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我身體靈魂的秘密。
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從黃銅香爐被偷開始,再到方義土被害死,又算到外公會帶我去上墳,然后制造出小女孩失蹤被方義土附身的假象,目的就是陷害我。
為的,就是我的靈魂,再把所有的一切都?xì)w罪于我,好讓他們成為救世主。
想到這里,我難免心生無奈——惡鬼,哪里有人心可怕。
這時,法師走到蠟燭圈的一頭,點燃其中一個,一揮手,一圈的蠟燭全部燃起來了。
“什么狗屁山爺,你這狗山賊,快把我放了,你兒子變成這樣是他作惡多端,咎由自取,他命數(shù)已盡,老天都不會放過他,你強(qiáng)行逆轉(zhuǎn)天命為他遷魂續(xù)命,你也活不久?!?p> 那狗山賊站在不遠(yuǎn)處,冷冷的看著他的兒子,說道:“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小小年紀(jì)竟然能有這番覺悟,看來你的魂魄果然強(qiáng)大啊,這么強(qiáng)大的靈魂全部給我兒子豈不是浪費了,我要是分得一半,我還怕活不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哈哈?!?p> “呸,狗山賊,人不為己的為指的是為人,修煉自己,修身養(yǎng)性,你活這么大歲數(shù)白活了,我說你怎么這么有良心,會為了你的兒子耗盡你的氣數(shù),說到底還是為了你自己?!蔽腋麖U話拖延時間,扭動了幾下看能不能掙脫開,但是這個繩子綁的太緊了,越動反而綁的越緊。
“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捆仙繩,你掙脫不開的?!狈◣熣酒鹕砜邕^蠟燭圈,走到圈子正中央的一張桌子旁邊,從道袍里取出一張符念了幾句,桌子上的幾根蠟燭便自己點燃了。
法師開始念念有詞,周圍的火苗時而旺盛時而又快湮滅,桌子也開始抖動起來,整個氛圍十分詭異。
我被綁在桌子一旁的架子上,桌子的另一邊則是黃毛怪——也就是狗山賊的兒子。
黃毛的毛發(fā)更像是秋后枯萎的葉子的顏色——他整個人也都快枯萎了,像一具皮包骨的骷髏,用最后一點力氣在四處張望著。
我和黃毛、法師都在蠟燭的大圈子里,這應(yīng)該是個法陣了,整個法陣在一處很大的院子里。
這時風(fēng)越來越大,法師見時機(jī)成熟,拿起桌子上的一盆血,倒在了黃毛身上,黃毛頓時嗷嗷叫起來,像一副血紅色的骷髏在咆哮,看得人倒吸一口涼氣。
法師隨即又拿起一根根細(xì)長的紅繩,每根紅繩另外一頭都穿著一根針。
這老頭究竟要干什么,只見他一手拿著紅繩的一端,另一手拿著針頭的一端,對準(zhǔn)黃毛大喝一聲:“去!”隨即把針頭向黃毛撒了過去,被紅繩牽引著的針萬箭齊發(fā)全部刺中了黃毛,避開了要害,全部刺進(jìn)了穴位。
黃毛咆哮的更厲害了,嘴里不斷的嘔出黑血,綁著的繩子都快斷了。
法師把細(xì)繩攬在右手,左手又從桌子上摸出一把細(xì)長的白繩,同紅繩一樣,白繩的另一端也穿著一根根針。
我明白了,看來這白色的針是來刺我的,我覺得頭皮發(fā)麻。
果然不出所料,法師大喝了一聲:“去”,白色的細(xì)線向我刺來,全部刺中我的身體,我感到全身都要被撕裂開了。
我開始嚎叫著,求他們放了我,當(dāng)真的面對死亡的時候,是真的不想死,可狗山賊和法師貪婪的嘴臉絲毫不理會,狗山賊讓法師把兩頭的繩子讓他牽著,法師有點不舍的把繩子交給他。
法師走到我的后方,拿起一把劍指向架子底下——原來在架子底下還擺滿了蠟燭,是白色的,蠟燭離我只有半個拳頭不到,挨的很近。
這老頭是要把我給烤了嗎?
法師念了一句經(jīng),木劍一揮,
我底下的蠟燭全部燃起來了,而且這些蠟燭不是普通的蠟燭,火焰很高,沙沙響,我立刻感受到了極大的灼燒之痛。
隨著白蠟的燃燒,再加上法師在邊上念念有詞,我竟然感到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風(fēng)刮的更大了,呼呼作響,甚至還伴隨著空靈的嘻嘻的笑聲,看來這里已經(jīng)不止四個人了。
法師用蠟燭和木劍布陣,把我和黃毛圈起來,畫地為牢,應(yīng)該是為了抵御外面的惡鬼大軍!怕外面的惡靈也來吞食我的靈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處的環(huán)境以及承受巨大的痛苦使我非常的絕望,沒有一個人會來救我,如果外公沒受傷,他一定會來救我,一定會的,不管有多危險。
突然法師大喊一聲:“開!”
我身體里沸騰的血液開始流動起來,不,應(yīng)該說是正往外滲出。
我看到自己的血液順著一根根白色的細(xì)線,流到了狗山賊的身上,血液把他全身包裹著,又從另外一只手流到了黃毛身上。
白色的細(xì)線被染成了紅色,我越來越乏力,嘴唇泛白,腦袋沉重,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喊了,但是喊聲沒有停,這是我體內(nèi)另外一個靈魂在哀叫著——他也在感受同樣的痛苦吧!
不,為什么這次我另一個靈魂的聲音竟然是女的?是一個非常凄慘的痛苦的叫聲。
她的叫聲也開始慢慢變小了,而且我感覺到她正從我的身體分離出來,可怕的是,我看到黃毛的身體竟然開始恢復(fù)血肉了,已不再是干枯之軀了。
我看看自己,果然,我開始萎縮,皮膚出現(xiàn)褶皺,衣服變得寬松了。
過了一會,黃毛掙脫開了繩子,竟然浮空站了起來!
狗山賊看到黃毛恢復(fù)成正常人的狀態(tài),隨即右手一扯,拔掉了黃毛身上的細(xì)紅繩,黃毛便掉了下來,有了血肉之軀,黃毛竟把架子砸碎了,躺在地下沒動,黃毛有了肉身,但還沒蘇醒。
“哈哈哈哈,還有一半之多,剩下的全歸我,全歸我,我要長命百歲!”狗山賊大喊著,把扯下來的紅繩針全部扎在自己身上,胸口幾根,肩上幾根,肚子幾根,又把紅繩子另外一頭和白繩子綁在一起,他想把我剩下的靈魂血液全部灌輸給自己!
一陣眩暈傳來,我開始不自主的抽搐著,底下的蠟燭還在極速燃燒著,我背部已經(jīng)被灼傷了一大塊,血肉模糊。
“我好恨啊,為什么,即便做了千年的孤魂野鬼還要遭受如此之罪!”
我身體又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原來我身體里一直藏著的是一個女魂魄,她之前一直都是在掩蓋自己嗎?
我感覺自己今晚是難逃一死了,所有的仇恨充斥著我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嗷的一聲,我眼睛還沒合上,借著燭光看到法師用一把鐵劍把狗山賊給刺穿了。
法師一腳把狗山賊踢開:“我尋道幾十年,都沒碰上如此珍貴的魂魄,你區(qū)區(qū)一點錢就想讓我給你續(xù)命,癡心妄想,我有了這千年的魂魄,就能得道升天,千年不朽,想要錢財還不是輕而易舉,死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