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白駒過隙,當兩個人再次相見時,都已經有二十歲了。
秦軍已經從一個開朗的少年,成長為一個穩(wěn)重的男人。而花辭鏡,依舊是那副孱弱的模樣,似乎時光在她身上定格,不曾流逝。
一聲不吭消失了七年之久,她依然有著年少時那樣明靜清澈、燦若星辰的眼睛。
那是秦軍七年來,日夜思慕,動用了所有勢力去尋找,都未曾尋到的眼睛。
在最年少熱忱的時候怦然動心,在無數(shù)個無人相陪的夜晚默默長情。
秦軍好累,但心甘情愿。
正因為別后的夜夜都在心中描摹著這人的眉眼,才能在花開花謝了一載又一載的今天,一眼辨認。
他愣了愣神。
——竟真是她???!
想起這次來的目的,秦軍不由得臉色白了白。
趁著秦父秦母還沒開口,他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扯了扯秦父的衣袖,又悄悄給父親發(fā)了一條短信:
[臭小子:不退婚,我不退了!?。。?p> 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端的是優(yōu)雅貴氣。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世家貴族的禮儀與修養(yǎng)了。
秦父,也就是秦條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相信自己的孩子,也尊重自己孩子的選擇。
他們一家前來,原是為了退婚之事。雖說這么做有些對不起花家,但是誰讓自家孩子執(zhí)意要退親呢?而且,秦母蘇穌也是不滿意自家哪看哪好的寶貝兒子娶一個病秧子的。
他一個人,也拗不過他門兩人。雖然來了,但他心底是慚愧的,總覺得對不起多年交好的老伙伴。這會不知道秦軍這孩子為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但不得不說,他心里是松了一口氣的。
兩家父母聊天,秦軍終于有機會打量花辭鏡。她還是和初見時一樣,不過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成熟的是已經長開的容貌,而不是為人處事的態(tài)度。
只見尋找多年的女孩一如既往的純粹,細長彎如柳葉的眉,熠熠生輝的眼,略有些蒼白的唇,膚色蒼白,像極了易碎的瓷娃娃,秀氣極了。
任他想象力再豐富,也沒想過,辛辛苦苦尋覓多年的可人兒,竟和他傳說中的未婚妻是同一個人。
明明人就在自己身邊,他還傻傻地找了七年,錯過了那么多和心上人相處的時光。
還好,現(xiàn)在還不算晚。
出了花家,秦軍笑得有些傻氣:
真好,兜兜轉轉,她注定是他的人!
車上,秦條疑問:“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她啊?!?p> 秦條瞪大了眼,世上竟然還有這樣巧的事?他不由得默默感嘆這就是緣分。
“嗯,”奏軍溫柔地笑了笑,燦若晨星的眸子里灑出細細碎碎的光。
這邊,花辭鏡卻是沒認出秦軍來。常年的病痛折磨,雖然她始終對生活充滿了希望。但抗爭病魔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已經無心風花雪月。反正她這種身子,有喜歡的人也是拖累。
*·*·*
她結婚了?即使她現(xiàn)在身上就穿著婚紗,花辭鏡還是恍在夢中。
當司儀宣布禮成,當身邊人布滿男性氣味的吻帶著憐惜輕輕落下。她才知道,她真的結婚了。
而且是閃婚。
也沒什么不好的,就是有點教人不敢置信罷了。
她一個壽元無多的人,真的要去拖累另一個自從出現(xiàn)起,就待她極好的人嗎?
花辭鏡迷惑了。
她身體不好,先回到婚房休息。卻也不知是否是因為時運不濟,隔了一個月沒有爆發(fā)的病情,竟然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病情爆發(fā),她疼痛難忍,不由自主的昏迷過去。本以為和以前一樣,卻不知,這一昏迷,便是永遠。
秦軍送走了賓客,此時他心情很好,花辭鏡終于屬于他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婚房,走路帶起的風都在宣誓他的喜悅??墒钱斔蜷_門,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后悔終身的一幕。
――辭鏡!他的辭鏡?。?!
至此,心心念念,執(zhí)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