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知道鐘遠琛同自家哥哥的關(guān)系有多好,她早該使人來問上一句的,顧昭蘅眼底劃過了幾分懊惱。
可卻也沒了反悔的余地。
那人便在里面,她若此刻轉(zhuǎn)身便走,豈非是她怕了?
“這兩日怎的走到哪都能遇上三表哥?”莊婧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在她今日入宮,稟了長輩,得了準允的,不怕她三表哥拿這事兒來威脅。
莊婧本是無心之言,顧昭蘅卻心底一動。
不錯,怎的走到哪,都能碰上鐘遠???
從前,哪怕是她同鐘遠琛約見過幾次,卻也遠不及如今這般頻繁。
她這才回來幾日?連父皇那也不過去了三兩次。
“阿琛是莊姑娘的表兄,與你也算不得陌生。阿蘅,你怎還扭捏起來了?”顧昭琮見她許久不進,奇怪道。
他這小妹,平日里無法無天,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何曾避諱過誰?再者,大梁于男女大防之上,可從沒有那樣忌諱。
顧昭蘅:“……”
雖說哥哥平日待她極好,可如此一瞧,她待顧昭琮也當真是仁至義盡了。
這可不愧是她的親哥哥,總是能精準又微妙的戳到她難處上,更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哥哥說笑了,”顧昭蘅咬牙切齒。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顧昭蘅便是方才想要反悔,也徹底沒了機會。
“如何?可是我前日所托之事有了定論?”一見顧昭蘅進來,顧昭琮便急急忙忙的問道。
左不過,當下四人,都知道他那檔子事兒,便也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若無定論,我自然不會帶阿婧同來見你?!毕肫饛那f婧那兒得來的結(jié)果,顧昭蘅眼底劃過了幾分同情。
想來,前世也是有這回事兒的。只是當年她并不知曉,故而此時此刻,顧昭蘅也只能是嘆息自家哥哥這無疾而終的兩段心動。
說起來,她又何嘗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大約這皇宮內(nèi)院當真風(fēng)水不佳,才讓她同顧昭琮都于感情二字上艱難了些。
可好歹,從前兄嫂相處和睦,舉案齊眉,她卻至死都是孤身一人,還要背上個對鐘三公子“矢志不渝”的好名聲。
可還真真是不同命。
“只怕哥哥是要失望了,我同阿婧都沒能尋到些蛛絲馬跡。不過想來,依著哥哥那日所言,怕是不會輕易放棄,故而我?guī)Я四欠菝麅詠??!鳖櫿艳看鬼?,刻意的不去看那兩人的方向?p> “哥哥也知道,我同各府姑娘間往來不多,查探起此事來,也是束手束腳的。”
聞言,顧昭琮卻并未太過失落。
他原本,也沒指望著這兩個小丫頭能給他尋到心上人的消息。
“名冊也罷,總歸是有了些頭緒?!鳖櫿宴舆^那名冊,松了口氣。
如此,好歹是叫他有了個方向,如從前那般無頭蒼蠅似的亂轉(zhuǎn),才是什么都查探不到。
鐘遠琛皺眉,從前尋到那位卿卿姑娘之時,殿下已是迎娶了太子妃。如今這般輕易得了名冊,焉知是否會節(jié)外生枝。
可偏偏,他沒法子。
既是如今沒法子阻止,鐘遠琛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只當自己是根無知無覺的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