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一個出乎他意料,卻合情合理的答案。
是了,正是如此,他的神魂和精神力,才會如此強大,且契合得如同己物。
因為他就是他,自己的神魂和精神力,用起來不該就這這般順手的嗎?
以這個思路,王權也很快梳理好了自己的經(jīng)歷。
十六年前,他一覺醒來,就穿越到了這個原始世界,成為了山部的一員。
那時候他今生的父親王霸道,已經(jīng)霸道的帶著母親回到炎部,橫掃了黑豕家族,并扶持起了大骨一家。
在這樣的世界,他以自己的智慧和學識,幫助父親和山部,一路崛起,成為了大部落。
也是這十六年的時間里,他覺醒了念力,踏上了神修之路,成為了御獸師。
小小年紀,天才的他就自我探索,創(chuàng)造出了一門神修功法“太陽真經(jīng)”,一路修行到了第二個大境界。
但是正在這時候,王霸道帶領山部與谷下地區(qū)的蛟部一戰(zhàn),竟然全軍覆沒。
這一役,導致了山部的破滅,而他也在逃亡的過程中,因為意外而失去了記憶。
王權看著對方,很是凝重的問道:“世界樹為何在我這里,而你為什么在世界樹的本源核心中?”
如果他猜的沒錯,世界樹的幼苗,在他人生的變故中,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
本源核心中的“王權”面無表情的說道:“山部與蛟部的戰(zhàn)爭,本來不會來的那么早,但北部的一個秘地,導致了雙方不死不休。那處地域機緣遍地,誰能占有便能快速崛起,沒人愿意退讓,因為一退就是落入懸崖。
只是誰也沒想到蛟部和北部的妖族攜手合作,坑了山部一大把。這才是山部破滅的根本所在。
世界樹幼苗,本來是從秘地帶回來的一顆種子,堅固而漂亮,僅僅只是父親送給我的禮物。
但我在逃亡過程中,鮮血沾染它后,它便借助我的神魂力量和元氣生根發(fā)芽了。
借助這個機會,我剝離了部分神魂,進入了它的軀干,但沒有想到,想要鳩占鵲巢,將它煉化成分身,是如此的艱難?!?p> 一段簡短的話語,王權能夠想象出,這是何等的兇險波瀾。
那處秘地值得爭奪,可以幫助一個大部落迅速壯大,除了王權,恐怕山部和蛟部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世界樹的隕落之地。
而山部破滅后,自己在逃亡的過程中,順利讓世界樹幼苗生根發(fā)芽。
正是這個機緣,讓渴望力挽狂瀾,希冀借此來逆轉山部局勢的自己,陷入了一種困境。
是的,他的部分神魂確實進入了世界樹本源,成為了其一部分。
王權成了小股東,而掌控權,大體上還是在世界樹手中,
這樣一來,他不僅沒有完全掌控世界樹,而且還有一部分的神魂被困在本源當中。
王權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頭皮發(fā)麻。
世界樹對他而言,確實是個機遇,而且大的難以想象。
但同樣,世界樹要是逐漸成長下去,那么它所占據(jù)的本源份額就會越來越多。
最終,王權不僅在本源中的部分神魂會被吞噬,連外部的神魂也逃不掉。
“我該如何做?”王權問另外的那個自己。
“王權”說道:“有兩個辦法,一,你尋找世界樹的碎片,煉化之后在予以世界樹,這樣我便能順利接收。
世界樹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這樣我必然會在世界樹本源中壯大,逐漸站穩(wěn)腳跟,不會有被它吞噬的危險,而你也能調動更多的世界樹力量。
二,你將世界樹當做祭靈,而祭祀的對象是我,那么部落一次次的獻祭當中,得到力量的只會是我,這樣也能逆轉我和世界樹的力量對比?!?p> 這兩個辦法,是他苦心積慮才想出來的。
“祭靈?”
王權皺起眉頭,他確實聽說過,每個部落的祭靈是不一樣的,有的是妖獸,有的是器具,有的是先祖意志與生命本源所化。
比如炎部的祭靈,就是一團火焰,而山部曾經(jīng)的祭靈,就是一座小山。
可惜那個祭靈,在山部被攻破的時候,居然拔地而起,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祭靈不僅可以庇護部落,也能成為部落的力量之源,既能幫助戰(zhàn)巫覺醒血脈,也能給予他們一步步前行的修行體系。
是的,這個世界的修行體系雖然一樣,但功法和內(nèi)核各不相同。
據(jù)他所知,每個部落之間的戰(zhàn)巫體系,都因為祭靈的不同而不同。
“要將世界樹轉為祭靈嗎?”王權細細思索這個方案。
可行性是有的,而且也不失為世界樹成才的一個路徑。
困難點在于,他如何忽悠所有人,信奉新的祭靈。同樣,世界樹如何轉化成新的祭靈,畢竟那可需要修行體系的支持。
炎部這里,恐怕有點難,但已經(jīng)破滅的山部,就沒有問題了。
所以想要執(zhí)行祭靈計劃,必須重建山部,而重建山部,就少不了炎部的支持。
“兜來轉去,又回到了原點?!?p> 王權知道,自己該答應炎部的合作請求,先從煉化那塊世界樹碎片開始。
————
禾拿著一根草根粗細的骨針,正在戳著一張獸皮。
戳來戳去,她的技藝總是太差,所以請教母親怎么縫制衣服呢。
“你想給自己做件衣服?”阿母問她。
禾搖搖頭:“不是啊,我看阿權個子長了一截,以前的衣服不合適了?!?p> 衣服要是不合身,王權穿起來該多不舒服啊。
姐姐云取笑她:“他有沒有衣服穿,關你什么事?。俊?p> “咦?我不能給他做衣服嗎?”
云笑的肚子疼:“我們都沒有給他做衣服,你為什么要做咧?”
“……”
禾撓著頭發(fā),有些饒不過來,做件衣服而已,姐姐為什么要笑我呢?真奇怪。
阿母忽的嘆氣:“那孩子沒幾天就要走了,首領不是說,他只能留三十天嗎?我們也給他做幾件衣服吧,那么他離開后,也不至于衣不蔽體?!?p> 她們實在是覺得可惜,王權那么好的孩子,有本事又心地善良,要是留在炎部該多好了。
可惜這些事,并不是她們能決定的。
接著吃飯的機會,禾偷偷問阿爸:“你們是不是真的要趕阿權走啊?”
王權要是走了,在外面應該會很危險吧?也會很孤獨的。他要是走了,自己也會很無聊的。
畢竟,可沒人的故事,說的有他那么有趣,也沒人有他那么讓人相處起來舒服。
大骨嘆氣:“我們也很想他留下來,只怕我們這座山頭太小,留不住他啊?!?p> 部落的人都不知道,其實他和首領陽,只是表面上要驅逐王權,其實內(nèi)心,一直想抓住這么一只落難的鳳凰。
只是良禽擇木而棲,王權這樣的人何其驕傲啊,更所求更是大,恐怕看不上小小的炎部。
此時的一個山洞,黑豕和他的幾族叔老人,正在談話當中。
黑豕說道:“陽和大骨兩個人實在是一條心,他們一直在壓制我們家族,未來必定沒有我們的出頭之日?!?p> 上次的會議中,他們發(fā)動的攻勢,本來能讓陽和他的家族跌個大跟頭。
到時候只要他們支持大骨家族,必然能交易到一些好處,而陽他們的家族為了爭權,也必然要拉攏他們。
如此之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骨和陽兩人的家族不斷削弱實力,而他們不斷變強。
只要找準機會,他們就能重返炎部第一家族,成為炎部的實質統(tǒng)治者。
可惜,可惜,大骨太沒膽子了。
老頭黑水說道:“機會在于尋找,我們不能只等著他們犯錯,更要主動出擊!”
都等了十幾年,他們卻只等到那兩個家族不斷壯大,而自己家族卻逐漸衰敗。
想要恢復過往的榮光,向仇人報仇雪恨,看來只能自己尋找機會了。
“此話怎講?”黑豕問道。
黑水說道:“火部,火部和山部殘余是死仇,而大骨和陽他們,卻包庇了山部的少族長王權,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引虎吞狼,到時候殺死王權,削弱那兩個家族,再由自己家族上位,豈不是一箭三雕?
美哉!美哉!
至于風險,那自然是有的,可世上哪有不冒險就能到手的獵物呢?
不用多久,王權就要被驅逐了。
要是不抓緊時間,等王權悄無聲息地離開,他們就錯過了這么好的一枚棋子,掀翻大骨和陽家族的棋子!
炎部往西,森林變越加的茂密,且更加的高大,有些百年老樹甚至直徑三五米,百來米高都算矮的了。
從叢林到森林的一段,大部分野獸知曉炎部的兇猛,一般都很謹慎出行。
此刻,一條大水缸粗,長有五六十米的巨大黑蛇,正在叢林中游蕩。
它那龐大的身軀極其迅猛,只是一個猛撲,就在百米只外,一口咬住一頭野獸,旋即吞了下去。
在森林中游蕩,沒用多長時間它就填飽了肚子,隨后那龐大的身軀纏繞在一棵大樹上,蛇身探出一截,便有五六層樓高。
那冰冷的目光,滿是殺意和怨恨,遙望著炎部,口中發(fā)出嘶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