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天,我體內(nèi)靈力剛剛救治洪昊時耗盡了,這乾坤袋我沒法控制了,你能不能控制我乾坤袋,幫我把三眼洪蛇尸體收入乾坤袋中?!?p> 九璇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她扭頭看向羌天,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暈紅。
“樂意至極?!?p> 羌天點著頭,看向遠處躺在湖邊的三眼洪蛇。
三眼洪蛇體長超過十丈,渾身是暗黑色鱗片,每一塊鱗片都有人手掌大小。蛇身整潔,并無傷口,唯有的傷口,是蛇頭中間還滴落著青綠色液體的洞口。
羌天并不意外蛇身沒有傷口,他知道三眼洪蛇渾身表皮剛硬無比,玄器都難傷其根本,唯有以震蕩之力,震傷他內(nèi)腑,擊殺最為簡單。
九璇得到羌天首肯,從腰間取下一個粉紅色布袋遞給羌天。粉紅色布袋不到巴掌大小,像一個香囊,上面還繡著一朵梅花。
整個布袋顯得很精致。
接過這個粉紅色乾坤袋,中藥味夾雜著一股淡淡梅花幽香。兩種味道在羌天鼻尖游走,羌天情不自禁地重重吸了一口。
起身落到三眼洪蛇尸首旁,體內(nèi)靈力隨著他手掌輕輕轉(zhuǎn)動,開始侵蝕乾坤袋。
靈力覆蓋了整個乾坤袋,羌天面色微微一愣,收納三眼洪蛇的手法遲緩了下來。
乾坤袋被靈力包裹的一剎那,里面物品悉數(shù)在羌天腦中閃過。
袋中白色瓷罐、瓷瓶堆積如山,在這些瓷瓶、瓷罐周邊,還有很多異樣工具,除開這些工具之外,袋中還有很多灰白色獸皮與皮質(zhì)。
在疊起來有一人高的獸皮、皮紙邊,有一個人腿高的木箱子,木箱子無蓋子,里面沒有雜物,是一些簡單的素衣。而在這些素衣旁,是幾件緋紅色的小肚兜,在小肚兜下面,則是……
羌天手掌猛烈地抬起,把那三眼洪蛇尸體收入乾坤袋,此刻也是終究明白為何九璇剛剛臉上會出現(xiàn)一抹淡淡紅暈。
羌天壓下心中雜念,調(diào)整好自己面色,轉(zhuǎn)身落到九璇身邊,把乾坤袋遞過去,獻媚般的討好道:
“大恩人,你這乾坤袋內(nèi)部空間可真大啊,怕是需要不少靈石吧?!?p> “哼!”
九璇冷哼一聲,斜眼瞪了羌天一眼,轉(zhuǎn)身快步地離去了。
望著九璇離去的身影,羌天愣在了原地,略微遲疑了一下,右手抬起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自語的低沉道:
“羌天啊,你是個豬腦子啊,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不是自個往刀尖上撞嗎!你咋那么蠢啊?!?p> 自己暗罵了自己一句,羌天也沒敢停留在這里,快步地追了上去。
山林中,能聞蟲鳴,卻聽不見獸吼。
前面的九璇走得極慢,山林沒有道路,到處都是枯葉、枯枝,九璇腳步踏在上面,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羌天跟了上去,鼻尖處枯葉腐朽的氣息撲鼻而來。他追上九璇,余光掃了掃九璇的眼神,也是沒敢在多說什么,只是跟在九璇身后,視野四處掃射。
兩人走了一個時辰,依舊還是沒有登上前方的山峰。
羌天看著九璇后背被汗滴打濕,硬著頭皮走到九璇身前,抬頭看著九璇慎怒眼神,轉(zhuǎn)瞬間有低下頭,身影落后后,說道:
“那個……那個大恩人,要不我們先休息一會在走吧?!?p> “既然你累了,那就休息一會好了?!?p> 九璇慎怒眼神在羌天慌忙低頭時,咧著嘴角輕輕地笑了一下,笑容一閃即逝,眼中慎怒依舊。
九璇側(cè)坐在一塊滿是青苔凸起的山石上,羌天則是四處飛躍看了看。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他走到九璇身邊,看著九璇嘟著一個臉,做了一個微笑的表情,余光看著九璇輕聲道:
“大恩人,你說洪昊到了黑風谷沒有?都過去一個時辰了,應該到了吧?!?p> 九璇依舊側(cè)坐在那快凸起的山石上,不答話,雙手捧著一張皮紙,聚精會神的看著。
羌天討了一個無趣,咽了咽唾沫,一步三回頭的向著前方山峰飛躍而去。
數(shù)十個跳躍,羌天登上了山峰峰頂。
月夜下的山林看得不是很遠,周邊依舊只聞蟲鳴,不見其他獸吼。羌天找到一塊石板,雙腿盤坐在上面,瞭望著遠處崎嶇山嶺。
突然!
羌天猛得站了起來,他皺著眉頭,視野掃向遠處。遠方一處低峰上,一道模糊的身影躍起,這身影躍起不高,幾乎是貼著地面在行走。
如果不是羌天如今視力驚人,他是絕對看不到那道月光下只露出輪廓的身影。
羌天在石板上緩緩地蹲下身軀,此地只聞蟲鳴,沒有獸吼足以證明,三眼洪蛇威懾著周邊。
只是三眼洪蛇已死,三眼洪蛇留下的氣息怕是已經(jīng)在山林中開始消散了。
這頭膽敢前來的魔獸,其實力絕對不會比三眼洪蛇弱多少。
在山峰上沉寂了半盞茶的時間,羌天沒有在捕捉到那道身影。略微皺了皺眉,身影趴著地面,身體靈力全部收納,不敢有一絲靈力流轉(zhuǎn)出體外了。
數(shù)十個跳躍從山峰落下,羌天視野來回掃蕩,發(fā)現(xiàn)沒有異常,這才飛身落到九璇身前。
此刻九璇依舊看著皮紙,根本就沒有抬頭看一眼臨身的羌天。
“大恩人,情況有點不妙,此地出現(xiàn)了一頭實力不弱的魔獸,怕是來找著三眼洪蛇麻煩的。”
羌天聲音很輕柔,怕專遞太遠,引起了那魔獸的注意力。
九璇抬頭看著羌天,眼中慎怒消失。她盯著羌天,站起身來,用手理了理坐皺了的灰色衣褲。向前奔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停下后她雙目緊閉,緩緩來回扭動她的腦袋。
“大恩人,我們先離開此地吧,那頭魔獸絕對不是善茬啊。”
羌天悄無聲息走到九璇身側(cè),話語幾乎是貼著九璇右耳說出。
身軀??吭诰盆覀?cè),羌天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氣,淡淡梅花香味夾雜著藥香,與那乾坤袋氣息完全相同。
羌天輕輕扭動了一下頭,視野掃過九璇右耳,清晰地看見九璇右耳耳垂處有一個耳洞。
那是取下耳環(huán)后留下的痕跡。
“大恩人,我剛剛從山峰下來的時刻,看到山峰半山腰有一個洞口,我們要不要先去洞中避一避,等小灰來了,我們在……”
“不行!”
羌天話語還未說完,九璇直截了當拒絕了。
聽到九璇這句話語,羌天扭頭看了看,心里也是明了。
孤男寡女,怎可同處一穴。
“我們還是往前走吧,這離那湖泊太近,周邊有沒有什么走獸,我們留下得痕跡很容易被魔獸感知到的?!?p> 羌天站在九璇身后,視野一直在不停掃蕩。
“羌天,你把這個藥粉灑在我們走過的地面上,一定要均勻地傾灑在地面哦?!?p> 九璇面目跳了跳,右手在腰間乾坤袋處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腿粗的瓷白陶罐出現(xiàn)在她手中。她把陶罐遞給羌天,語氣顯得很凝重。
羌天揭開瓷白陶罐封口,一股帶著雞蛋惡臭的氣味從陶罐涌出。羌天皺著眉頭,搖晃著腦袋往后挪了挪。
手掌放入陶罐中,抓起一把藥粉,均勻灑在走過的道路上。
白色藥粉落在地面枯葉上,不一會的時間就消失了,地面也再無雞蛋惡臭氣味。
羌天原本以為這是驅(qū)獸粉,他曾今跟著他師父在狼山山脈生存了八年,他知道驅(qū)獸粉能夠驅(qū)趕魔獸。
只是驅(qū)獸粉是以強大魔獸體液與殘余靈力煉制而成,傾灑在地面根本就不可能消失的無隱無蹤,所以手中這個白色陶罐中為何物!
他也并不清楚。
九璇在前方帶路,她腳步走得越來越快,時不時的還能躍上幾米高的山石。
羌天跟在九璇身后,明白九璇實力在恢復。只是羌天感知不到九璇身軀靈力波動,也推測不出九璇真真實力。
二人無言登上羌天剛剛攀上得山峰,兩人并排于一處平坦石板上,遙望著遠處依舊崎嶇的山林。
“羌天,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么辦?”
九璇突然側(cè)頭看向羌天,臉上很平靜,在無一絲疲倦。
羌天放下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白色陶罐,略微遲疑了一下,沉聲回答道:
“割袍斷義,殺而后快?!?p> “把陶罐給我,這個陶罐可是很難得到的,就算是商會,也要去北州城才有得買啦?!?p> 九璇招了招手,示意羌天把陶罐給她。羌天彎腰撿起陶罐走了過去,把陶罐遞給九璇后,看著九璇那平靜白潔的面容。
這一刻竟然愣在了那里。
眼前這個九璇長相算不上精致,初看如春天山林中一朵普通的花,不給人驚艷之感。仔細看去,才會發(fā)覺哪朵花與其他花朵截然不同。
看的久了,心里會有一種莫名安寧,讓人心悅,讓人感覺到一息莫名的舒暢。
羌天愣在了原地,直到九璇身影消失在他視野,他才快步跟了上去。
羌天抿了抿嘴,走過去拍了拍九璇肩頭,九璇回頭疑惑看著他。
“有事?”
“大恩人,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p> “大恩人,你明明是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女子,為何卻總是女扮男裝啦?”
九璇聽聞此言,并未發(fā)怒,她炯炯有神的望著羌天,凝視著羌天雙眼。羌天在九璇凝視的目光下敗下陣來,急速挪開雙目,身影慌亂地往后退了兩步。
“我在等那個讓我心甘情愿換上女裝的人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