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仍舊尋找,后山的其他部落成員,則是盤坐在地上,心中不安而迷惑。
“阿媽,究竟怎么回事???”
禾仰著腦袋問,她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王權(quán),很是擔心他出了事情。
她的姐姐云小聲說道:“黑豕他們家,把王權(quán)的事告訴火部了,所以火部的首領火鳥,帶著大批戰(zhàn)士來要王權(quán)?!?p> 比禾多活幾年,又多長了些腦子的漂亮表姐云,自然知道這是多么兇險的事情。
王權(quán)能不能活下來還只是一點,炎部和火部,會發(fā)生怎么的沖突,那才是大問題。
若真的發(fā)生了戰(zhàn)爭,那些戰(zhàn)巫實力強大,活下來的概率更高,而她們這些老幼婦孺,那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那趕緊讓阿權(quán)躲起來??!”禾急的跳腳,很是坐立不安。
“他的事,你阿爸他們會處理的,你別亂來?!?p> 阿媽抱著自己的兒子鼻涕蟲,八歲的孩子不知愁滋味,反倒是東張西望。
“如果真打起來,我們不要亂跑,靠近火塘,知道了嗎?”她提點著自己的孩子們。
就在她們擔憂的時候,首領陽跳躍而來,一步就是十幾丈,他直接進入禁地,身上一道道靈紋凝聚符文,而符文組合成一個殘缺的火焰圖騰。
手掌在骨劍上一割,鮮血立刻噴涌而出,落入了三五米直徑的火塘。
陽以鮮血祭祀,以圖騰符文牽引著,不多時,火塘中緩緩升起一座三足圓鼎。
青銅鼎足有一人高,鼎中還盛著一捧白色的火焰,正雀躍的燃燒著。
而青銅鼎取出后,火塘中的火焰,高度立刻跌落了一半,顯得單薄而乏力。
注入大量氣血后,青銅鼎立刻變小,化為拳頭大的一團。
陽拿著巫王鼎,離開了禁地火塘。
當他看見廣場上匯聚的部族成員時,他心情有些凝重,肩頭的責任更是令他感到身體一沉。
“我們不會有事的?!彼麑ν麃淼牟孔鍌冋f道,“如果火部的人詢問王權(quán)的事,你們就按說好的做,說王權(quán)早就死了,沒有看見這個人。”
說罷,他就一躍跳上了山峰,順著洞穴通道,開始尋找王權(quán)。
不多時,他便看見從密室中走出的黑豕和火鳥,兩人的身后,還跟著一道身影。
一時間,陽的心都提了起來。
不過看清是誰后,他立刻就放松下來,那人不是王權(quán),而是文才。
陽故作輕松的問道:“找到了嗎?”
他手中的巫王鼎,已經(jīng)灼熱難耐,洶涌的火焰即將噴涌而出。
“你說呢?”火鳥冷哼一聲。
三人同行,皆是在尋找王權(quán),也都在互相戒備。
只要一找到王權(quán),他們恐怕就要發(fā)難,進行不顧一切的生死搏殺了。
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不大的山洞,他們走了兩圈,居然什么也沒找到。
首領陽樂得眉開眼笑,那笑容和白撿到了一只戰(zhàn)死的地獸似的,又像是今天結(jié)婚娶老婆,馬上就能播種生娃了。
他也是訝異不已,以為王權(quán)馬上就要暴露了,結(jié)果居然沒找到人。
沒想到那小子,居然這么有本事,自己就躲的好好的。
這下好了,火部沒找到人,自然無法乘機發(fā)飆,炎部也不用一番血戰(zhàn)后,遷徙到其他地方去。
畢竟,誰也不愿意背井離鄉(xiāng)。
火鳥此時有點煩躁,明明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現(xiàn)在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不僅白跑一趟,更和炎部對立起來,這可真是賠本買賣。
他看了一眼黑豕,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同時,眼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
比起他們兩人,此刻的黑豕,那就是架在火上烤了,雙腳像是踩在火烙上,一路停不下來,可一步步都灼燒著心臟。
怎么辦?怎么辦?
那小畜生王權(quán),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你快給老子出來?。?p> 黑豕看都不敢去看火鳥,渾身的力量一點一點被抽了出去,臉色煞白不已,簡直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火鳥前輩,你要不要把人都派上來,好好搜查一番啊?”陽揶揄道。
這一刻,他是如此的快活,仿佛之前受得氣,和忐忐忑忑的擔憂,都一下子宣泄了出來。
“黑豕,你說說,人哪去了?”火鳥面無表情,宛若暴雨來臨前的沉寂。
“我們?nèi)齻€人,或許還有遺漏,不如讓人查一查,再看看其他的地方?”黑豕說這話,簡直一點底氣也沒有。
因為他十分清楚,那個王權(quán)就在山洞里,在這里找不到人,別的地方更找不到。
他躁動而不安,根本想不明白,那么一個大活人,是怎么憑空消失的!
一個小子而已,居然這么會躲!簡直氣死他了!
陽聳了聳肩:“那就再找找吧,不過還希望行動快些,我們還要燒火做飯呢?!?p>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這時候也只能選擇相信王權(quán)。
“搜!”火鳥一聲令下,火部的數(shù)百戰(zhàn)士便分出一支,魚貫而入,迅速搜查起來。
“沒有!”
“沒有!”
“沒有!”
一個個戰(zhàn)士傳來音訊,這一聲聲的報告,讓火鳥那張紅臉,愈發(fā)的漲紅起來。
而一旁的黑豕,整個人都縮小了一截。
老頭黑水跳了出來:“怎能回事?人沒找到嗎?”
他坐立不安,根本沒想到一個王權(quán)這么難找,明明平常就在自己眼皮子下啊。
黑豕搖搖頭,不僅黑水立時蔫了,其他參與這件事的家族成員,也是恍若雷劈。
沒找到王權(quán)?那怎么辦能行!
沒有王權(quán),火部怎么和炎部發(fā)怒,然后處理掉陽和大骨呢?
不處理他們,自己家族怎么上位,成為炎部第一家族,當上炎部的首領呢?
如果火部走了,那么他們這些叛徒,會有怎么的結(jié)果,那是可想而知的。
想到這些,他們臉上滿是不忿和不甘,但更多的是擔憂和恐懼。
他們冷汗直流,健壯有力的雙腿都站不穩(wěn)了,眼中沒有了光彩,反而充滿了彷徨不安。
“怎么回事?”大虎問石頭,只是石頭也摸不著頭腦。
只是看見黑豕、火鳥和陽的臉色差異,他們也猜出來了七八分。
“他們沒找到王權(quán)!”
想到這里,眾人立時歡欣雀躍,心中緊著的弦松懈下來。
炎部的這一劫,滿以為過不去,要發(fā)生一場火并殺戮,沒想到就這么過去了。
說道戰(zhàn)斗,他們并不怕,但炎部還有這么多老弱婦孺,他們還有自己的親人,若是能夠,他們自然愿意平平安安的。
又是刻鐘過去,火部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而黑豕他們則越來越不安。
“火鳥前輩,你還要搜查嗎?一個并不存在的人,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标栒f道。
大祭司嘴角挑起一抹笑容:“黑豕他們總想著謀權(quán)篡位,你相信他們,不過是被他們利用了而已?!?p> 黑豕氣急敗壞,破罐子破摔道:“部落里誰不知道,王權(quán)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天?他就是被你們藏起來了而已!火鳥大人,不需要找到那個王權(quán)了,直接動手吧!”
“這種人的話,能信嗎?”大骨帶著戰(zhàn)士們蓄勢待發(fā)。
火鳥看了一眼黑豕,以及眾多炎部戰(zhàn)士,更瞥了一眼陽拳中的小鼎。
找沒找到王權(quán),重要嗎?
對黑豕來說,不重要,但對于想要平穩(wěn)稱霸谷上的火部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