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柳晨晚救下秦小蝶,來到一塊空地上,怎么就被容華城他們撞見了呢?原來,孫氏兄妹前兩天從大都過來拜訪容華城,就住在碧湖山莊里,因?yàn)榍锔邭馑?,天氣不錯,大家就一起坐車到南郊外賞楓葉。不過,因?yàn)槟瞧瑮魅~林也不是很有名,加上楓葉還沒紅透,所以來游玩的人不多,也就他們這一小波。
其實(shí)那片楓葉林面積也不大,也就不到幾百米見方,但環(huán)境不錯,若是再等幾天,等楓葉全紅了,過來喝酒賞玩也挺好的。容華城他們走了一會就到盡頭了,大家隨意地轉(zhuǎn)了一會,見風(fēng)景宜人,不舍得回去,又看前面有個緩坡,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溜溜達(dá)達(dá)慢慢順著道路往坡上走,結(jié)果,正看到柳晨晚和秦小蝶那一幕……
雖然不是撞見不雅,但卻鬧得很不愉快。黃果果鼓著臉跑回家,一進(jìn)自己的小院,就鉆進(jìn)屋子里,氣得上下直喘,然后就突然大哭起來。
如果還有什么人類未解之謎,能堪比女孩子的心思?那估計(jì)只剩下熱戀中少女的淚點(diǎn)了。話說熱戀中少女的哭泣真得是迷,看似風(fēng)平浪靜,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大事當(dāng)前偶爾也有擔(dān)當(dāng),但實(shí)際早已烏云密布,誰也無法預(yù)測在種種糟心事的不斷累積下會被什么不起眼的刺戳中,淚飛頓作傾盆雨下。此刻的黃果果就是如此,要說容華城他們也沒說什么,但她還是難以釋懷。
她哽咽著說:“柳晨晚你個大傻蛋!非得讓別人都誤會你!面子就那么重要嗎?就不能說句道歉的話?虧得我還那么護(hù)著你!”說著使勁捶捶桌子,喃喃道:“這下好了,大家又要誤會你了……就算你有什么隱情,人家也不信了……你干嗎不說嘛?真是急死我了!我知道你肯定事出有因,可是你不說別人怎么會知道???人家又不像我那么了解你!煩死了!整天擺著那張臭臉,還動不動就問人家:‘你能把我怎樣?’傻瓜!人家能把你怎樣?人家除了討厭你,還能怎么樣?你就非得把自己的名聲弄臭嗎?臭哥哥!傻瓜!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本來江湖上都覺得你是大魔頭了,現(xiàn)在可好了,那些武林正派肯定又要說三道四了,說你濫殺無辜,說你干盡壞事……你是豬嗎?還正好被白衣哥哥和孫正陽他們看到,這下你就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你讓我以后怎么替你說好話?”說著趴到桌子上大哭起來。
羅云在外頭站了一會,想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走進(jìn)來,也不知說什么好,于是閉了嘴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偶爾給她遞些紙讓她擦擦鼻涕。黃果果只管哭,也不理他,他坐了一會,自覺無趣,也就走開了。
黃果果生了好一會悶氣,翠云和清玲進(jìn)來陪她一會兒,勸的她心情稍微好一點(diǎn),但一想到柳晨晚便又氣不打一出來,再次哭了起來,兩個女孩把好話說盡,她才止住。
她喃喃地說:“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他受了傷,我好心疼啊!”
翠云安慰著說:“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咱們公子手下有分寸,不會傷人太重的。”
黃果果說:“我知道,可是一想到他那個樣子我就忍不住流淚!”說著使勁擦掉眼淚,但淚水還是情不自禁地淌下來。
清玲遞給她一塊干凈手絹,她就毫不客氣地擤了鼻涕,而后不好意思地說:“我回頭洗了再給你。”
清玲笑著看看翠云,說:“這會倒是好點(diǎn)了?!?p> 翠云也說:“哭哭就好了。”
黃果果又使勁抹了一把眼淚,說:“翠云姐姐,我沒事了,不用管我了,我一個人坐一會就好了?!?p> 翠云看看清玲,點(diǎn)點(diǎn)頭,說:“行,我們?nèi)タ纯赐盹埑允裁?。你還想吃點(diǎn)什么?我們讓廚房給你做去。”
黃果果說:“喝點(diǎn)粥就行了,晚上不想吃那么油膩的?!?p> 清玲說:“燉的排骨吃不吃?翠云姐讓人下午就燉上了,可香了?!?p> 黃果果想了想,說:“不想吃那么油膩的,我想吃排骨湯下面條?!?p> 翠云笑著說:“行,我讓她們下碗面條去?!?p> 黃果果說:“多加幾塊排骨?!?p> “好?!贝湓瓶纯辞辶?,倆人笑呵呵走出去了。
黃果果托著腮,坐在桌前發(fā)了一會呆,而后朝書架看看,見書架上放著春天里做了一半的心形的風(fēng)箏。
她嘆了口氣,走過去把那個風(fēng)箏拿過來,用手沿著心形的外框劃了一周,想到:“當(dāng)時去龍湖山莊做風(fēng)箏,當(dāng)時還沒有跟哥哥表白,那時候倒是挺喜歡子文哥哥的,結(jié)果到他家做了一天也沒做完,第二天子文哥哥倒是過來了,但是大家又想起別的事,于是也就把風(fēng)箏擱到一邊了。所以這只風(fēng)箏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涂色,還是白色的?!?p> 黃果果拿著心形的風(fēng)箏盯著它看了半天,忿忿地哼了一聲,說道:“臭哥哥,臭柳晨晚!就是涂好了也不給你!”說完便將風(fēng)箏扔在一旁,然后托著兩腮把臉都擠變了形。
吃過晚飯,容華城和孫氏兄妹才從外面回來。
羅云去跟師父說了一會話,關(guān)心地問他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容華城說:“你們走后,光挖坑就挖了半天,后來把人葬了,我們又待了一會兒?;貋淼穆飞希龅揭晃焕贤瑢W(xué),非得請我們吃飯,于是就又去聚了聚。”
羅云問:“師父,把小蝶姑娘埋到哪了?”
容華城說:“就在那頂上找了塊平坦的地方?!?p> 羅云問:“有墳嗎?好找嗎?”
容華城說:“堆起來一個小墳。好找,就靠著一棵楓樹旁邊,視野也好,能望見遠(yuǎn)處的一大片楓樹林?!?p> 羅云想了想,說:“師父,咱們也算仁至義盡了。把她葬在那里,她應(yīng)該也會安息了?!?p> 容華城點(diǎn)點(diǎn)頭,問:“果果姑娘怎么樣了?”
羅云說:“下午在屋里坐了一下午,也沒怎么說話?我過去陪她一會兒,她也愛搭不理的,所以我就出來了。要不等會我再去看看?”
容華城說:“不用了,今天有點(diǎn)晚了,回去休息吧,讓她也好好休息一下。今天鬧了這么一天,她確實(shí)也累了,有什么話明早再說吧!”
羅云點(diǎn)點(diǎn)頭,又坐了一會兒,怕耽誤師父休息,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