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雅蓄的雅間里,站著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穿著淺色圓領(lǐng)衫,頭上別著云簪的雅正少年,另一個則是一身紫衣的“秦冰冰”。
只聽雅正少年說:“仙尊,查到了。那伙賊人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沒有固定的巢穴,只有為首的,在賊圈里還算有點小名氣,江湖人稱竄天鼠薛誠。此人名聲極臭,黑白兩道都不討喜。據(jù)說,早些年是個不入流的采花賊,人見人嘲,后來也沒混出什么名堂,盡干些下三濫的勾當(dāng)?!?p> “秦冰冰”說:“好,呂仙督,把消息放出去,讓官面兒上的人也知道知道,省得再說沒有頭緒。另外,交待咱們的人,也要留意一下,倘若見著了,不必客氣!”
呂榕拱手施禮,說了聲:“是?!?p> 賑災(zāi)議會已經(jīng)結(jié)束,各門派也都紛紛離開了碧湖山莊,然而這邊的后續(xù)工作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所以南俠和北俠都沒有走。目前,按登記簿上的記錄看,三個山莊共出資六萬兩,麒麟派出資兩萬兩,羅老爹出資兩萬兩,徐老幫主一萬兩,永清派、華新派各出八千兩,另外白氏兄弟,以及其他各小門派,再加上社會各界熱心人士,一共捐贈十五萬兩。
但這錢中,有銀子,有銀票,有錢,還有些只是暫記的數(shù)目。因為當(dāng)日有些掌門決定臨時多捐,但又沒帶足,所以,后續(xù)一直有人往這邊補送。另外,為了便于攜帶,把所有銅錢折成銀子??紤]到錢款是運往災(zāi)區(qū),擔(dān)心銀票到那邊不好兌,所以又把銀票都換成現(xiàn)銀。除了錢,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和糧食,雜七雜八,裝了十幾大車。
容華城為了安全起見,又特意讓人趕制了幾只扁箱子,將它門固定在其中一輛車的車廂里,刷上同樣的漆,晾干了,將已經(jīng)兌好的銀子平鋪在里面,蓋上蓋釘上釘,從外面看根本看不來,就跟車身是一樣的。而后又在上面摞了米袋,捆得扎扎實實,又悄悄用白粉在車身兩側(cè)各點了一個點,讓知情者多加留意,而外人絕不會猜疑。
容華城考慮再三,決定讓司源負責(zé)此次押車重任,并讓熟悉東南沿海地區(qū)的丁嘉和李煜隨行,又精挑細選謹(jǐn)慎穩(wěn)妥的弟子二十六人同行。另外北俠常伯風(fēng)和南俠徐疆也分別派了一些弟子跟隨護送。
容華城臨行前對幾個大弟子叮囑再三,讓他們路上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因為災(zāi)區(qū)正等著這些東西急用,不能出任何紕漏。
三個大弟子拱手施禮,齊聲說道:“弟子記下了,請師父放心。”
容華城又對丁嘉和李煜說:“你們對那邊的道路比較熟悉,抵達后,立即將一應(yīng)物資運往丁老幫主那里,不可耽擱!”
“是。”
容華城點點頭,又對他們?nèi)苏f:“如果丁老幫主需要你們幫忙,就去幫忙,如果不需要,也先別急著回來,在那里能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另外,此番乃是義舉,又是代表我麒麟派,所以到那邊無論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要慌張,行事要穩(wěn)。如果丁老幫主安排你們住在莊里,便住,若安排不了,便找附近的地方住下。那邊正受災(zāi),肯定條件不好,大家都多擔(dān)待著點,若需要與災(zāi)民同吃同住,也不要抱怨。”
三人再次施禮,說道:“是?!?p>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有人專門查了歷表,選了個好時好日,而后賑災(zāi)隊伍便離開碧湖山莊,浩浩蕩蕩前往東南沿海。
晚些時候,黃果果和羅云從外面回來,來到容華城的書房報平安。
容華城笑著說:“你們出去的時候,有人送了請?zhí)??!闭f著從書桌上拿起來,遞給羅云。
羅云指著自己問:“是給我的嗎?”
容華城說:“確切的說,是給你們兩個的?!?p> 羅云拿著看,而黃果果也要搶著看。
黃果果問:“是誰呀?是誰呀?”
羅云看了很高興,說:“是子挽兄?!?p> “橙子哥哥嗎?”黃果果問。
羅云說:“是啊,他邀請我們一同去踏青呢。”
黃果果拿過那張請?zhí)纯?,喃喃自語說:“是哦,快到清明了,天氣那么好,是該出去踏青了!”
容華城笑著朝他二人看看,說:“你們的這位朋友,字寫得挺好啊?!?p> 羅云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黃果果則再次看看那張請?zhí)?,問:“嗯?好嗎?白衣哥哥,我不懂什么是好的,只是覺得你們能寫成連筆就特別牛!我是怎么也寫不成連筆的,以前小時候還以為長大了自然就變成連筆了,結(jié)果一直也沒變?!?p> 羅云說:“廢話,那是練的!”
容華城笑著點點頭說:“是啊,不練哪能成?。坎贿^你那位朋友的字確實不錯,很有點顏骨柳筋的味道啊。”
羅云說:“子挽兄的字是可以,但比起師父,當(dāng)然還差的遠了?!?p> 容華城笑著說:“好啦,不用拍為師了,為師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p> 黃果果一手拿著請?zhí)?,一手托著腮說:“我覺得白衣哥哥的字就是很好看??!”
羅云點點頭,說:“師父,您看,不是我拍吧!連果果姑娘都覺得呢!”
容華城笑著說:“小時候家父逼得緊,倒是練了幾年字,算不上好,只能勉強說得過去。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花在練功上,確實無力分心再做他事。我這一生啊,”說著搖搖頭,自嘲道:“充其量只是一個俗人,絕對不敢擔(dān)那文人雅士之名。”
羅云說:“師父,您太自謙啦!”
容華城笑著說:“不是自謙,而是實話實說。你看那文房四雅,師父就是把大話說絕,也只是沾了‘書’,這一點點的邊。”
羅云說:“不是啊師父,我見您也彈琴?。《夷钠逅囈埠芨甙?,每次下棋,哪回不得求師父讓我五六個子兒???”
容華城笑笑說:“就你那棋藝,還不勝幾歲頑童,為師縱使贏了你,也算不得什么高明啊。”
黃果果問:“白衣哥哥也彈琴嗎?”
容華城笑著說:“那哪叫彈琴?不過是隨意撫弄著玩罷了!”
黃果果問:“是彈琵琶嗎?”
容華城說:“琵琶乃是彈撥樂器首座,我哪會得?不過隨意撫弄一些古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