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千霜半路放慢了速度,依舊只用了半天的時間便回到了玄機(jī)峰。
千家主老遠(yuǎn)就看到東邊的天變得血紅,便猜到是老祖回來了,老頭心中暗道怎如此之快,趕緊迎出去。
千家子弟沒見過這種異象,再見家主面帶急色,與其他幾個叔伯一起步履匆匆地往外走,一時間皆以為又是什么邪物出世,紛紛拿上了劍,神色肅穆地跟了出去。
出門一看,邪物倒沒有,只在天際處看到一個紅色的小點。
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不明生物就逼到了眼前,直到這時他們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只火紅色的巨鳥,耀目而熾熱的色彩襯得它每一根翎羽都似在燃燒,乍一眼看去,幾乎會以為那是一個火球。
但仔細(xì)看……
這這這不是他們千家的象征——神獸朱雀嗎?!
眾子弟的表情漸漸從戒備變?yōu)椴桓抑眯?,驚得手中的劍都掉了,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家主。
不能怪他們沒見過世面,只是傳說中的神獸自上古時期便殞落了,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只,誰不驚訝?
千家主一把年紀(jì)了,看到那只朱雀時,胡子也不由抖了一抖,對老頭子來說,直面一只活的朱雀比當(dāng)初看到朱雀蛋時的沖擊力還要大——千家主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能有幸目睹早在上古事情就已銷聲匿跡的神鳥朱雀。
巨大的朱雀懸停在空中,很快便展開雙翼,化作一道道紅色流光迅速往下而去。
千家主精神一凜,大步往那邊走去,千家子弟們腦袋上滿是問號,按捺不住好奇,也緊緊跟了上去。
山門處,他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居然是……他們老祖。
老祖身邊站著她的緋聞男友,眉目間光風(fēng)霽月,美貌度絲毫不減。
此刻,老祖男朋友正一只手拿著一根赤紅色的美麗翎羽——那翎羽足有一米長,另一只手撫著他們老祖的背,低著頭不知道說了什么,把略顯抑郁的老祖哄得挑起了眉梢。
眾人:“……”
照這個場景來看,那朱雀大概率就是他們老祖了。
不愧是總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老祖!
先不說老祖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朱雀,但有一件事總歸是明明白白的。
——他們千家有神獸了!
是真的!
是活的!
還有男朋友!
以后會有很多小朱雀!
整個千家炸了。
千霜轉(zhuǎn)眸看了一眼激動的千家人,壓低聲音說:“回頭再找你算賬?!?p> 商衍別開臉輕聲道:“是你自己偏要我坐的,現(xiàn)在拽掉你一根鳥毛,反倒要來怪我?!?p> 還委屈上了,千霜看他這模樣就想弄他,此刻大庭廣眾的,她只難耐地勾了勾他手心,想說什么,卻抿了唇,淡笑不語了。
如她所說,等會兒再找魚算賬。
千霜回到千家不為了其他,只交代了一番自己接下來一個月不露面的事,讓千家主有事視頻聯(lián)系,千家主雖然心生疑惑,但想到老祖是朱雀,總歸跟常人是不同的,說不定要去做什么大事,便連聲應(yīng)了下來。
千霜便帶著商衍離開了。
打死千家主也想不到,千霜不是急著去干什么大事,而是急著回家跟魚廝混。
回到無妄海海邊那個海景別墅,千霜隨手把商衍手腕上的黑玄扯下來扔到一邊,讓它滾蛋。
黑玄見勢頭不對,識相得很,趕緊溜了。
千霜于是剛一進(jìn)門便把商衍按在了玄關(guān)處的墻壁上,狠狠親他。
“……”商衍沒想到這混蛋門都沒關(guān)就這么大膽,怕黑玄回來,目光微微一閃。
他的確喜歡她這么親他,可他實在忍不了那扇敞開的門,一邊推她,一邊伸手過去要去關(guān)門。
做就做,門是一定要關(guān)的。
他是一條有原則的魚。
千霜壞心眼上來,偏偏不讓,一手抓著他伸過去的手,另一只手撫過他的銀發(fā),往下探去,觸到他冰涼的皮膚。
商衍不可自制地渾身一顫,喉間壓了低沉的悶哼聲。
他尚且自由的手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因為千霜逐漸深入的親吻,差點站不住,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也漸漸放松了。
他一撩撥就受不住了,喘著氣很快眼尾泛紅,渾身都軟了,稀里糊涂地被千霜帶離了玄關(guān),推著往沙發(fā)那邊走。
被推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商衍徒然反應(yīng)過來:“門——”
千霜扯他衣服,低頭輕笑:“不關(guān),等會兒記得小聲點……”她頓了頓,湊在氣急敗壞的美人耳邊道:“要是引來人就不好了,對吧……小寶貝?”
最后那“小寶貝”三個字,咬的音別提有多邪惡。
商衍要被她氣死了!
她要是正經(jīng)一點,他肯定心甘情愿的,可這變態(tài)偏偏要跟他玩刺激的……
有什么好玩的!要真的引來了人——
商衍瞪著她,清越的聲音被情谷欠染得沙?。骸八?!”
千霜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倒真的從他身上下去了。
商衍眉頭一跳,總覺得她沒那么好心。
果然,下一秒他就見千霜在通往玄關(guān)的路上停下,撿起了剛剛落在地上足足有一米長的赤紅色翎羽。
千霜拿在手里試了試柔韌度,眸中帶了笑意,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商衍半坐起來,忽然有了想跑的沖動:“做什么?”
千霜說:“算賬?!?p> 那根翎羽原本長在朱雀脖子上,羽根很柔軟,同時不失韌勁,能隨意拉成各種形狀而不斷裂,是降落的時候,因為慣性太大,商衍一不小心給拔下來的。
真.拔鳥毛。
拔下來的鳥毛,后來捆在了商衍兩只手的手腕上。
效果堪比捆仙繩,怎么掙都掙不開。
門還開著,商衍羞恥得不敢再發(fā)出聲音,任千霜再怎么弄他,他都緊閉著唇,倔得不行。
千霜輕嘖一聲,越發(fā)過分的弄他。
他沒撐太久,畢竟不是說說而已,很快,他渾身發(fā)燙,沒堅守住,主動纏上了千霜。
……
后來那根翎羽被商衍咬斷了,他們從沙發(fā)上滾到地上……
他失了一貫的風(fēng)度和理智,發(fā)了瘋似的,銀發(fā)垂落在身前,清冷的美人臉上染上魅惑之色,襯得他像個妖精。
“……”
千霜如他所愿說給他聽。
居然把她那條純情的人魚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想逗他都逗不成了。
商衍又仰起臉要她親,千霜腦袋上冒出問號,親了他的臉一下,他直接吻住了她的唇?!啊鼻獞岩扇松?。
她現(xiàn)在還困惑一個問題,為什么他還能說話,腿也沒變回魚尾。
看來應(yīng)當(dāng)又是霸業(yè)號搞的鬼。
感覺有坑她的趨勢。
千霜:“……”
客廳里暗下來,只有窗戶和敞開的門透進(jìn)來的光稍稍地照亮了房間,晚間的風(fēng)帶著些許涼意從玄關(guān)處吹進(jìn)來,送來了海的咸腥味。
地毯上,千霜推了推商衍:“我去關(guān)門?!?p> 商衍緊緊抱著她,聲音含糊:“不要去,抱我?!?p> 千霜:“???”
這條魚跟剛剛那條真的是同一條嗎?
商衍變換出大尾巴,直接纏住了她的腿,不讓她走,鼻尖在她脖頸處蹭了蹭,親昵又依賴。
千霜抱住他的腰,饒有興趣地看他:“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商衍皺了一下眉頭,埋首在她頸窩處:“知道,但若是離開你,我會很難受?!?p> 不是我不喜歡,只是……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設(shè)定?
你整條魚都有點不對勁,你自己不知道嗎?
千霜嘆了一口氣,咸魚一般,任發(fā).情的人魚纏緊自己。
商衍心滿意足地跟她擠在狹小的角落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她。
千霜想著事情,緩緩撫摸他柔順的銀發(fā):“怎么能在陸地上說這么久的話了?”
商衍低聲道:“不知道。”
霸業(yè)號似乎消失匿跡了,他叫它許久都沒人回應(yīng)。
不過能長時間變腿和說話的事肯定與它有關(guān),一人一魚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后,在客廳的地毯上又抱了許久后,轉(zhuǎn)移了陣地。
千霜拖著纏在身上的魚,把大門關(guān)了,往樓上挪動。
他們不需要洗澡,一個法術(shù)就能解決掉身上的黏膩,上樓只是為了找個舒服點的地方躺著。
千霜在床上躺下時,商衍再次緊緊抱住了她,他似乎之后都不想再放開她了,尾巴纏著她的腿,冰涼涼的,偶爾能感受到鱗片邊緣的冷硬。
千霜留了一盞小燈,靜靜抱住他。
商衍安靜了許久,聲音中帶著鼻音:“你是個騙子,你騙我,說你會回來,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現(xiàn)在還是個蛋,還說回來跟我成婚,結(jié)果直接把我忘了——混蛋!”
千霜沒有反駁,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嗯,我是騙子,是混蛋?!?p> 商衍又說:“兔子是不是你燒的!你還把它拿走了,還給我!”
千霜也認(rèn)了:“我燒的,以后給你重做一個好不好?那個真的太丑了?!?p> 商衍無理取鬧:“我就要之前那個!”
“好好好,”千霜給他順尾巴尖:“小寶貝,真是怕了你?!?p> 她手法熟練,順得商衍很舒服,魚主動把尾巴尖遞到她的手心,然后饜足地嘆了一口氣。
千霜聞到他身上比之前濃郁數(shù)倍的冷香,越發(fā)覺得此事棘手。
這條魚變得更加勾人了,主動撩人不說,還……浪。
這誰頂?shù)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