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晚翻閱書籍,想要查找關于死而復生的記載。他注意到,關于死而復生,無非三種情況。其一,傀儡。其二,尸蠱人。其三,奪舍。
他放下書,想到黃果果的臉,不禁喃喃自語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是被人操控了?還是被人換了心魄?”
柳晨晚站起身,突然想出去逛逛,于是下了山出了仙人谷。他閑來無事,到處溜達,不知不覺走出去很遠,后來,覺得口渴,就想找間鋪子買些酒喝。
遠遠看到半山腰有間酒鋪,門口掛著幌子,便飛過去。他來到近前,聞到陣陣酒香,心里很是歡喜。只是,酒鋪里沒見到店家,他坐下等了一會兒,仍沒有人,便留了些銀子拿了一小壇酒飛走了。
他又走走停停,繞進一片山林,那里景色迷人,便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下,拔掉酒塞子暢飲起來。這時,聽到身后的樹叢中有異動,他毫不在意繼續(xù)喝酒,只聽那聲音越來越近,感覺馬上就要撞上來時,他才揮了一下袖子,將那東西打飛,滾落到樹叢里。
他直到喝完這口酒才回頭去看,本以為是只猛獸,卻沒想到竟是個人。他出于好奇,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本就是一具尸體,因為身上已經開始出現(xiàn)尸斑和腐爛,推算應該已經死了幾天了。
柳晨晚不禁微皺眉頭,自語道:“真的有傀儡?”說著又朝前走近些,仔細觀瞧,發(fā)現(xiàn)那尸體的頭頂有個小洞,洞中似有蟲子蠕動。
“居然是個尸蠱人!”柳晨晚后退幾步,抬起手動用內力燃起一團火將那尸體燒了。
“惡心!”柳晨晚正要離開,突然又有一個尸蠱人竄了過來,他一個急轉躲開,順勢跳上樹梢,站穩(wěn)了定睛一看,竟是個女尸蠱人。他順手抓了幾片葉子打過去,射中那尸蠱人的腦袋,隨后那尸蠱人就直挺挺躺下了。他又燃起一團火,扔過去,把那具尸體也燒了。
“大煞風景!”柳晨晚嫌惡地朝那兩具尸體瞧瞧,背起手準備離開。
這時,突然從他身后閃過一道劍影。柳晨晚轉身躲開,余光中掃見一個藍衣少年,心想:“哪來的無名小輩,也敢偷襲本尊!”想著,便將手里剩下的葉子打了過去,本想教訓一下對方,豈料,竟被對方躲開了。
柳晨晚不禁詫異,心想既是能躲過自己的,應該在江湖上也算號人物,怎么就記不得他呢?他轉了個圈落在地上,這才看清,原來,哪是那少年躲得開,分明是被旁人救了。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碧湖山莊的容莊主啊!哦,不對,現(xiàn)在應該稱武林盟主了!”柳晨晚冷嘲熱諷地看著面前的兩個身影。
“柳晨晚,堂堂仙真教教主居然欺負一個江湖小輩,也不怕被人笑話?”說話的人同樣穿著一身白衣。此人風華絕代,儀容俊雅。
“師父!這個大魔頭竟光天化日之下濫殺無辜!”少年湊到白衣人跟前打起小報告來。
“你哪只眼睛看見本尊殺人了?”柳晨晚生氣地問。
“我親眼看到你先殺人,后焚尸!”少年邊說邊躲到師父身后。
“就這種三腳貓功夫也敢出來混?容華城,你可要看好自己的徒弟?。 绷客碜I諷著,然后甩了下袖子,說:“本尊不想陪你們玩了!”說著轉身就走。
“柳晨晚,別想走!”容華城追了上去。
柳晨晚冷笑,說:“就憑你,追得上本尊嗎?”說著,打開手臂飛了起來。
突然,柳晨晚感到身后一股強大的劍氣逼近,不敢多想,趕緊側身躲開,然而還是慢了半寸。雖然沒傷到臉,卻被削斷一縷頭發(fā)。柳晨晚生平最看重形象,頭發(fā)被斬,不由得心中大怒,于是折返回來,先是在空中騰翻,然后便將自己的武器狠狠打出。
“柳晨晚,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離開!”容華城邊舞動軟劍邊厲聲道。
“那就試試吧!”柳晨晚不甘示弱地加以還擊。
兩個人都直接開了大招,一個使軟劍,一個使琵琶弦,誰也不肯相讓。
躲在一旁的少年不禁感嘆:“師父拔劍了!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師父拔劍!”他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只能吶喊助陣,便大喊道:“師父加油!打敗那大魔頭,為民除害!”
“還不給本尊滾!”
柳晨晚最聽不來別人叫他魔頭,所以盡管正與高手對決,也還是要騰出手來報復一下。他一掌過去,朝著少年就打,要不是被容華城牽制著,這一掌就能要少年的命,只可惜終究無暇分身,所以打得偏了,只擊倒旁邊一棵懷抱粗的大樹。
“媽呀!”少年嚇的一身冷汗,趕緊躲得遠遠的。
兩人打了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柳晨晚懶得再糾纏轄,便虛晃一下跳出圈外。
“容華城,本尊殺的不是人!你自己去看看吧!”柳晨晚說完甩了下袖子徑直飛走了。
“師父,怎么讓他跑了!”少年見魔頭已經走遠便沖過來。
容華城收了劍,塞回腰帶里,說:“跑就跑了吧?!?p> “不追嗎?”
“好啊,你去追!”
“好!”少年答應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便退回來說:“師父都不追,我哪敢去追???就算追上了,我也打不過他啊!”
“打不過還敢去挑釁?”
“那不是知道師父會給我撐腰嗎?”少年撓撓頭笑起來。
“好了,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好?!?p> 師徒二人朝尸體走去,容華城先用掌風將火熄滅,然后讓少年到近前去查驗。
“師父,的確不是活人。您看這里,都已經開始腐爛了,應該死了有幾天了。可是,那就奇怪了,死人怎么可能站起來走動呢?難道?是傀儡?”
容華城湊近尸體仔細看了看,說:“不,是尸蠱人。”
“尸蠱人?”
容華城不禁皺起眉頭,說:“好不容易平靜了二十年的江湖,恐怕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p> “師父,您怎么就這么確定這是尸蠱人而不是傀儡?”
容華城說:“尸蠱人顱內有蠱蟲,頭頂都會有一個孔洞用作通氣,而傀儡的顱內是銀針,從外面很難看出來?!?p> “哦……”少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那為什么都已經消失了快二十年的邪術,如今又重現(xiàn)江湖了呢?”
容華城一時也無法回答,只能滿臉惆悵地搖搖頭。
另一邊,柳晨晚遇到尸蠱人,覺得晦氣,一心只想趕回去好好洗個澡。他一走進仙居,便命人將換洗的衣服拿來。
呂榕見他身上有血,很是關心。
“仙尊,您受傷了?”
“不是本尊的血?!绷客硖鹨滦?,這才發(fā)現(xiàn)被濺上了一大塊,便趕緊讓人脫了。“真晦氣,都拿去燒掉!”
“怎么這么暗?看著像血,又不那么新鮮。”呂榕一面命人把臟衣服拿出去,一面問道。
“本尊今天竟遇到了尸蠱人。”
“尸蠱人?那種邪術又重現(xiàn)江湖了?”
“快給本尊準備一下,本尊要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