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理智的世界,注定會誕生不理智的人,也就會有一系列不理智的事?!笔掋懺诩埳线@么寫著,“直到一切的結(jié)束。”
咬了咬手指甲,雖然他沒什么手指甲,但用虎牙還是咬的到一點的。接著他寫:
“那些堅持著理想的人,在與現(xiàn)實妥協(xié)之后,接下來的人生才是對他們的懲罰。”
“我從天上落下,在這片森林里。我多么希望只是在這轉(zhuǎn)一圈,就翩翩離去??墒遣恍?,可是不行?!?p> ………蕭銘面對自己的瘋癲,只能安撫,而不能放縱。安撫方式是看書,寫東西,聽音樂,和暴飲暴食。
他最喜歡暴飲暴食,這讓他感覺最舒服。安撫效果也最好。
可他今天不想暴飲暴食,說不想,就是不想,哪怕腦子里的那個自己多么的想。但是,他也有理智的一面,暴飲暴食雖然能短暫安撫自己,但也會助長自己不理智的那位。
寫著寫著,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兩小時過去了,看著這兩張涂涂改改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忽然緩慢地把它們?nèi)喑蓤F,然后丟進身旁的垃圾桶。
他現(xiàn)在坐在客廳的桌子與沙發(fā)之間的過道上,瓷磚地板從涼的被他的屁股捂成熱的。他寫了這么多廢話,打發(fā)了兩小時,可是痛苦從未離他而去,反而更盛了。
他把自己的額頭放在手臂上,表情痛苦,從無聲的哭泣到有聲,眼淚從無到有,從一點點到淚流滿面。
凄慘的哭聲彌漫著這個客廳,散發(fā)到屋子的別處,一股悲痛感出現(xiàn)。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為什么…哈哈咳咳,,”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啊…”蕭銘此刻很想把自己的手指扣進自己的眼睛里,把眼睛扣出來,然后拿點什么東西塞進去。
但只是想想,他不敢做也不會做,因為做不出來。
此時的他已經(jīng)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就像鉆進牛角尖的人,沒有道理可言,但就是如此的痛苦,足矣把人溺死其中。
不會的,蕭銘對這里熟悉的很,他不會溺死在這,他不會。
他雖然痛苦,抑郁,但他有極其強大,極其頑強的自我修復(fù)能力,甚至進化出了自我修復(fù)機制。
這或許得益于他小學(xué)和初中經(jīng)常打架。
“觸發(fā)可使用靈感條件,請問宿主是否激發(fā)靈感?”
系統(tǒng)的信息冒出來了,打斷了蕭銘的痛苦,對于新事物,蕭銘還是沒習(xí)慣,沒法忽視。
“使用就使用唄,用來看看。”
“已消耗1靈感,創(chuàng)作能力提升500%,持續(xù)時間3小時。”
系統(tǒng)的信息過后,蕭銘仿佛腦子被什么東西轟擊了,下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要干什么,那以前的消失的東西通通回來了。
從現(xiàn)在開始,他的腦子極其活躍,這個時候,是創(chuàng)作的最佳時候。
蕭銘起身一個助跑從沙發(fā)上飛過,朝畫室里奔去,然后“砰”的關(guān)上門,鎖好。
下一刻仿佛歷代的畫壇大神附體,拿了張新的畫布,準備準備就開始畫,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這副畫本來就長這樣,本來就存在,本來就在那,只不過還沒出現(xiàn)。
需要借蕭銘的手,讓它從虛無中走出。
創(chuàng)作靈感只有三小時,三小時已經(jīng)很長了,許多人一聲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一切都如此水到渠成。
渾然天成,說的便是這個。
短短三小時,蕭銘已經(jīng)快畫完了,等這個感覺消退后,他也已經(jīng)知道怎么畫了,以及那個感覺……他記住了一點。
一個半小時后,這副畫已經(jīng)畫完了,長一米,寬八十四厘米。
這是一條紫色的河流,還有黃色的植物,讓人感覺是在夜晚,雖然并沒有夜晚的顏色。
蕭銘也說不出什么來,但他知道這是他目前為止畫的最好的一幅畫,一副足矣放在長河星藝術(shù)殿堂里的畫。
雖然不知道多少人看得懂就是了。
但他還是特意去拿了自己的炮筒(相機),給這副畫拍了照,上傳到自己的長河星社交賬號。
這個賬號,蕭銘很少登錄,他幾乎不怎么搞社交軟件。
但偶爾還是有的,而這一次。
他把照片發(fā)上去后,配文:
“這是我這輩子目前為止畫的最好的一次,可能以后都畫不出來了?!?p> 發(fā)完這條動態(tài),看著面前的畫,現(xiàn)在的他,前所未有的……正常。
蕭銘從十四歲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一刻覺得自己能這么的…正常,他真的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一個沒有疾病的人。一個精神沒有問題的人。
但好景不長,才過了三十分鐘,那種自己腦子有問題的感覺又回來了,它很頑強,不是說沒就沒的。蕭銘嘆了一聲氣,對自己又變得腦子有問題而感到無奈。
每一次發(fā)神經(jīng),他都會陷入短暫的痛苦之中,就像今天早上在陽臺怒吼……那不就是只有瘋子才會做出來的事嗎?
沒有條理,沒有邏輯,吵吵鬧鬧,干擾他人。甚至有可能會讓他人感到畏懼。
蕭銘一臉頹唐地靠著墻壁,坐在客廳的角落的地板上,看著自己生活了十一年的這個房子,忽然感到一種陌生。
胡思亂想間,他又想到了今早上出門看到的那個姑娘,她和之前的兩個姑娘一樣,都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暗戀的那個女孩,也是唯一一個。
可他知道自己有問題,他知道,他不敢去接觸,去打擾。
他有錢,有天賦,他是長的還行,如果花點錢把牙齒整整,應(yīng)該總體上就可以叫做帥哥了。如果…如果……
可是沒有如果,他十分深刻地清楚,自己腦子有問題。所以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她,從來沒有。
就這樣,時間的推聳下,兩人在空間上錯位。。
“但沒關(guān)系”,蕭銘說,“我記得…記得就好?!?p> 從那時候起,他的記憶力就變得很強很強。幾乎是過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