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走后,丁曉浪就開始在屋子里轉了起來。
屋子就這么大,兩三下就轉完了,和記憶中的場景差別不大。
在西屋父母的臥室吊頂里摸到了那本書:老班長。
這是曾經小浪的性啟蒙教科書,情節(jié)豐富、細節(jié)唯美、節(jié)奏有度。
不像后來網(wǎng)上流行的小電影、H文,上來就啪啪啪、啊啊啊,簡單粗暴、味同嚼蠟。
在西屋客廳音響后面的地毯下,找到一疊紅彤彤的毛老爺子,數(shù)一數(shù)一共三十張,還真不少呢。
抽出三張揣進褲兜里,收10%的個人所得稅不算多吧。
也不怕被老爸發(fā)現(xiàn),曾經的經驗告訴小浪,老丁同志是不敢聲張的,只要最近幾天不要被他抓到小辮子借機收拾了就沒事。
老媽對老爸的經濟管控還是比較嚴格的,一旦發(fā)現(xiàn)私房錢的存在,說不好就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這句話放在老丁同志身上,還是挺有說服力的。
大眼睛雙眼皮,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臉龐很有男人味兒。
據(jù)說,年輕的時候,眉清目秀的老丁同志很是招蜂引蝶的呢。
老媽雖然年輕的時候也很漂亮,但生了兩個孩子之后身體已經有些發(fā)福了。
再加上當時社會上正“流行”老板配小蜜節(jié)奏,所以她想把老丁同志緊緊攥在手里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弟弟出生后沒多久父母丟了工作,為了生活父親開始給人打家具,母親在家照顧小浪兄弟倆兒。
沒成想,一個新的世界向他們打開了大門,打家具的第一個月老丁同志賺了五百塊,是之前兩人工資的好幾倍!
在改革的春風吹遍大江南北之前的91年,他們家已經成為了四鄰八舍中第一個“萬元戶”。
家里重新裝修了一遍,院子的木柵欄也換成了紅磚圍墻。
老丁同志也騎上了“雄風125”,腰里掛著bp機,手里拎著大哥大,作為外來戶的憋屈也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把。
在92年“下海潮”涌現(xiàn)的時候,家里開始了服裝生意,在閩省獅城那邊進貨。
做了兩年家里有了點積蓄后,老丁同志見識了那邊的開放和商業(yè)環(huán)境,就想過去闖一闖,但老媽沒同意。
家里同期做服裝生意的,有一些到那邊尋找機會的確實賺到了,在進入新千年之前,就有不少人身家上千萬了,甚至聽說還有過億的。
不過,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和原配離了婚,在那邊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就這點來說,老媽應該算是挺有先見之明的呢。
手里拿著三張紅票票,彈了彈,清脆的聲音很是好聽。
巡視完自己領地的丁曉浪開始無聊起來,躺在炕上,甩著紅票票扇著風。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網(wǎng)絡,刷不了抖音、看不了頭條、玩不了王者,看著窗外的太陽艱難的爬過葡萄架,將將翻過小屋房頂。
丁曉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才第一天啊,就開始感覺日子難熬了。
距離“腎機”出現(xiàn)的日子還有大十幾年呢,這讓人怎么熬?。?p> 百無聊賴的丁曉浪跑到里臥,趴在窗臺上數(shù)起了櫻桃。
后院種了三棵櫻桃樹,每年大概五月份的時候開始依次結果、成熟。
熟透了的櫻桃汁多肉厚,又大又甜,丁曉浪和弟弟都很愛吃。
一樹的櫻桃紅了之后,用不了一周就會被吃個精光。
今年不知為何,都七月中旬了,最后成熟的這棵樹上居然還掛著不少紅彤彤的果子。
雖然有些已經開始干癟了,但東一堆、西一簇的,配著嫩綠的葉子還是蠻好看的。
在數(shù)到了三百多顆的時候,丁曉浪打了個哈欠。
也許是剛剛重生融合的關系,腦袋還是有點暈沉沉的,趁著這股睡意,丁曉浪趴在床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
眼前,半個星空都被一顆巨大的氣態(tài)行星所占據(jù)。
行星內部有著巨大的紅斑和渦旋,外邊圍著一圈亮環(huán),看起來很像木星。
透過飛船的舷窗能夠發(fā)現(xiàn)它正在接近一個太空城。
在舷窗映照出的影像中能大概看出,這應該是一個中年人,只是眼神稍顯滄桑。
太空城的中心處,一個巨大的“大腦”隔著透明的罩子懸浮在略顯乳白的液體中。
整個太空城從遠處看就像一個旋轉的車輪,只是這個車輪的軸心與普通車輪不同,它是一個球體,體型是身下飛船的近百倍。
五條長長的圓柱形輪輻連接軸心和輪體,輪輻的直徑與輪體相近。
接近太空城后,首先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巨型的“大腦”,遠觀已經夠壯觀的了,近看更是充滿了壓迫感。
大腦就在巨輪的軸心球體內,咋一看去,好像整個球體都被大腦充滿了。
通過球體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口子,飛船鉆了進去。
剛一下飛船,就有兩個精神矍鑠穿著白色工作服的老人迎了上來。
幾人交流了幾句什么后,就一起走到一個巨型屏幕面前。
中年人像是在與那個巨型的大腦進行著交流,各種顏色的光在大腦中流淌著,看起來無序卻又似有規(guī)則,感覺好像有些激烈。
沒過多久,他又在屏幕的角落里操作了幾下,一個酷炫的頭盔出現(xiàn)在手上。
戴上了頭盔后,眼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些文字:
“開啟精神協(xié)同,建立腦波連接?!?p> “腦波連接準備,十、九、八、七……”
突然精神一震,只覺一個光點在眼前亮起,繼而迅速鋪滿整個視野。
亮度好像越來越高,甚至有了聽見噪音的感覺,而后突然一黑,有種沉沉的下墜感。
就在此時,畫面突然一轉,來到了太空城的外面。
只見一束仿佛橫貫宇宙的光自土星方向射來,“撞到”了太空城上。
就像灼熱陽光炙烤下的冰雪,太空城融化了。
不!應該說是升華了!
光照射到的地方迅速地消失,只在巨型“大腦”處產生了一絲凝滯,然后就順暢的吞噬了整個太空城。
那道光又向前飛行了數(shù)百萬公里后就突兀地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不一樣的是,環(huán)繞木衛(wèi)二飛行的太空城消失了,就像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
丁曉浪突然自夢中驚醒,抹了抹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起身倒了杯水,慢慢喝下。
夢,丁曉浪并沒少做,處在青春期的這具身體,正是精力旺盛、無處發(fā)泄的年齡,晚上睡覺時經常各種夢境紛至沓來。
但,如今天白天這么真實的夢,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
那是自己么?好像是的,舷窗里的面容和自己雖有微微區(qū)別,但更像是自己再經歷一段歲月后的樣子。
剛剛醒來的時候,他還真有點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的感覺。
丁曉浪躺在床上,緩緩地梳理著思緒,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應該都沒有看過類似的影視作品。
怎么會有這么真實的夢境呢?
想了半天卻無甚結果后,很快決定放棄。
前世,丁曉浪自覺有了娃之后就開始有了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弄不懂、想不通、看不慣的事情,盡量不讓它困擾自己超過一天。
搞不定,那就放下,說隨緣也好,道阿Q也罷。
接納了自己的普通,不想讓自己輕易產生負面情緒,更不想對家庭和妻兒產生負面影響。
正想著要不要翻個身再睡一覺的時候,小弟丁曉濤回來了。還沒進屋,聲音就遠遠的傳了過來。
“哥,你做飯沒有?我好餓!”
“飯在鍋里,菜在桌子上,餓了就自己熱一熱。”
“不!我不想和早上吃一樣的,最起碼也得給我做個蛋炒飯啊?!?p> 印象中,丁曉浪不到十歲的時候,就開始給幾個弟弟做飯吃了。
兩個姑姑家的弟弟和丁曉濤差不多大,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喜歡拖著鼻涕跟在丁曉浪屁股后跑,中午的時候丁曉浪就會給他們做飯吃。
最拿手的就是蛋炒飯和雞蛋湯了。
嗯…
好像會的也就這兩樣的樣子。
當然,今天的丁曉浪會做的肯定不止這些了。
但現(xiàn)在的他懶懶的根本提不起力氣,伸手在兜里掏出一張五元大票,在空中晃了晃,然后說道:“去,到前面小賣部買兩包‘小浣熊’,剩下的買點想吃的小菜回來?!?p> “好嘞!”
雖然已經十多歲了,可這個時候的小弟明顯還抵不過干脆面的誘惑,屁顛屁顛地跑出了院子。
……
時光似水,緩緩流淌。
日子就在丁曉浪的葛優(yōu)躺和日日呆中過去了大半個月,似那天被人找上門來送錢的有趣之事再沒有出現(xiàn)過。
每天的生活就是早飯、躺下,午飯、躺下,晚飯、躺下…
嗯,有的時候也不太一樣,是午飯、躺下,晚飯、躺下…
父母在家的時候,偶爾主動找點話題和他們聊聊天。
要知道,前世的印象中,上大學之前自己好像很少和父母交流,當然他們也很少與自己溝通。
偶爾弟弟不出去玩的時候,也曾主動的想交流一下,嘗試了兩次之后,嗯…
這個時候的小孩不像后世,天天手機、電視的能看到各種資訊,聊起天來呆萌呆萌的。
偶爾也曾出門附近走了兩圈,夏天風大,家就在磚廠的爐灰山下。出門時干干凈凈,回來時塵土滿面,淌汗時溝壑萬千…
于是,努力掙扎了幾次后,就順其自然了。
俗話說: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
順其自然,自然就是每天倒著了。
這樣舒適、隨心的生活,前世上大學后就沒再感受過。
其實,上大學前,他也基本沒有享受過!
所以就順著身上那股懶懶的勁兒,丁曉浪就每天懶散的躺著、呆著。
除了偶爾會夢到貌似科學家的自己外,丁曉浪懶懶地享受著家庭的溫暖、生活的舒心。
白天曬太陽、晚上數(shù)星星。
就在丁曉浪以為日子會這么一直持續(xù)到開學的時候,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份慵懶和隨性。
淺水小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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