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雙玉
“公子,公子?!?p> 小白叫了兩聲張照玉不答應(yīng),小白道:“那我可進來了?”依舊是沒有人說話。
小白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一看,張照玉依舊昏沉沉地睡著,單見他嘴唇干裂,臉色潮紅,小白一看大驚,伸手在他額上一摸,一片滾燙,小白倒吸一口涼氣,忙起身去找竹風(fēng)和苔痕。
張照玉發(fā)起了高燒,小白深知這里的醫(yī)療設(shè)備不比二十一世紀(jì),發(fā)個高燒也許會把人燒傻的,便連忙讓竹風(fēng)去請店小二上城里找位大夫來,她便留下和苔痕一起在張照玉身邊照顧。
大夫還沒有來,小白親自洗了冷毛巾替他敷上了額頭,豈知剛一敷上,張照玉立刻便醒了過來:“是你啊,這是……怎么了?”他一個激靈猛然醒來,剛坐起來一半,忽覺頭中一暈,只好又躺了回去。
小白道:“你快躺好,你生了這么重的病,為什么不早說?!?p> 張照玉看著她有氣無力地道:“我也是沒想到,前幾天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但我從小沒生過大病,料想這一次挨一挨也就過去了……白姑娘你快休息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說著便掙扎著要起來,小白板起臉來嗔道:“躺回去!”
張照玉一愣,見瑩玉神情肅然,登時不敢違拗,只好又躺了回去。
“身子不舒服,連請個大夫瞧瞧,吃幾劑藥的功夫也沒有嗎,為什么要拖到今天。”小白皺著眉教訓(xùn),張照玉不敢頂撞,躲躲閃閃地瞧著她低聲說道:“我已知你身陷囹圄,途中哪敢怠慢,我騎馬晝夜不停地走了七天,但還是覺得太遲太慢,又豈敢因一點小病停留,好在……好在你沒有事,我今日也只是覺得輕松,故此才昏睡不醒,其實病情并無大礙?!?p> 小白看著他道:“走了七天,你從哪里來的?”
張照玉淡淡地道:“從京都?!?p> 竹風(fēng)突然驚叫道:“從京都到這里馬車走快些也要一月之久啊,公子你……難怪會累病了?!毙“邹D(zhuǎn)頭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竹風(fēng)低頭道:“哦,我就是從京都被賣到這里的。”
小白沒多想,點了點頭又看向張照玉,張照玉卻道:“我們江湖人走南闖北慣了,這一路原算不得什么的。”
聽到這兒,小白心中莫名有些酸楚,暗想:“這白瑩玉和他不知有過什么過往,以至于他如此焦急地來救她,只可惜啊,原來的白瑩玉已經(jīng)投水死了……嘖!我是不是不能告訴他這個事實,并且我還要繼續(xù)以白瑩玉的身份留在他身邊?不然沒法解釋??!看他這么關(guān)心白瑩玉,想來關(guān)系非同尋常了?!毙“姿紒硐肴?,還是覺得先問清楚兩人的關(guān)系比較好,免得拿捏不好辦錯了事。
其實少女心思最為敏銳,她已經(jīng)嗅到了粉紅泡泡的氣息……
“聽公子的言語,公子很擔(dān)心我。”小白試探著問道。
“不是的……只是道義所在?!睆堈沼窳⒓捶瘩g,顯得有些緊張。
“道義所在?”小白有些不信,疑惑地看了看他,張照玉直視她的雙眼,并無躲閃慌張的神色,小白心中暗暗點頭道:“看來他所言非虛了,的確是為了道義?!?p> 小白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問道:“那你跟我詳細(xì)說一說好不好,很多事情我都忘記了,還有,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p>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張照玉滿臉都在寫著不相信。
“是啊,不然為什么要問你呢?”
“我姓張。我叫張照玉?!睆堈沼竦卣f完,仔細(xì)地觀察著瑩玉臉上細(xì)微的神情,他不相信瑩玉會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
“張照玉,張照玉……”小白仔細(xì)地低聲誦讀這個名字,讀了幾遍之后忽然笑道;“真巧啊,咱們兩個名字里都有一個‘玉’字?!?p> 張照玉原本一直在仔細(xì)地盯著她看,他雖然年輕,但走南闖北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經(jīng)歷過江湖風(fēng)雨洗禮的他,正好奇自己怎么什么異常也看不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這句話便如遭雷擊,臉色赤紅,忙低下了頭遮遮掩掩地道:“是啊,是很巧?!?p> 小白打量著他問道;“我們真的是早就認(rèn)識了?”
張照玉道:“是,不過以前也只是知道有你這個人,直到你父親出事,我才見過你本人?!?p> 白小白奇道:“一個初見沒幾面之人,你為什么愿意舍了命,花那么多錢來救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了?啊,說到這里我又好奇了,你們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張照玉道:“土匪?!毙“滓汇叮@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看張照玉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吃驚愣神的的反應(yīng)有些不禮貌,這雖不是什么正經(jīng)營生,但是她敢肯定張照玉是個好人,至少對瑩玉很好,她不該歧視他,于是裝作一副肅然起敬的樣子笑道:“哦,原來如此,難怪!”
張照玉看著她的反應(yīng),有些哭笑不得,問道:“你害怕嗎?”小白搖頭道:“為什么要怕?”張照玉道:“我是土匪啊?!毙“椎溃骸翱赡憔攘宋野?。”張照玉點了點頭一笑,嘆道:“看來我這土匪做的很失敗?。 ?p> 小白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土匪,你故意騙我玩的是不是?”張照玉道:“官府把我父親叫做‘江洋大盜’,我是他兒子,但很沒出息,所以,只能自稱土匪。”
小白笑道;“這自稱還真是有意思。我就知道你不是壞人,哎?那你父親為什么會被官府當(dāng)做江洋大盜呢?”張照玉看她的神色,心中暗暗感嘆道:“看來她是真的忘了,忘了也好,忘了關(guān)于我的事情,也能少些煩惱?!彼氲竭@里,就不想跟他說他父親的事了,搪塞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既然全都忘記了,回京的路上我再慢慢講給你聽,我現(xiàn)在,很困?!?p> “……哦!不好意思,那你趕快睡吧,我守著你。”小白趕忙讓他休息。
張照玉搖頭道:“我還不致病重到無法照顧自己,你我如此共處一室,有損姑娘清譽,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你還是去吧?!彼芪竦鼐芙^了。
小白道:“我請店小二請了大夫來,一會兒要過來看診,等大夫?qū)懴滤幏?,還要抓藥煎藥,我可以幫……”
“真的不用了白姑娘,你這么做真的是折煞我了,你是千金之軀,我不過是個江湖浪子,哪里能讓你屈尊照顧我呢?況且這一次是我沒照顧好你,才讓你流落到那煙花之地,我……我實在是沒有臉面接受你的照料。白姑娘,你若真的想我安心養(yǎng)病,就回去好好休息,這樣我才能心安?!睆堈沼裱赞o很恭敬謙卑,但是態(tài)度卻很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