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昔日承諾
“原來是你這登徒子,拿命來?!?p> 白衣青年大怒,英俊面孔徒然變得猙獰,手中三尺白劍再次被他抽出,劍鞘丟向車架,砸落出‘砰’的一聲響動。三尺長劍由高空揮舞下來,一道靈力從長劍揮擊而來,直刺羌天。
羌天瞳孔瞪大,來不及多想,縱身躍起。
靈力直刺過來,撞擊在馬車右角木柱上,木屑飛起,靈力飛速而來,擦著羌天胸膛掃過,割破了羌天胸膛衣物,也割傷了他胸膛血肉。
太近了,哪怕羌天反應了過來,卻也沒有完全躲開。
“你奶奶個球啊,有沒有一點武德。”
羌天破口大罵,這青年人看上去儀表堂堂,可是這德行太差了,完全沒有一點修養(yǎng)。
“你這登徒子,輕薄我晴妹妹,今日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陌三也要取你狗命?!?p> 陌三眼中滿是猙獰,手中三尺白劍揮舞速度更快,羌天左右跳躍,背后靈力都緊緊跟隨,甚至兩次擦傷了羌天的左后腳跟。
“你奶娘個球,你在這般咄咄逼人,老子和你拼了?!?p> 羌天縱身閃躲,停在一處山石上,目光兇狠地回頭怒視著白衣青年。
這青年再追殺他,他就硬抗青年一擊,賭自己身軀能抗住一擊而不死,只要臨近了這青年,只要一拳,全力的一拳,足以要了皇者性命。
“登徒子,看劍。”
白衣陌三根本不廢話,追至,揮擊長劍,只把那三尺白劍當成了大刀,沒有一點劍法可言。
“阿三,給我回來?!?p> 金發(fā)大漢高聲喊道,聲音傳遞到羌天耳中,羌天心中一喜,卻是根本就不敢停留分毫。
剛剛站立的山石,被那青年一劍砍成兩半。
羌天心里此刻才明了,不是青年靈力特別,而是他手中長劍不是凡器。白色三尺長劍,絕對是一個玄器,甚至說不定是圣器,不然絕對不可能有這等威力。
“師父,此人輕薄可晴,我定要將此人碎尸萬段,否者難消我心中五年怒火?!?p> 白衣陌三不依不饒,根本就不搭理金發(fā)大漢話語,他縱身躍起,這一躍八百丈,直接落在羌天身前百丈處。
“老子和你拼了。”
羌天怒吼,兔子急了還咬人,他就賭他身軀能硬抗一擊。
“三哥,快點回來?!?p> 羌天飛躍而起,遠處馬車傳來溫柔女子聲音,陌三手中三尺長劍收回身后,滿臉憤怒地望著羌天。
羌天血肉運轉靈力沒有停留,身軀從白衣青年頭頂躍過,隨后砸落在百丈外一顆柏樹樹尖。
樹尖彎曲,羌天不敢停留,閃身躍起,直奔向南面帝都方位。
“晴妹,這個登徒子偷看你洗澡,當真是罪該萬死,你為何不讓我殺了他?!?p> 陌三躍起,落到馬車前,右手背在身后,三尺白劍劍尖從后腦勺冒出頭頂。
“他答應要娶我的,你要是殺死了他,誰娶我?。 ?p> “我娶你。”
“休得胡言,滾前面探路去,這一路你都不準上馬車了。”
金發(fā)中年人皺眉瞪著陌三,一臉不悅。
“陌爺爺,你別兇三哥好不好,讓他上來吧,我想和他聊會。”
“那個少年實力不錯,身體防御極強,當初你老祖能容忍他去溫泉,必然有此子過人之處,你要下嫁給他,我倒是沒什么意見?!?p> “只是……只是你父皇為你舉辦了比武招親,他這實力想要奪冠,怕是有點困難?!?p> 金發(fā)中年人揚了揚手中馬鞭,馬匹四蹄挪動,拉動著木架車快步向前方走去。
“陌爺爺,你說父皇為何突然要為我舉辦比武招親啊,他都未告知我,就算是出現冠軍,我也不嫁,嫁過去不是禍害了別人嗎!”
“晴妹,聽說劉叔叔去找了神算子,讓神算子為你卜了一卦,說是帝國王者最強者能夠救治你,所以才舉辦了這個比武招婿賽。”
陌三跟在馬車右側,三尺長劍依舊被他背在身后。
“晴兒,爺爺一定會治好你的?!?p> “嗯?!?p> 馬車傳來一個字眼,很是虛弱,帶著一絲茫然。
羌天一路飛躍,哪怕是身體虛弱,他也一口氣連續(xù)奔走了百里才停下來。
也不是想停下,最主要的是血肉傳來的虛弱,要不是他自己毅力強悍,怕是早在三十里之處就軟癱了下去。
盤坐在山石上,喘著粗氣,羌天視野看了看后方,又看了看帝都,一臉惆悵。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
北城后山溫泉潭。
深夜霧氣蒙蒙,他無意中看到此女身無一物入溫潭,也是那一日,他許諾,如果女子要他負責,他便娶了她。
思緒回轉,想著那日的窘迫與滑稽,想著那日匆匆一別,如今雖然已過五載,但是承諾他羌天依舊尊許。
只是如今小璇子被困狼城,錢方圓不允許瘋狼跟來,怕也是有相要之意。
內心在掙扎,違背承諾,他羌天感覺極為不恥。可是他不能放棄自己的朋友,更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妹妹。
這是他聽出那女子聲音后,拼命逃離的緣由。
呼吸逐漸平穩(wěn),羌天才想起那金發(fā)大漢說的話語,他們也要去帝都。
如果他在帝都奪冠,女子上門討要說話,要他兌現承諾,他有該如何?
違背諾言,還是尊許諾言。
腦海想法在輾轉,羌天盤坐在山石上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猛然抬起頭,視野看向大蕪山,站起身來,縱身飛躍而起,直奔剛剛逃離的地方。
回到與那馬車錯過的地方,羌天并未發(fā)現馬車。跟著大道追擊,一路而行,身體的饑餓似乎感知到羌天的想法而消失。
一路而行,直至深夜。
停在原地,羌天不在追擊,一切隨緣,他本打算向她解釋,他是為了自己妹妹不得不參加這場比斗。
只是兩人錯過了,那只能看情況而定。
帝都這場比武招親,他勢在必得。
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靈石,靈石靈力快速地輸送到羌天體內,羌天腹中饑餓感也在緩慢消失。
原地盤坐了足足一炷香,吸納了三顆靈石內的靈力后,羌天縱身躍起,直奔帝都方位而去。
北州3935年8月31,清晨,辰時。
劉夏帝國招婿大比序幕在帝都皇山山腳展開,這是一條修建在山腳的大道,階梯上鋪制著白玉石,大道從皇山半山腰蔓延下來,距離山腳剛好九里。
皇山高聳入云,人的視野只能看到半山腰場景。半山腰處,修建著一座雄偉的宮殿,宮殿龐大威嚴,插入了天穹云層中。
白玉石鋪制的階梯一路往上,兩邊立著一根根白色人腰粗的石柱,石柱皆有九丈高。
光禿禿的石柱上掛著紅色燈籠,紅色燈籠上用金絲刺繡著飛躍天穹的猛虎。
在這寬超過百丈的石階兩側,站著全身籠罩在鎧甲的士兵,士兵腰間掛著彎刀,手中握著黑色長槍,他們從宮殿入口處,一直蔓延到了山腳。
皇山山腳,高臺懸立,足足有十個高臺,從皇山山腳往外以此排開。
“進?!?p> 安靜山腳,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響起。白石鋪制場地兩旁建筑空隙處,走出四十八隊人,除開為首之人穿的衣物不同之外,那些身后的人都穿著紅色衣物,帶著紅色圓帽。
四十八隊人踏步而行,整齊的如同一人。
“恭迎帝君?!?p> 眾人跪拜在山腳白石地板上,雙手舉過頭頂,齊聲喊道。
皇山宮殿入口處,黃袍加身的身影雙手背在身后,視野看著皇山山腳,抬起右腳往前邁去,身軀在這一步下直接飛登上高空。
劉夏帝國至先輩傳承到今,每一代帝君傳位,皆會傳下名號與繼位者。
劉夏原名劉震玄,在位已經八十七載。
黃袍披身的帝國帝君立在皇山山腳高空十丈處,渾身衣物被風吹的‘唰唰’作響。
劉夏雙手背在后,長發(fā)捆綁,一雙瞳孔很平和,看不出喜怒哀樂。
“今日乃是我女兒招婿大比序幕,我宣布幾條法令,希望各位能夠好好聽從。”
語氣加重,不過一息時間,劉夏腳下突顯了一個身影,一個渾身都被黑衣包裹的身影,這身影落在階梯上,渾身沒有靈力,可是卻讓在場眾人呼吸都加重了。
影子隊首領,此人只聽聞帝君一人命令,帝國武力第一人,帝國最強大軍隊統(tǒng)帥。
“第一,所有參賽者均為帝國生長之人,如若被我發(fā)現是假的,推薦之人九族以及審核之人九族皆要死?!?p> “第二,本次比斗,不能參雜任何私人恩仇,一切以實力為準?!?p> “第三,比斗出現任何流血,都視為正常,而后不得出現報復?!?p> 劉夏聲音低沉,可是卻帶著無邊威嚴,壓得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動作。眾人跪拜在地面,立在空中的劉夏揚了揚了手,開口道:
“好了,都起來吧?!?p> 跪拜之人陸續(xù)站起,除開為首之人,那些紅衣男子,滿頭都是汗水。
“謹遵帝君法令。”
眾人異口同聲,聲音高昂,震耳欲聾。
“序幕開始?!?p> 嘹亮、忠厚的聲音再度響起,山腳處站起來的眾人原路返回,全部站在這條百丈寬闊的石面邊緣。
“參賽者覲見。”
“參賽者覲見?!?p> ……
聲音從皇山山腳處往遠處傳遞,聲音總共響起了十一次。眾人站在大道兩邊等待,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遠處白石地面上開始出現人影。
人影越來越近,他們排成縱隊,一眼看去,可以看到二十七個隊列。
“帝都張魁?!?p> “帝都李詹。”
“帝都凌瑋。”
“帝都張長生。”
……
“拜見帝君,愿帝君踏出界位,帝國永世長存。”
第一隊列走出九人,九人對著高臺跪拜下,話語恭敬響亮。
“好,好?!?p> 劉夏點著頭,連道了兩個‘好’字。
九人退下,另外一隊往前走出三人,跪拜在白石地面上,行禮。
……
每一個隊列的人走出,相繼行禮后回到了原位,眾人視野看向首席位子,等候帝君開口。
“你說狼城城主并未來見駕,參賽者羌天也并未到!”
劉夏語氣很低,聽不出怒氣,只是眼神掃視著遠處稟報官員。
“是的,帝君。此招婿大賽,其他二十七城城主都已覲見,參賽者也都在場了,唯有狼城城主錢方圓與參賽者羌天未到場。”
稟報之人低著頭,雙手舉過頭頂,話語平和,卻也帶著一點懼意。
帝君為了女兒之事,奔走北州,藥谷三位醫(yī)師都求見過,甚至號稱‘神仙之手’的江末都找到了,可想帝君多么疼愛這個女兒。
可這狼城城主與那參賽者這個時間都還未到,名面上似乎是對帝君不敬,暗地里怕是根本沒看上帝君之女。
帝君女兒身體又癢,一直都傳說命不久矣。如今怕是已經走到生命盡頭,帝君舉辦著招親大賽,多半是為了留后。
此刻帝君的心里,可想有多壓抑,這狼城之人還在此時觸霉頭,這不是逼帝君發(fā)火嗎!
這把怒火,他可不想承受。
“來人?!?p> “屬下在?!?p> “即可出發(fā),捉拿錢方圓與羌天,膽敢反抗者,就地正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