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尊上亡故后,沒有特別的指令,按照慣例,他應該以身殉主才對?!贝居趯④妼ν鮾Π敌l(wèi)的培養(yǎng)很是了解。尤其是老魔尊逝去,他沒有現(xiàn)于人前,理所當然地被眾人以為早就殉主。
“尊上還想過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在二殿下的身邊。但二殿下從來沒有言明,他也不好追問?!?p> “舒彥呢?”淳于將軍是夜蘅的舅舅,又身兼要職,眼下緊要關頭,便直呼其名起來。
“不知道,他本來是陪容珍回幽州,然后突然不見了蹤跡?!?p> “為什么,他要去幽州?”淳于燕瓊嗓音發(fā)干,聲音像被繃緊了的弦。
淳于將軍,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言斥責。
“因為他告訴尊上,他喜歡容珍,想去正式拜見容族長?!笨吹剿桓鄙焓执驌舻哪樱€是繼續(xù)道:“幽州也亂了起來,青青顯現(xiàn)九尾狐血脈,走火入魔,神智全無,打傷了容家不少族人。最后被天界帶走。眼下二殿下行蹤成謎,按理來說他應該回魔界。但找不到他的行蹤,我懷疑,他去了白鷺洲?!比绻侨椭罐康?,大可以跟他說一句,何必不告而別。
淳于燕瓊明白宋君林說的什么意思,不假思索道:“不可能?!迸c她一起出聲的,還有一道玩轉女音。
碧蘭扶著容珍出來,她一把掀開簾帳,又重復了一遍?!安豢赡?。”聽到這里,容珍已經(jīng)有了幾分懷疑,但還是語氣堅定地反駁他。
“我也希望不是,但二殿下的確有嫌疑?!倍蚁右刹恍??!把巯履阌泻未蛩??”
容珍面色蒼白,肯定道:“我要先去天界?!比ソ忧嗲?,自己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于公于私,天界都不應該憑白扣住容青不放。
宋君林很為難,按理,應該他陪容珍過去。可現(xiàn)在二長老橫死,他必須親自追查。淳于將軍也得坐鎮(zhèn)魔界,以防軍隊和朝臣嘩變
“我陪她去。”聽到青青生死不明,淳于燕瓊也萬分焦慮。她們說過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她不能丟下她。
“不必了,我自己就行,青青的生父可能是天界中人,應該不會傷害她?!?p> “是天界中人,但什么身份你也不知道是嗎?我陪你一起去,萬一你再出事,我怎么跟她交代?”這個時候,她不再去想什么情敵的身份,先以容青的安危為準。
淳于燕瓊單膝跪地,對著淳于將軍道:“望父親允準?!?p> “去吧,就算沒有女兒在魔界也沒關系,何況,容青于她,于整個淳于家而言都是有救命之恩的。”
她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后拉著容珍沖進雨幕之中。她對不起魔界,回來任憑軍法處置便是。
淳于將軍跟宋君林商討著如何整理魔界的亂局,“既然幕后黑手執(zhí)意讓夜蘅回來,我們就得在局面無可挽回之前把事情查清楚?!笨磥恚瑥男F族傳出的消息不會有假。
“再派一隊軍隊,駐扎在玄鶩族那里。如果,如果出來的只有舒彥一個,就擒下他。”淳于將軍看向宋君林,征詢他的意見。有時候他也會捫心自問斷絕女兒和舒彥,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今才知道,簡直做得太過正確。
“就先如此辦,反抗的話,不論生死?!比绻鎻┓纯梗妥C明他們之前的推測準確無疑。
天魔交界處
“在下容珍,幽州族長容垣之女。之前,我的妹妹不知何故,被天兵帶走。還請把我的妹妹,還給我。”容珍立于云端之上,高空的寒風把她本就單薄的衣衫吹了起來,越發(fā)趁得她身形消瘦,虛弱不勘。
“什么容青,見都沒見過?!碧毂缇偷昧松项^的吩咐,說什么都一概不認。
“我手上還有當初天兵帶走我妹妹的影像,還有一個白衣玉冠的少年,你們若抵死不認,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想必你也聽說了,魔界和幽州又聯(lián)合了起來,你若不交出容青,汜水之戰(zhàn)怕是得重演?!贝居谘喹傉驹谌菡渖韨龋嫠龘踝∮娑鴣淼目耧L。
領頭的將領沉吟些許,吩咐士兵看住容珍她們,回去稟報。爭一時之氣固然泄恨,但再起刀兵,死傷無數(shù),就不是他一個小將領能夠承擔得起的。
看見天兵眼里又幾分懼怕,容珍知道是她們的威脅起了作用。她大概是病了,她的身子一向強健,這偶然的一次就讓她難受不已,可她不能倒下。
“你實在不舒服,就先靠著我。待會兒天界的上位者來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贝居谘喹倲r住容珍的腰,讓她不必再自己辛苦的支撐,靠在她身上歇一歇。
天帝寢宮
仙娥們端著熱水,緊緊出出。那名白衣公子守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來回踱步,很是焦躁。
“怎么樣?”他抓住藥皇的袖子,高聲質問。
藥皇的衣袍被少年抓得皺巴巴的,看了看身后,為難道:“這位姑娘走火入魔,加之體內有兩股力量彼此相爭,性命堪憂。為今之計,只有換血這個法子??墒牵瑑煞N血脈之力究竟為何,我還沒有找出來。”他伸手想要擦擦汗,卻發(fā)現(xiàn)手里都是血,加之衣擺被拽住,只能作罷。
“那便用朕的?!毕啥瘕R齊跪倒,少年也看到了出聲的中年男子,口中喊著父王。
“這,老臣不敢,陛下千金之軀,怎么能以身犯險?!边@法子他知道,但從來沒有用過。要抽多少血,會不會還有別的危險,一切都猶未可知。
“若是我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這個天帝也就不必當了?!蹦凶用嫒萑逖牛苋菀鬃屓诵纳酶?。但他眼含悲戚,周身的氣度更加深了他此刻的萬千威儀。
“女兒,天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帝姬?天帝陛下的血脈,不是只有一個太子景緒嗎?
“報!”景緒正準備抬腳跟進去,也不知道需要多少血,不夠的話,可以接著抽他的。“魔界和幽州來人,說讓我們交出容青,不然就威脅要再次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