狼山山脈深處,此地距離狼城超過千里,枯葉腐朽的氣味夾雜著一股淡淡血腥。
腐朽古木旁,一顆腰粗大樹粗枝下躺著一頭體長過五米,毛發(fā)黑的發(fā)亮的豹形魔獸。魔獸尸體下面枯葉上,還有一灘鮮紅的血跡。
“老魔頭,你放了吧,不然我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笑話,只要你在我手上,你哥哥就不敢輕舉妄動,只有等我進入連你哥哥也不愿深入的山林,我才會放了你?!?p> “可是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王者,在狼山山脈深處如何生存,你要是在帶我往里走,我怎么出來。到時候肯定會死在狼山山脈,與其死在魔獸爪下,還不如現(xiàn)在就自殺,然后用我的精血給你下咒?!?p> “這樣至少我哥哥還可以為我報仇?!?p> “你少威脅我,等我實力在恢復一分,在進入狼山山脈深處一些,我自會放了你。而且以你哥哥的實力,在狼山山脈絕對不可能找不到你,你別白費心機了,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護身符,我不可能放了你的。”
魔獸尸體百丈處,一老一少相隔不到三十丈。
“你要搞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現(xiàn)在是階下囚,階下囚明白嗎!”
黑發(fā)大漢一臉贅肉,他兇神惡煞地瞪著遠處那個站在凸起山石上的少女,對于少女一臉慷慨就義的表情,一臉無奈。
視野看著少女雪白脖頸滴落的血滴,臉上更是充滿了懊惱。
“大哥啊,大哥,你說你沒事找什么爐鼎,你說你找爐鼎就算了,還找這么個極品。”
秦橫不敢上前,雖說他有帝者界位,可是這小姑奶奶當真不是一個善茬,說自殺,拔刀就抹脖子,這途中要不是遇到一位醫(yī)師,這大小姐早就香消云散了。
“秦橫啊秦橫,你這是作的什么孽啊!”
秦橫搖著頭,一臉贅肉隨之擺動,他凝視三十丈處的少女,眼中都快流出淚了。
他只是想活命,他不想得罪鐵血神鷹,也不想綁架這小姑奶奶,他只是想快意恩仇的活著,咋就那么難啊。
在少女倔強的面容下,秦橫有想起在萬和城遇到的鐵血神鷹。三招,他大哥在鐵血神鷹手下沒有走過三招,二哥更是一招都沒走過去。要不是他出手夠快,怕早成為一具冰冷尸首。
秦橫在掙扎,但是面對這個丫頭,他是真的不想服軟。此地還不是安全之地,一旦他遇到鐵血神鷹,必死無疑。
“停下,求你了。”
秦橫掙扎的面色變?yōu)榱税?,他身影急速向前飛躍,想要阻止少女自盡。然而三十丈的距離,一眨眼就足以決定一個人的身死。
“姑娘,有什么好商量,可千萬別尋短見啊。”
秦橫身影還未飛出十米,少女腳下山石側面,羌天撲向少女,兩人倒地,羌天順手奪下了少女手中的匕首。
秦橫眼中一喜,提速而去,在少女身體落地的一剎那,飛身取下掉落在地面的匕首。
“姑娘,螻蟻尚且偷生,錢財沒了還可以再走,就算是修魔之路被毀也能彌補,可是命卻只有一條啊?!?p> 羌天撲倒了少女,雙手緊緊抓著少女手腕,身體騎在少女肚子上,一臉焦急的開口勸道。
少女雙手被羌天按在兩耳旁,烏黑發(fā)絲散亂在枯葉上,少女猶如白玉的膚色沒有一絲雜質,高挺鼻尖上是一雙鳳眼,此刻這雙鳳眼呆若木雞的盯著羌天。
“小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只是想活命,你別折騰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我怕了你。這樣吧,你在陪我往里走百里,我就放了,你看行嗎?”
秦橫一臉苦相的站在少女頭頂處,他是真的怕了。如果真的被少女種下神殿血咒,他怕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開鐵血神鷹的追殺。
北州年輕一輩第一人,北州筷子手,北州魔修克星等等,那么多的稱號,秦橫心里懼怕無比。
“咕!”
“咕!”
羌天連續(xù)咽了兩口口水,抬頭余光掃了掃一眼少女額頭這個滿臉贅肉的大漢,看著大漢額頭上的疤痕,想起剛剛大漢猶如閃電一般的身法,心里震撼不已。
“那個…那個嗎?那個…那個打擾了……我還是回那里躺下好了?!?p> 左顧右盼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羌天硬著頭皮結結巴巴說了一句。隨后他縮著腦袋放開少女柔軟雙手,緩緩地從少女身上爬了起來。
轉身向著山石邊走去,還未走出三步,秦橫一把給抓住他脖頸。
“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里?”
秦橫求饒的目光突顯兇意,他瞪著羌天,皺眉道。
“呵呵……”
羌天雙手垂放在兩側,回頭余光看著黑發(fā)大漢,干巴巴賠笑著。
“這個嗎……這個!那個前輩啊,我說我是被人給一巴掌拍過來的,你肯定不信?!?p> “其實事情是這樣,我是狼城獵手堂的獵手,因為狼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古墓,城主之子錢狼帶領著我們前去這個古墓。然后我們進入古墓,墓穴中的人莫名其妙就打了起來,在然后他們就打得昏天暗地,后來我也不知道是那個人打了我一巴掌,我就到了這里,然后起來的時候剛巧看到這位姑娘要自殺,這才奪了姑娘的匕首,想救她一命?!?p> 一口氣急速說完,羌天猛吸一口氣,余光看著大漢一臉怒意,換了口氣,又是接著道:
“前輩,晚輩句句屬實,如若半句虛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秦橫抓住羌天脖頸的右手并沒有一絲松懈,他眼中兇意不減,右臂力道緩緩在增加。
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前輩饒命啊,晚輩真的是無心前來。就算看在晚輩相救少女的份上,前輩也……”
“老魔頭快住手,你要是在濫殺無辜,我立馬便死在你面前,并且給你種下血咒之術,天涯海角,都將再無你藏身之所?!?p> 黑衣少女在羌天求饒的時刻,右手猶如變戲法的再次摸出了一把漆黑匕首,匕首刀口鋒利不見光澤,匕首刀身讓人感覺到一股涼意。
“老魔頭,我可以再送你往里走千里,但是千里之后,你必須放了我和這位公子?!?p> 緊身黑衣少女面色白凈如玉,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俊俏的臉型我見猶憐。只是此刻這張俊俏的臉頰上,那雙鳳眼滿是決絕。
秦橫臉上兇意突減,他右手力道放緩,左手云集靈力悄然消失。他皺著眉頭看著羌天,目光有掃了掃黑衣少女,略微等待了三個呼吸,松開羌天,沉聲道:
“這可是你說的的千里,我可沒有強迫你啊。”
“我方蝶馨一言九鼎,說送你一千里,就會送你一千里,絕不食言?!?p> 方蝶馨拍了拍自己胸脯,眼中決絕消失,此刻倒是顯得有點巾幗之氣。
“小子,快去把那頭黑影豹給肢解了,它可是你們往后幾天的口糧了。”
秦橫會心笑了笑,隨后板著一張臉盯著羌天,右手指著黑影豹的尸體,命令說完,還用余光掃了掃方蝶馨,看著方蝶馨沒有其他異樣,這才走回遠處的石頭,盤坐休息。
快步跑到黑影豹的尸體面前,羌天用余光掃了掃進入打坐狀態(tài)的秦橫,視野四處看了看,才蹲下去,從懷中拿出一把中指長度帶著銹跡的小刀。
銹跡斑斑的小刀刺入黑影豹血肉,羌天極其熟練肢解起腳下的黑影豹,余光時不時打量著遠處打坐的秦橫。
“你叫什么名字???”
身側方蝶馨的言語響起,羌天回頭看去,點頭示意了一下,輕聲答道:
“你好,我叫羌天,剛剛多謝了?!?p> 放下手中小刀,羌天抱拳行了個謝禮,再次拾起地面銹跡斑斑的小刀,劃著地面血肉。
“我叫方蝶馨,很高心認識你?!?p> 方蝶馨彎腰伸出纖細潔白的右手,笑呵呵的臉上還有兩個淺淺酒窩。
“對了,這個壞蛋你可別招惹他,他殺人無數(shù),是一個十足的魔修,等我哥哥來了,我定然不會讓我哥哥放過他的?!?p> 方蝶馨憋著嘴收回自己右手,看著羌天眼神一直放在秦橫身上,蹲下去,輕聲說到。
“羌天公子,我看你身上沒有靈力散發(fā),你應該是一個普通人吧?!?p> “羌天公子,你怎么會跑到狼山山脈來啊,這里可是很危險的?!?p> “羌天公子,此地離城鎮(zhèn)有千里之遙,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羌天公子,你這小刀是哪里買的啊,看上去銹跡斑斑,竟然還可以切開著黑影豹的血肉,好鋒利啊。”
……
方蝶馨蹲在黑影豹子前肢,右手撐著自己下顎,看著羌天眼光時而看著雙手,時而掃向秦橫,眼中雖然充滿了神采,但是也帶著一點點怒意了。
憋著嘴,方蝶馨快步站了起來,她從黑影豹頭顱轉了一圈,來到黑影豹后背處,蹲下后用左手撐著自己下顎,直直地看著羌天。
看著羌天皺眉切割黑影豹,右手快步向前伸去,抓住羌天右手,眼神帶著濕氣,弱弱言語道:
“羌天公子,你能幫我包扎一下脖頸處的傷口嗎?”
被方蝶馨拉住右手,看著方蝶馨眼淚汪汪的模樣,羌天右腳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后,又是往后退了兩步。
狼狽站起來,羌天連忙對方蝶馨賠禮道歉道:
“姑娘實在對不住,我這就去給你找點草藥,你不要用手觸碰傷口了,否者容易感染?!?p> 轉身向著山林向陽一面走去,在山林中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羌天才找到了一株凝蓉草。
“這凝蓉草有止血殺毒的功效,我以前狩獵受傷,我何大叔都是把它搗碎敷在傷口的。你這么漂亮,脖頸處將來要是留下了疤痕,可就不好了。這凝蓉草敷上的時候有點疼,還有一點癢,你千萬不要把它拿下啊?!?p> 用手在兩塊光亮的石頭上把凝蓉草碾碎,隨后用濕布巾清理了一下方蝶馨的脖頸處的血跡,然后在把搗碎的凝蓉草敷在方蝶馨脖頸。
“羌天公子,謝謝你。”
方蝶馨坐在一節(jié)枯木上,扭頭仰望著羌天專注于她脖頸傷口的視野,低著頭媚笑答謝到。
“姑娘,聽你口語,你應該不是劉夏帝國的人吧?你能從外面來到這里,定然很了解北州。你能給我說說北州上的修魔故事嗎?我一直在村落打獵,對于修魔世界可是很向往的?!?p> 羌天回到黑影豹后腿部位,再次開始了手上的工作。
“你很向往這個修魔世界,可是這個修魔世界卻是很不理想!不然不可能有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