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顧和蓉,顧昭蘅也來了精神。
“清云,去把三皇姐喜歡的那副玉鐲尋出來,她的及笄禮我可還沒送上呢。”
雖說還是不大清楚這一次顧和蓉為何會找上了她,但姐妹一場,舉手之勞而已,顧昭蘅還是愿意幫的。
若要費心勞力,她大約便不會應(yīng)下了。
淑妃向來對她母后頗有微詞,她可不會爛好心的替淑妃的孩子出力。
清云應(yīng)了聲,又遲疑道:“公主今日仿佛不大一樣?!?p> 放到從前……她們公主大約早便把長公主給趕出去了。
“嗯?”顧昭蘅慵懶的拉長了聲調(diào),卻并未回答清云的話,只是又吩咐道:“明日使人去哥哥那里說一聲,讓他查上一查這幾日皇長姐都見了誰。”
縱然是在顧和蕙的終身上,她們姐妹同向來依靠的淑妃站到了對立面,可……現(xiàn)下,卻還不曾到山窮水盡之時。
顧和蓉分明是可以去尋父皇,可以去尋皇祖母的。
便是顧和蕙并非是這兩位頂尊貴人的心尖尖兒,可她到底是天家公主,梅府又不是國之重臣,皇上怎會讓她受委屈?
哪怕顧和蓉不愿損了淑妃的顏面,她也大可以私底下來尋安皇后。
前世之時,顧和蓉都不曾來尋過她,怎的重來一次便轉(zhuǎn)了性子?
清云又應(yīng)了聲,“奴婢明白?!?p> “嗯?!鳖櫿艳枯p闔眸子,心底的疑惑愈來愈深重。
前世……
前世時,梅府公子求娶長公主,還算是轟動一時的大喜事。
十里紅妝,銅鼓喧天,梅府門前的流水席擺了整整三日。
她仿佛記得,顧和蓉也曾同她的那位駙馬進宮請安,兩人瞧起來也算舉案齊眉,卻不知最后為何會鬧到那般田地。
且以她的皇長姐,分明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從前又怎么可能甘愿替顧和蕙嫁給梅家人?
若要顧昭蘅來說,以顧和蓉的脾性,砸了梅府的大門倒是有那么幾分可能。
既是想不通,顧昭蘅便也不再為難自己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的日子雖是與前世多有不同,可也不過是按部就班的過日子罷了。
哪怕前世,她當(dāng)真是死在了紹治十九年,那也不是現(xiàn)下便要操心的事兒。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替她哥哥尋到那位卿卿姑娘。
若不然吶,憑她哥哥今日的急切,保不齊哪日要自己來向母后稟明緣由了。
那是也沒什么不好,可一頓責(zé)問還是逃不開的——堂堂東宮儲君,竟在恩師壽宴之上“見色起意”,瞧上了人家姑娘。
這叫父皇知道了,可還能有好?
且如今,她要求哥哥的事兒還不少,若是不把他所托之事辦好了,來日可不得讓那得理不饒人的給笑話死。
她可不愿意。
“公主今日也累了,天色又晚了,不如先歇息吧。”清云小心翼翼的抬眸瞧了顧昭蘅一眼。
仿佛是見過了定北候府的三公子后,她們公主便不大對勁兒。
到底是相伴多年,縱是她也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可……還是能瞧出她們公主心情不大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