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青呆呆地凝視著入口處的羌天,眼中滿是驚愣。
他知道羌天會來破壞這場婚禮,他想過羌天帶著羌璇離開,想過羌天打斷二人拜堂,他甚至想過羌天以武力鎮(zhèn)壓皺家,讓皺家不敢娶羌璇。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羌天會殺了皺齊。毫無征兆,在皺齊去接親的路上,直接出手殺了皺齊。
皺齊只是一名小成王者,前去迎親的隊伍里面,也只有兩名圓滿王者。
三人,羌天怕是三招就能秒殺三人。整個迎親隊伍,面對羌天那就是羔羊面對虎狼。
完全沒有反抗能力,一面倒的屠殺。而羌天也沒有手軟,毫不猶豫地殺了皺齊,并且?guī)е欭R人頭來到了現(xiàn)場。
這不僅僅是以武力鎮(zhèn)壓皺家,這是逼皺家與他魚死網(wǎng)破。
皺文康就皺齊這么一個兒子,獨子被殺,皺文康心頭此刻怕是已經(jīng)在滴血了。
廣場笑聲嘎然而止,所有人目光都云集向東面入口處。
“公子,你交代我不準說,我可什么都沒說;你讓我砸倒房門,我也做了,求你別殺我。”
吳琥向著羌天磕頭,眼前這個少年殺伐果斷,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所以回來之后,他什么都沒有說。
此刻看著這個少年右手提著自家少爺?shù)娜祟^,他很慶幸他這個決定。他知道,他如果說了,那么此刻這顆人頭應(yīng)該就是他的,而不是皺齊。
“你走吧,我的怒火,不需要你來承擔?!?p> “是是是!”
吳琥接連點著下頭,說了三個‘是’后,起身一躍跳到圍墻外,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視野。
“來人,給我抓住那個叛徒?!?p> 原本以為是門扇失修,原來就是那個叛徒故意搗毀的,這是要看他皺家笑話,他豈能容忍。
“皺文康,我說了,你兒子不能完整來,不過可以來一部分。”
羌天右手拋起,手中那個血糊糊的布袋從他手中飛出七丈,鮮紅血液一路滴落七丈,而后‘砰’的一聲砸落在紅布地毯上,滾向皺文康。
布袋離著皺文康還有十丈停下,眾人視野落在那個血糊糊的布袋上。
人頭,這布袋中包裹的是一顆人頭。
這人殺了皺齊,這人是誰!
“是他。”
廣場最右側(cè)邊緣的紅木桌上,少年凝視著羌天,失聲喊道。
“他是誰?”
少年身側(cè)中年人皺著眉頭,對著身旁少年追問到。
“他是打破我們學院門碑的人,他還差點殺了魏樺少爺,甚至驚動帝者出手,也全身而退了?!?p> 桌邊周圍眾人聽聞,皆是掃了掃桌面上的少年,有看了看入口處那個的少年,滿臉的懷疑。
這少年才多大啊,他能在帝者手中全身而退,那不就代表他自己本身就是帝者。
怎么可能,他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這天下哪有這么年輕的帝者,就算是名震天下的鐵血神鷹,也是三十一歲才突破帝者。
“他是帝者修魔者?!?p> 有人懷疑,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不,是六爺出手保下了他,他并不是帝者,但是絕對可以算是王者無敵。因為魏樺少年是半步皇者,卻差點死在他手上?!?p> 少年右手指著羌天,臉上也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會在這里看到這個少年,而且少年殺了皺齊,毀掉了皺家與羌璇的大婚。
“賊子,你怎敢……你怎敢……”
皺文康瞳孔睜大,右手顫抖地指著那顆已經(jīng)停下的人頭,目光時而看向羌天,時而看向那顆人頭。
不,他皺家要名震狼城,要成為狼城的第三家族,他怎敢殺了他兒子,斷了他皺家躋身狼城大家族之路。
他怎么敢殺人!至帝國律法為何物?
他怎敢殺人!這可是他兒子,是皺家的人!
他怎么敢殺人,殺六指義女的丈夫。
“賊子,你當真……”
皺文康瞪大瞳孔望著羌天,顫抖地問到。他不相信這顆人頭是他兒子,他還要靠他兒子躋身大家族,他兒子怎么可能會死,會死在迎親道路上。
早知道有人敢在狼城行兇,他就該請皇者跟著,有皇者在場,就算是有人行兇,城衛(wèi)軍也有足夠的時間趕去了。
羌天掃了一眼廣場,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他,他也感覺到有點后背發(fā)涼。不過一想到羌璇,他的心腸有硬了起來。
“當真?!?p> 簡單二字,說的不大聲,可卻很有力量。
“你!”
皺文康右手直指羌天,‘你’字出口,身影飛起,周邊三丈的木桌、凳子、人影四散而開,狂暴的靈力由皺文康為中心,一路飛躍,一路蔓延。
紅布地毯兩邊人影與桌面四散而開,皺文一路飛躍,唯有身軀上那件火紅鎧甲最刺眼。
皇者界位,一展無遺。
羌天站在原地,沒有一絲動作,就這么看著皺文康由一丈高空滑行而來。
“賊子拿命來。”
毀他皺家,該死。
殺他兒子,該死。
讓他皺家顏面盡失,該死。
無數(shù)個理由匯聚在一起,讓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聲勢浩蕩,一路而來,帶著可怕的氣勢,無與倫比的殺意。
砰!
從空中砸落下的一拳被擋下,火紅靈力從兩人雙手交接處擴散,襲向羌天身軀。
咔!
地面石板碎成碎末,石粉被靈力激起,眾人視野中的二人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塵煙中,三句話語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更加斯歇底里,一句比一句更加刺耳。那完全是一種尖叫地吶喊,是從心靈深處噴出地吶喊。
“為什么?問的好,我告訴你為什么,因為羌璇是我妹妹?!?p> “你是羌璇的哥哥?!?p> 皺文康面部微微一愣,身軀停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羌璇不是六爺?shù)牧x女嗎?她怎么會有個哥哥啊,為何從來沒有人說過,泰青也未曾告訴過他啊。
不對,他既然是羌璇的哥哥,他有怎么會殺害他兒子啊,羌璇已經(jīng)與他兒子訂婚,他殺了自己兒子,那羌璇就會守一輩子活寡。
女子名節(jié)大于天,一個女孩子如果與人定親,就算她未嫁過去,往后也不會有男子在愿意大娶。
他殺了自己兒子,也害了羌璇。
“你真該死,你害了我兒子,也害了你妹妹,你這歹徒,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p> 皺文康身軀徒然躍起,渾身上下靈力噴涌得更加狂暴,那些已經(jīng)落在地面的石塵再次被吹起,地面癱倒的木門也被靈力撕裂成木屑。
漫天飛舞。
“想吃我肉,喝我血,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一馬當先,毫無一絲后退的跡象。羌天縱身躍起,與皺文康在空相斗,二人一個靈力肆掠,一個身軀衣袍不停地掉落。
一眼看去,勝負已分。
“皺文康,你們皺家卑鄙無恥,該死的是你們皺家?!?p> 三丈高空,羌天吶喊聲傳遞到廣場所有人耳中。
話語響起,與羌天交手的皺文康突然退去,雙手在空中擺動,右腳飛落在紅布地毯上,地面木板被踩踏,他未能停下身影,接連后退。
地面搭建的木臺接連被皺文康踩出腳掌印的洞。
眾人視野看向皺文康,皺文康蒼白臉頰滿是錯愣,他右手捂著自己胸口。片刻后,他輕聳了聳肩,嘴角滴落出鮮紅血液。
與羌天對擊胸口,羌天一拳砸碎了他胸口骨頭,重創(chuàng)了他內(nèi)腑。
“怎么可能?”
滿面不可思議,他明明只有圓滿王者界位,他怎么會這么強。
一拳重創(chuàng)了他,身軀卻硬抗了他靈力加持的一拳。巨大的力道,洶涌的靈力,竟然未能傷他。
他身軀防御能力怎么會這么強。
短暫的錯愣,皺文康微微皺了皺眉,他才想起他最初憤怒的一擊,洶涌靈力割破羌天胸口衣物,卻未能傷到他血肉。
他的身軀能防御靈力。
“他真的是大鬧你們學院的少年?”
圓桌前,中年人看著羌天,滿面懷疑。這少年怎么會這么強,一拳就把鄒文康打的吐血,皺文康可是實打?qū)嵉男〕苫收?,他在這個界位沉浸多年,實力在小成皇者中,絕對算得上厲害的。
可就是這樣的皺文康,也在轉(zhuǎn)瞬間敗下陣來。
不,不是敗,是可以被擊殺。
這少年能夠擊殺小成皇者。
原本聽聞他能擊殺半步皇者已是極限,現(xiàn)在看來,那不過是他正常的表現(xiàn),他連小成皇者都能擊殺,更何況半步皇者。
“羌璇的哥哥,他哥哥是不是叫羌天,前不久打敗張濤,前去帝都參加帝君招婿大比的少年?!?p> “就是他,不過我記得這個少年不是被帝君下獄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圓桌前,中年人身旁二人皺著眉頭,疑惑地說到。
羌天當初打敗張濤,他們當時就在場。后在帝都經(jīng)歷大戰(zhàn),公主親口許諾下嫁,在后來被帝君下獄,他們都知曉。
可此刻羌天安然無恙的站在了這里。
帝君放了他,不,肯定是公主殿下救了他,他終究抱得了美人歸。
等等,娶了公主殿下,那將來帝君之位……
當年帝君一怒殺得劉家血脈所剩無幾,公主是帝君獨女,將來帝君退位,這個少年有很有可能會成為新的帝君。
天時地利,這個少年似乎只缺年歲了。
“你皺家厚顏無恥,皺齊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p> “你敢污蔑我皺家?!?p> “我污蔑你皺家,你皺家是怎么讓羌璇同意嫁給皺齊的,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吧,還需要我當著大家說出來嗎?”
皺齊與羌璇婚事有內(nèi)幕!
眾人瞪大瞳孔,望著爭鋒相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