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城及時趕到,見常氏父子身受重傷,趕緊走過去,替他倆封住穴道。柳晨晚站在一旁低著頭笑,而黃果果則怒氣沖沖地堵在他面前。他不想當著別人的面辯解,所以一再把她拉到身后,讓她躲起來,但她就是倔強著不肯。
黃果果氣憤地說:“柳晨晚,你長著臉就是為了說謊是嗎?上次咱倆為什么吵架?你都忘了?還說不再騙我了?我看你是沒少騙我吧!你是不是沒吵夠?是不是還想再吵一次大的?”
柳晨晚說:“小元夕,哥哥回頭再跟你講!”
黃果果嚷著說:“我不!你現(xiàn)在就得給我講清楚!”
容華城撕了塊袍子,幫常伯風簡單包扎一下,而后攙起他,又走去扶起常虎。兩個人非常狼狽,受傷很重,卻還要勉力支撐著。
常伯風痛苦地捂著傷口,悲憤地指著柳晨晚說:“大魔頭,你別囂張!別以為你武功高強,我們父子就會怕你!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要替小女報仇!”
柳晨晚聽了,先把黃果果扒開,而后對著常伯風說:“你女兒又不是我害的,冤有仇債有主,你不找害她的人,偏偏與我糾纏個什么勁?”
常伯風咬牙切齒地說:“柳晨晚,你不用強詞奪理,你身為仙真教教主,縱容手下行兇,這就是你的過錯!俗話說,有債必償,就算你跟他們非親非故,但身為教主,你也難辭其咎!”
柳晨晚一邊拉住黃果果,一邊笑著說:“好啊,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我可以還,但你是親眼所見,你女兒就是被我的屬下所害的嗎?”
常伯風用手點指著說:“柳晨晚,你別抵賴,小女親口說的,是唐景隆告訴她,就是司徒雅丹恨她美貌,所以才要毀了她的臉!雖然不是老夫親眼所見,卻是老夫親耳所聞,難道還有假嗎?”
柳晨晚笑著說:“好啊,自然如此,那本尊就回去替你問問清楚,如果真是如你所說,那本尊便將唐景隆交給你,任你處置如何?”說著笑著看看黃果果。
?;⑽嬷乜谡f:“爹,別聽他的,他只是想要脫身而已,若是讓他走了,咱們就再也別想替影兒報仇了!”
黃果果只管抬著頭盯著柳晨晚,輕聲說:“哥哥,我要聽你解釋,現(xiàn)在就要聽!”
柳晨晚笑著拉著她的手,只覺得她特別可愛,于是小聲說:“小元夕,你今天穿這身特別好看?!?p> 容華城也看不下去了,便站出來說:“柳教主,言語不和就要出手傷人嗎?您不覺得您今天出手太重了嗎?您難道就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嗎?一味地激化矛盾,對您有什么好處?”
柳晨晚聽了很不高興,看了一眼容華城說:“容莊主,你才剛剛來,又不知道原委,憑什么就偏袒著那一邊?我本來不想傷他們的,但他們竟敢打我家小元夕的主意,那就不行!”
?;⒃谝慌酝倭艘豢?,罵道:“那個妖女,就是殺了也不足為惜!”
柳晨晚聽了抬手又給他一掌,容華城趕緊替常虎擋下了。
常伯風怒道:“柳晨晚,你不要欺人太甚!”
柳晨晚也憤怒地說:“欺人太甚?哼,好啊,那我今天就把他的舌頭給割了,省得他以后再犯賤!”說著飛身而起,朝著?;⒈闳ァ?p> 容華城哪里肯讓,跳起來迎上去。于是兩個棋逢對手又打在一處,只是這次一個穿白,一個穿紫。兩人在空中翻轉(zhuǎn)打斗,不分上下。
黃果果氣得直跺腳,先開始還能分清哪個是哪個,但很快就看不清了。此刻,空中又卷起旋風,無數(shù)殘枝敗葉被攪動起來,而后就見附近的樹干斷裂,落葉紛飛,地上被劃出一道道創(chuàng)痕。
黃果果同時為兩個人擔心,于是沖進去,張開雙手試圖阻止二人,而后大喊著說:“你們兩個都別打了!”
可就在這剎那間,常虎突然殺出來,照著黃果果就砍,柳晨晚本來正要躲閃容華城,見此情此景只得扭轉(zhuǎn)去救黃果果,又怕有什么閃失,干脆用身體去擋那刀,結(jié)果刀尖正扎進他的肩膀。他不敢遲疑,立刻用手指把刀尖彈斷,這才不至于扎得太深。
與此同時容華城的劍勢已經(jīng)難收,也怕傷及果果,便極力改變方向,朝外側(cè)偏了半寸。柳晨晚見那劍勢就要碰到自己的臉了,于是往后一仰,躲了過去,但隨即又朝容華城發(fā)去一掌。容華城毫不示弱地加以還擊,柳晨晚躲也不躲,一面挺著胸口迎上去,一面露出笑容,再一秒,就見柳晨晚吐血飛出圈外。
容華城氣得咬牙切齒,嚷道:“又來!”
但見柳晨晚又是一口鮮血噴吐出來,不停地踉蹌后退。
黃果果被這一切弄得目瞪口呆,而后突然大哭起來,拼命跑過去扶他。
此刻,容華城也在氣頭上,知道柳晨晚又故意賣慘,便拉住黃果果不讓她過去。黃果果便在白衣哥哥的懷里哭著掙扎,然后無助地看著哥哥在一旁吐血。
柳晨晚冷笑一聲,對容華城說:“容莊主,你剛才還埋怨我出手太重,可這么快就自己打臉了?”
容華城瞪著他說:“柳晨晚,你真可恨!明明能躲開,為什么不躲開?”
柳晨晚搖搖頭,對黃果果說:“小元夕,你聽聽,你的白衣哥哥把我傷得這么重,還滿是借口?我若是能躲開,怎么會不躲?小元夕,你忘了,前幾天他還傷了哥哥的胳膊呢!這就是你的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的好哥哥啊!”
黃果果這會根本說不出什么,只是咧著嘴大哭,而容華城卻被氣得臉色發(fā)青,說:“柳晨晚,你少在這挑撥離間,你若是妒忌,就索性把果果姑娘帶走好了,何必三天兩頭地犯酸!”
這時,常伯風左手提著刀撲上來,狠狠砍向柳晨晚,柳晨晚抬手將他打開,但因為自己也受了內(nèi)傷,所以大口大口吐出血來。
常伯風倒在地上冷笑,說:“大魔頭,你已經(jīng)被自己的內(nèi)力反噬了,現(xiàn)在就算一個小孩也能要你的命……你的仇家那么多,你的手下又都虎視眈眈,我看你怎么辦……”
黃果果終于喊出一聲:“哥哥!”
容華城卻抱著她不放她過去,她就在他懷里哭著掙扎。
柳晨晚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指著容華城,說:“放開我家小元夕!”
容華城聽了也惱了,便把黃果果攬在懷里,說:“柳晨晚,你一再玩火,遲早會自焚!”說著轉(zhuǎn)向黃果果,氣憤地說:“走,果果姑娘,我們走!”
柳晨晚卻笑著說:“容華城,你一個人怎么帶得走他們?nèi)齻€?你若只帶我家小元夕,那我就立刻殺了那倆!”
容華城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怒視著對方,而后干脆把手一松,放開黃果果,說:“好,我不管了,你今天就把果果姑娘帶回去吧!”
此話一出,倒把黃果果弄懵了,于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柳晨晚哼了一聲說:“你讓我?guī)揖蛶Я??若是都聽你的,我多沒面子?”
“哥哥……”黃果果揉著眼睛,站在兩個人中間,眼淚噗噗地往下落?!皠e吵了,都別吵了!”
這時,柳晨晚又往外吐血,黃果果跑向前去,而他卻倒退著摔倒在地上。
黃果果撲過去扶起他,哭著說:“你怎么就這么愛面子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小元夕……”柳晨晚說著又吐了一口血,說:“對不起,小元夕,哥哥又騙了你……哥哥這次不能帶你走了……”說著又不住地吐血。
黃果果生怕他把血吐干了,于是用手托住他的下巴,接著那些血說:“哥哥,別說了,別說了……”
容華城說:“柳晨晚,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柳晨晚冷笑一聲,說:“我說什么?”
正這時,就見呂榕從天而降,而后不由分說將柳晨晚架起來,一跺腳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