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果果覺得趴著有點累,就坐起來,一條腿蜷著,一條腿平放,而后問:“哥哥,上次你說回去有事情要處理,到底是什么事?。俊?p> 柳晨晚說:“哥哥是回去解決叛亂啊?!?p> “叛亂?”黃果果一聽這個詞就心驚肉顫,說:“是啊,是啊,我聽說前段時間唐景隆和司徒雅丹叛亂了,是不是他們啊?”
柳晨晚說:“是他們,不過最主要是唐景??!”
“哼,臭屁唐景??!我就知道他不是好東東!”黃果果氣憤地說:“你知不知道,我一開始只以為他不太正常,但沒想到他還敢叛亂,真是膽大包天!太不像話了!壞人!”
“哥哥也一直不愿意相信呢?!?p> 黃果果想了想,然后偷偷看看柳晨晚說:“嗯……哥哥,你有沒有把他……掛在后山的石柱上?”
柳晨晚說:“沒有啊,哥哥沒有殺他。”
黃果果這才輕輕呼了一口氣,柳晨晚看看她,不禁笑著說:“哥哥都答應你不再殺人了,怎么還會殺人?”
黃果果欣慰地笑了笑說:“挺好的,這就對了,不要動不動就殺殺殺!說實在的,我一想到那些情景就害怕,盡管有時候壞人真得很可恨,但是,你說要真是再去折磨他什么的,我也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說,出于人道吧,讓他受到相應的懲罰就可以了,不用再用那些酷刑折磨他,你說是不是?”黃果果說著摸摸頭發(fā),又追問道:“那哥哥是怎么處置唐景隆的?”
柳晨晚側躺著,一手枕著頭,一手輕輕摩挲著黃果果的衣角,溫柔地說:“我消除了他的記憶,現(xiàn)在暫時把他關起來了,等過一段時間,等另一件事完了,就把他放了?!?p> “消除記憶了嗎?”
“是的?!?p> “那他現(xiàn)在是不是什么都記不得了?”
柳晨晚說:“應該還記得一些,因為我只消除了他不快樂的那部分,讓他保留了最快樂的記憶。他現(xiàn)在,應該更像個小孩。”
“哦,那他可能會快樂一些吧。哥哥,我覺得他是太崇拜你了,就是太崇拜了,所以才想處處跟你比,但他為什么要叛亂呢?為什么非要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去表達呢?”
柳晨晚說:“你知道嗎?他其實不叫唐景隆,他原名叫吳昊,他就是陰山派吳青玉當年留下的兒子?!?p> “吳青玉?”黃果果說:“我想起來了,上次,就是第一次見到白衣哥哥的時候,他們提起過,聽說他們當年是被名門正派滅門了?!?p> 柳晨晚說:“對,他就是吳青玉留下來的最小的兒子,當時被人抱著跑了出來,更名改姓。”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柳晨晚說:“自從他向我獻上《復生訣》,哥哥便開始懷疑他了,于是就派人去調查?!?p> “《復生訣》?就是那本記載著制作傀儡和邪術的那本書?”
“是啊?!?p> “那,哥哥現(xiàn)在拿著那本書?。俊?p> “是啊?!?p> “那,白衣哥哥說那一次遇到的尸蠱人,不會跟哥哥……”
柳晨晚聽了,甩開黃果果的衣角,生氣地說:“那種腌臜的東西,哥哥怎么會去碰?那是唐景隆第一次試驗的結果,并不成功。其實要說唐景隆是真該死,他害死了很多人?!?p> 黃果果沒有吭聲,柳晨晚接著說:“秦小蝶、耿婉婉,還有司徒雅丹,都是被他害死的?!?p> 黃果果聽著愕然,不禁猛地抬頭,但卻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好一會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小蝶姐姐,被他煉成尸蠱人了嗎?”
柳晨晚說:“是傀儡,活的傀儡。不過他升級了自己的技術,改造了蠱蟲,讓它變成美麗的蝴蝶,而且也不需要用尸體去煉制,而是操控活人?!?p> 黃果果不禁皺起眉,輕輕低下頭,柳晨晚接著說:“他這次叛亂,就是想控制哥哥,把哥哥變成活的蠱人。”
黃果果又抬眼看看柳晨晚,仍然不知說什么,但心情異常沉重,沉默半天,才擠出一句話,說:“他怎么是這樣的人?。俊?p> 柳晨晚說:“我也納悶,他小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長大了就越來越渾!而且脾氣也越發(fā)古怪!不過可能這都怪我,是我后來對他疏于管教了?!?p> 黃果果說:“哥哥這不怪你,他都那么大了,你總不能每天都把他拴在身邊吧?不過他后來是跟著誰?。俊?p> 柳晨晚說:“他一直跟著司徒雅丹?!?p> 黃果果想了想說:“是不是他那個上司有問題呀?人也不正經(jīng),所以把他帶壞了?!?p> 柳晨晚嘆了口氣,說:“唉,我是想著他的脾氣,如果跟了男上司,肯定跟人家處不來,兩三天就會惹人厭,男上司對他更得狠,說不定能整死他。就這么一念之差,讓他跟了司徒,我也知道司徒不怎么樣,但后來問了他的意思,他也說要跟個女上司,所以我也就同意了?!?p> 黃果果說:“我覺得,可能也不全是你的錯,你想,他爸當年就煉尸蠱人,一般人誰會干的出來?。克?,唐景隆變成這樣,也不是后天養(yǎng)成的,我感覺很可能是他的基因所致,他就是骨子里就帶著這種古怪的!只是我不明白,他既然要叛亂,為什么還要控制哥哥呢?要是別人,不是做得更絕嗎?”
柳晨晚說:“都是哥哥以前跟他說:‘如果你想變強,就要有個想要保護的人,等你可以保護那個人時,你就變強了!’結果他就記住了這句話,還曲解了我的意思,他認為,只要控制了我,他就可以照顧和保護我了。”
黃果果搖搖頭說:“唉,實在是有點偏激過頭了!主要還是他太崇拜你了,我從他的話里能感覺到,他對你是望塵莫及,想要超過你,又想要成為你,但卻永遠達不到你的程度,所以慢慢地就被逼瘋了?!?p> 柳晨晚嘆了口氣說:“好歹他現(xiàn)在快樂了,他想要活在快樂里,所以我就成全了他??墒?,一個人,若只想保留快樂的記憶,那還怎么成長?。磕阆胂胧遣皇??若人的一生都那么一帆風順,不受任何挫折,那哪行?。克哉f,光是有這種想法,就很幼稚。”
黃果果說:“我懂,說白了,他就是不想長大,我們那邊管這種病叫‘彼得潘綜合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