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里是哪里,自己為什么在這里?”
興許是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虞銘顯得特別從容。
“回將軍的話,這里是軍營?!?p> 軍營啊,這里原來是軍營。
這里的確是軍營,看周圍的情況,不是軍營又還是什么。
簡單的營帳,粗糙的被褥。底下墊著的應(yīng)該是茅草吧,真是的,要不是這樣,為什么會這么硬。
虞銘有些費勁的想要坐起來,想要用手錘錘已經(jīng)有些僵硬的后背。不過就在他要這么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力氣也用不出來。
掙扎了幾下,發(fā)下沒用后,虞銘放棄了。
怎么個情況,自己這是怎么了。
這一刻,虞銘閉上了眼睛,略微想了想,就問道:“你給我說說這里的情況,我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p> 是的,在想不明白一件事時,這樣做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諾。”
這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有條不紊,層次分明的給虞銘說了起來。
……
原來是這樣,這真的是有點讓人有種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
可以確定的是,虞銘并不是再一次回到了起點,而是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過往的那些事他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回憶起來了,這一次能回憶起來,也確實是一件挺好的事。
百夫長,現(xiàn)在的虞銘是一名百夫長,正在追隨帝國的武安君平定叛亂。
不之前,鎮(zhèn)守帝國西南邊疆的梁王突然以“清君側(cè),靖國難”為口號悍然起兵,這讓帝國上下為止驚愕。
梁王,梁王怎么會起兵作亂,這……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大虞帝國只有一位異姓王,那就是梁王。
梁王之所以能成為異姓王,那是因為梁王的功勞很大很大。
很多年前,其實也就是三十年前,中土大地還是諸王并起的時代。
自從大唐王朝被項梁篡位后,中土就進入了五百年的紛亂中。
五百年的亂世,對于生活在那個時代下的每個人來說可以說是痛并快樂著。
聰明的人可以一下子就最底層爬起來高高在上,平日里高不可攀的貴族老爺們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變成可憐蟲。
這是亂世的法則,是強者為尊的年月。
不過,怎么說呢,對于大多數(shù)老百姓來說,并不喜歡這樣的亂世,他們啊,早就明白那句話“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笔鞘裁匆馑肌?p> 亂世的機會就算再多,可若是都不能好好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是的么,就是說啊。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那時候的每個人都在想。
貌似還要很久很久,畢竟諸王的權(quán)勢一點兒也沒有放下的意思。就在所有人都要絕望之際,本朝太祖武皇帝出現(xiàn)了,他以一己之力結(jié)束了亂世,讓老百姓重新過上了安樂生活。
不過對于這位皇帝陛下的一些行為,就算是到如今老百姓也在議論紛紛。
扯的有點遠了,還是書回正傳。
梁王的功勞之所以很大很大,那是因為他攻滅了四個國家。
要知道本朝太祖一統(tǒng)天下時,滅掉的國家可只有六個,梁王一個人就滅掉了四個。這樣的功勞要是都不算大的話,怎樣的功勞才算是大的。
不過功勞就算再大,也不一定封王。
功勞大,可以用封地的大小來衡量,可以賞賜很多很多的金銀財寶,誰說要非要那樣做。
是的,一點兒都沒錯。
當年,太祖在決定用王爵來賞賜的時候,朝中所有人都不同意,但太祖心意已定,誰又不能阻止。
其實,這里面的門門道道哪里有那么簡單。
要知道梁王出鎮(zhèn)的可是西南,那里可是……
能有多么不簡單,真是的。
這個要怎么說呢……嗯,對,就是這樣了。
不簡單,反正就是不簡單了,這沒什么好說的。
要說,這梁王活的是真夠久的,太祖走了,太宗也走了,如今的陛下都已經(jīng)三十了,他竟然還在。
不可思議,真的是有點不可思議。
有什么不可思議的,要這樣說的話,這梁王他就算是再能活,如今也有七八十了。你說他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怎么還做這樣的事,好好的享清福不好嗎?
鬧不明白,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懂。
誰知道呢,那可是梁王,被稱作兵圣的人,他的所作所為誰能說的清。
是的,這么厲害的梁王起兵了,誰能阻擋。
不知道,這個還真不知道。
不過怎么講呢,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那梁王就算再厲害,也會有人來阻止他的。
梁王最開始叛亂的那些日子里,朝廷的軍隊那真的是……讓人不知道怎么說了,一個個的好歹都是軍人,就算戰(zhàn)斗力不行,那也要奮起抵抗,怎么能因為打不過就臨陣倒戈,帶頭投降。
無恥,實在是太無恥了。
不過,無恥歸無恥,有些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你想啊,他們就算再無恥,朝廷那也要解決梁王的叛亂。
那么厲害的梁王起兵了,一路兵鋒所指,勢如破竹。
在梁王占據(jù)了南方后,很多都認為這天下馬上就要更名換姓了,但就在此刻鎮(zhèn)守帝國北境的武安君站了出來。
武安君是繼梁王之后,朝廷最能征善戰(zhàn)的將軍。要知道,在他之前,帝國的北境一直被北狄壓著打,自從有了他后,北狄不敢南下牧馬,邊塞再未被破。
厲害,武安君是真厲害。
以前就有文人在說書時評論,到底是攻滅四國的梁王厲害,還是鎮(zhèn)守北境無敵手的武安君更勝一籌。
沒有答案,不管那位文人再怎么分析,那兩個人到底沒有實打?qū)嵔皇郑@誰也不能確定。
現(xiàn)在梁王叛亂,武安君平叛,他們兩個人誰更厲害,應(yīng)該馬上就會有答案了。
武安君果然是武安君,在他出手后,立馬就遏制住了梁王不可一世的進攻勢頭。
區(qū)區(qū)八千的先頭部隊竟然就打敗了十萬梁王軍,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厲害嗎?
也沒啥厲害的,要知道這八千人,那可是北境部隊中最精銳的存在。他們要是做不到這種程度,還算什么精銳。
非常榮幸,虞銘就是那八千人中的一員,并且他還是一位百夫長。
說起來,虞銘之所以會睡這么長時間,那是他因為生了一場???之所以會生這場病,不過是因為一份善念罷了。
那天,他們在付出好大努力后,終于打敗了叛亂的梁王軍。
北境之時,對待戎狄人尚且能網(wǎng)開一面,為什么面對同胞就能毫不留情,狠下心來屠殺。
真的,怎么能這樣!
也不是沒有見過死亡,但這樣的死亡他真的是不愿見到。
不殺俘虜,這是他剛加入北境軍時就聽到的一句話。這么多年,不管之前雙方打的多么激烈,只要對方投降了,他都會善待那些人。
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理解為什么不殺俘虜。在他看來,那些野蠻人來到他們國家的城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那就應(yīng)該付出生命的代價。
是應(yīng)該付出代價,這是一個多么簡單的道理。
可是不能,在他第一次參加戰(zhàn)斗,只是因為冒冒失失殺掉了幾個俘虜,差點就被殺掉。
那個時候,他很不服氣,心中很有怨氣。
不過在與他跟著的百夫長一番交流后,他就明白了應(yīng)該要怎么做。
什么樣的交流竟然能讓一個人改變心意?
也沒什么,不過是一道透著寒意的殺人目光罷了。
那一刻的虞銘明白,他要是不聽話,真的會被殺掉。
別人既然不給理由,那么就自己去尋找。
有這么好尋找嗎?
當然沒有,差不多在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場戰(zhàn)斗后,他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來這里,誰都不是自愿的,誰都有活下去的權(quán)利。
是的,誰都有活下去的權(quán)利,于是在看到那些袍澤胡亂作為后,他站了出來。
站出來的能怎樣,不過是被人鞭打了一頓。
不甘心,就這樣被人鞭打一頓,肯定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的他于是跪在了武安君的賬外,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也不知是老天爺在捉弄他,還是怎么回事。從他跪下去的那一刻開始,那天就一直在下雨。
本來已經(jīng)受了傷,再淋上這么長時間的雨,不生病那都不行。
是怎么來到這里的,聽這人講,是武安君讓人把他送回去的。
“虞大人,你在這好好養(yǎng)病,我這就回去了?!?p> 看到虞銘已經(jīng)沒事了,這人起身準備離開了。
“這就要走了嗎?”虞銘勉強直起身子,還有些虛弱的問道。
“要離開了,再不離開,那可是不行了。將軍可是不知道,武安君在聽說將軍倒下后,緊忙就讓隨軍的大夫過來給你瞧病。說句實在話,我跟隨武安君這么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他那樣。得嘞,將軍既然沒事,我也要趕緊去給武安君回話了?!?p> 自己有這么重要嗎?
虞銘在聽到這些話后,有些不敢相信了。
是不是少了點什么,虞銘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說不定真的是少了點啥,不然他也會是這個樣子。
就在他發(fā)呆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快走出營帳了。此刻,虞銘緊忙起身,強忍著疼痛追了出去。
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還出去干嘛。
出去自然有出去的道理,這沒什么好說的。
“大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大人笑納?!?p> 說著,虞銘也不管這人答不答應(yīng),直接就把隨手拿的東西放在了他的袖帶里。
“虞將軍你看你這,你這是做什么。你這個樣子我很為難的。你說,這要是讓武安君知道了,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p> 這人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手上的動作那是一個也沒有少。
很是麻溜的緊了緊袖帶,捋了捋袖口。
“大人你看你這話說的,這又不是什么貴重品,不過就是我繳獲的一些戰(zhàn)利品。武安君就算知道了,也就笑一笑,這又不是多大點事。”
看到對方這樣,虞銘就更加知道怎么做了。
識眼色,這個時候那一定要識眼色,不然你什么時候被別人坑了那都不知道。
畢竟重來了一次,他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就有點太不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