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shù)暮?,傳來鏡面般的白色,光線朦朦朧朧而波瀾起伏。
越是下沉,湖底的光亮就越少,暗淡的視覺和幽冷的湖水,讓人恐慌畏懼。
若是常人,在這樣看不見、摸不著,找不到方向又湖水刺骨的水底,絕對會嚇到不顧一切地逃生離開。
但擁有念力的王權(quán),根本不畏懼這一切,如履平地的他,甚至有空欣賞水中的生態(tài)。
水草、浮游、魚蝦各自分層游動,在數(shù)十米深的水中競相獵殺、進食、逃生。
一條條張著大嘴的魚,在水中游曳,體型格外的碩大。
它們的動作,比之野獸更有力快捷,筋骨似乎比之大河中的魚蝦出色許多。
不斷下沉,不多時,王權(quán)就見到了一個三丈方圓的洞口,下方深不見底。
進入通往地下水脈的洞口,他明顯感覺到,這里的靈氣濃度高了一截。
這樣的靈氣濃度,比之大荒的普通地區(qū)了。
難怪那些魚蝦長的那么壯實,看來是受到了靈氣滋養(yǎng)的緣故。
正常來說這樣的地方應(yīng)該有靈異水族,這是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必然結(jié)果,但王權(quán)沒看見,估計它們不是被巴蛇吃掉了,就是趕走了。
水道彎彎曲曲,水流緩慢如靜止,血紅色的水比之前要明顯許多。
但越往下,水流就越快起來,等到了地下水脈的連接處,水流驟然湍急。
地下水脈比之地面的河流,情況要復(fù)雜和危險的多,這里缺少氧氣、食物,感官受阻,能活下來的水族都不是一般貨色。
但一進入地下水脈,王權(quán)就感覺到了數(shù)十道氣息,那是靈性生物的威壓。
這還只是幾百米長的水道,其他地方還不知道有有多少藏匿的強大生靈。
它們都蟄伏的很好,不是在水脈支流中,就是在一些小型的凹洞里。
估計平日里,被巴蛇禍害慘了,不敢隨意出來活動。
精神、氣血、元氣強盛以后,生物的威壓會格外不一樣,大多數(shù)的同類都能感知的到其異常。
這里明明不適合生物生存,還偏偏匯聚了這么多的荒獸,恐怕都是那濃郁靈氣的緣故。
一條兩丈長的娃娃魚,貼在墻壁上,幾乎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
但王權(quán)一靠近,它猛地撲出,做咬食之狀,動作快如閃電。
這中動物平日里看起來慢吞吞的,性情卻在捕食時暴露出來,那當(dāng)真是生猛。
若是一般的元巫,在水中遇襲,也要吃上大虧。
可王權(quán)兩把環(huán)繞身體的骨劍,在念力的驅(qū)動下,水洗之間就洞穿了其頭顱,隨后收了起來。
他笑道:“在地球你還是保護動物,長成這樣是絕對的奇珍,可惜在這原始的世界,你可得不到我的仁慈,只能被我吃掉了?!?p> 如此少見而元氣豐沛的荒獸,吃起來估計很補身體。
一只只蟄伏的荒獸,實力參差不齊,多半是兇獸和元獸級別,還沒看見地獸。
也是,除了天賦異稟的巴蛇,一般的地獸體型太大了,很難進入這里。
那些荒獸,在感受到王權(quán)一瞬間爆發(fā)的實力后,紛紛低調(diào)起來,不愿意招惹他。
一個實力不知深淺,危險之極,又沒什么必要招惹的人,何必拿命去試探一下呢?
王權(quán)一路暢通,遠處傳來陣陣的震動,只是已經(jīng)見不到血水了。
他飛速前行,很快就看見了,正在與一頭黑色巨蟹打斗的黑水。
黑水年老,但他巔峰時期可是能沖擊地階的存在,哪怕隨著歲月增長而走了下坡路,實力也依舊強勁。
只可惜對方進入這地下水脈后,行動極其艱難,實力發(fā)揮也受限制,更因為環(huán)境而狀態(tài)不斷下滑。
和近十米直徑的大螃蟹打斗中,他明顯處于下風(fēng)。
黑水在強烈的窒息感下,只能靠著成圖騰紋路的靈紋,來汲取天地靈氣提供身體元氣,這極其限制了他的戰(zhàn)力。
老頭明顯高估了自己,跟隨著巴蛇的蹤跡,他一路游來,可惜半路就跟丟了。
那巴蛇氣息狂暴,威壓得附近所有生靈瑟瑟發(fā)抖,但那誘人的血液,又讓許多荒獸蠢蠢欲動。
在求生與進化兩種本能中,它們糾結(jié)著,這就導(dǎo)致許多荒獸從蟄伏處走出,進行著觀望。
結(jié)果黑水來的正不巧,所以撞上了那只神異的河蟹,與之打斗了起來。
戰(zhàn)斗進行了幾十個呼吸,巴蛇早已逃遠,而黑水也陷入了險境。
王權(quán)如魚雷般沖來,瞥了老頭和那河蟹一眼,身影攜浪而來。
咻的一聲,他便遠去了。
那河蟹洋洋得意,眼睛盯著黑水,似乎在說:看,你的同類也不幫你,等死吧你,撲街!
黑水心思復(fù)雜,他和王權(quán)本就有仇怨,這時候王權(quán)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只是他仍舊是心理不平衡,這種被部族和同類拋棄的滋味,讓他仿佛孤身一人。
“老子和你拼了!”
黑水無心多想了,險境下只能盡力搏殺,他死死扣在墻壁上,以免被湍急的水流沖走,手中的兵器猛地戳向河蟹眼睛,同時一邊躲閃兩只大鉗子的夾擊。
只是他的動作實在是緩慢和失了準頭,好幾次都不中。
而那堪比大象的螃蟹鉗子,砸下來簡直要人命,一個不小心就會讓黑水重傷。
洋洋得意的河蟹逗弄著黑水,在這里,它能把他玩死。
可忽然,它的身體一僵,全身的力量仿佛抽離了一般,立時無力起來。
它低頭,在看不見的腹部,靠近心臟的地方,有兩個幾寸寬的縫隙。
這兩道傷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但早已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絞碎了它的心臟,帶走了它的生機。
忽然,河蟹的腦海里,閃過那個少年疾馳而去的身影。
……
順路兩劍就干掉了那只巨大河蟹的王權(quán),在水中速度極快,他的念力掃視著河岸。
地下水脈分支極多,錯落而交織,就像一條條蚯蚓爬過的路線。
其復(fù)雜程度,簡直讓他頭皮發(fā)麻,哪怕念力可以覆蓋直徑百米,也很難追蹤到巴蛇了。
幸好它只顧著逃命,一路嚇得許多水脈中的水族屁滾尿流,甚至昏死過去。
跟著這樣的痕跡,王權(quán)暫時還跟能跟蹤其行進軌跡。
越前行,王權(quán)發(fā)現(xiàn)靈氣濃度越高,源頭是一個呈喇叭形的甬道。
極細小的水道支流,與地下暗河連接。
其直徑不過一兩米,更有許多狹窄處,身形龐大的生靈根本過不去。
但小型的荒獸,卻多到密密麻麻,在喇叭口的地下暗河這里,幾乎盤踞成群,和螞蟻窩似的。
仿佛這處水道,是掉餡餅的地方,它們等著投食。
“靈氣逸散的源頭,就是這里了?!蓖鯔?quán)鉆進更細小的水道,只是更謹慎起來。
這里的石頭是堅硬之極,似乎是一種金屬礦。
在靈氣的侵染下,這一方礦石脈,堅固到簡直讓所有的龐然大物望而卻步。
王權(quán)用骨劍一磕,也只是劃出一道淺痕,全力下雖然能建功,但骨劍的磨損恐怕不容小覷。
如此礦脈,想打條通道進來,恐怕地獸磨出血來都不行,有那個功夫,不如在大荒找個山頭來的快速簡便。
“這是什么金屬?能用在工業(yè)上嗎?”
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王權(quán)削了幾塊小石頭,裝進空間里。
一路坎坎坷坷,他再深入幾百米,靈氣濃度隨著不斷的深入,再次提升了!
故此,窄小的水道里,擁擠地藏匿著密集的荒獸。
作為勝利者,它們都是競爭上崗的,每一個坑位都極其珍貴,唯有打敗其他元獸,才能占據(jù)一處。
能進入這里的,都是元獸,小體型下還具有實力。
越往前,甬道越狹窄,元獸體型越小,可實力卻越強。
“好地方啊,難怪巴蛇心心念念,把水潭當(dāng)做自己的巢穴?!蓖鯔?quán)心道。
如果大暗河吸引兇獸、元獸,之前的小支脈滋養(yǎng)地獸,那這里的靈氣,就足以讓地獸癲狂了。
這里的環(huán)境,足以加快它們數(shù)倍的元氣吐納速度。
在大荒,恐怕只有一些巔峰地獸,才能占據(jù)如此寶地。
如果有地獸進入這里,恐怕會誘惑得奮勇挖掘,可惜如此隱蔽處,不深入根本不知道這里的神奇。
王權(quán)一直深入,橫穿數(shù)千米,而曲折的小道里,密密麻麻地分布著元獸。
甬道有或?qū)捇蛘帲瑢捥幘褪窃F的攤位,還有些坑洞也是藏匿的好地方。
進入甬道的,進化是必然的,
可惜,它們先天就是體型小巧,雖然在這里它們不斷進化多次,可實力依舊有限。
再大一些體型的元獸,就只能離開這里了。
不離開,許多體型隨著生長進化而不斷變大的元獸,就只能困在這里,每天水滴石穿地擴大自己的藏身之處。然而堵住了甬道,那么戰(zhàn)斗力就發(fā)揮不出來,更要面對進進出出的元獸群,所以死亡不可避免。
所以王權(quán)并沒有遇到,體型過大過強的元獸。
這小水道里,過去恐怕有無數(shù)小型荒獸,遠比現(xiàn)在看到的生機勃勃,只是被巴蛇清理了。
留下來的,能有三五分之一就不錯了。
王權(quán)心道:“這處地方,簡直就是豢養(yǎng)低階荒獸的好地方,能源源不斷地出產(chǎn)元獸,但它們的實力有限,更成長不到地獸的程度。”
正是一個個巧合,讓這里成了極神奇的元獸養(yǎng)殖場,隔絕了地獸。
王權(quán)一劍一只,將元獸裝進世界樹空間,當(dāng)做收獲存放起來。
這么好欺負,營養(yǎng)豐富元氣充沛,又數(shù)量龐大的荒獸群體,王權(quán)從沒有在其他地方遇到過。
如此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何況并不耽誤他趕路。
幾乎每隔幾米,就能收獲一只元獸,王權(quán)心中大喜。
五十,一百,三百……
隨著進程,他的收獲也不斷增長。
一路而來,光是荒獸的血肉,價值就不弱于巴蛇的尸骸了。
要是以后,每隔十天半個月來收獲一次,這里簡直就是他的魚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