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你先帶著兄弟們值守,我與虞將軍有話要說。”
“是,將軍?!?p> 離開了那條街,虞銘和李成器一起向西門走去。天已經(jīng)慢慢變得漆黑。這里是城外的一處亂墳崗,是沒有什么人的。
走著,走著,李成器止步于一顆已經(jīng)枯死的老樹前,說道:“老虞,你說那蛇人真有那么厲害嗎?”
虞銘抬頭看一一眼天空,西邊,那輪已經(jīng)漸漸由虛轉(zhuǎn)實(shí)的月亮高高掛在那里。此刻,還能看見那如血般的晚霞。若是來的更早一點(diǎn),可能會有另外的一番感受。
亂墳崗配晚霞,想一想就讓人美的無法想象。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蛇人真的很難纏。那天,要不是手下兄弟舍命相救,恐怕今天我就不能站在這里與你這樣輕松聊天了?!庇葶懻f的很平靜,仿佛這件事對于他來說真的沒什么。
可誰都知道,在無人的地方,虞銘的眼淚早已流了好幾盆。
在這里也不知道他這份風(fēng)輕云淡是裝給誰看,真真的是一點(diǎn)意思也沒有。
“看起來是真有些麻煩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李成器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說道。
“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庇葶懞苁菦]所謂的說道。
“你的心是真大,我要是不知道你的底線,可能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話。”李成器呵呵一笑說道。
“怎么就是鬼話了。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兩個人最應(yīng)該擔(dān)心的那是我好不。你的話,就算再不濟(jì),大帥也會派人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就不一樣了,這要真打起來,我恐怕是第一個死的?!庇葶懹檬謸赶铝艘粔K死樹皮,說道。
“你這說的是什么輕巧話,大帥是什么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要是那種假公濟(jì)私,無視軍規(guī)律法的人,你覺得他能被人尊稱為‘北境長城’。你說笑也要有一個度,你這樣真不行?!崩畛善餍πφf道。
“你快算了吧,當(dāng)年……不說了,說多了,就沒意思了。”
虞銘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說下去,他覺得這純粹就是在浪費(fèi)時間。
“我說,你平日里讀了那么多書,難道里面就沒有關(guān)于蛇人的一些記述。你不能這樣,我們可是兄弟。你要是知道什么,可一定要說出來,不然可就太過分了?!?p> 很顯然,李成器一點(diǎn)兒都不相信虞銘知道的只有這些,他覺得虞銘一定還有什么沒說。
虞銘這個時候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你說我要是知道的話,能像現(xiàn)在這樣愁眉不展,不知所以然。你這樣,我是太難受了?!?p> 是不是真難受,這個除了本人以外,那是誰也不知道的。
就在李成器以為差不多就到這里時,虞銘繼續(xù)說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說點(diǎn)我也不確定的情報(bào)。”
……
“你說的這個確定嗎?”
聽完了虞銘說的后,李成器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你瞅瞅你那是表情,有那么可怕嗎?”虞銘說道。
“有什么可怕,我真的是快無語了?!崩畛善髀冻隽送纯嗟谋砬??!澳强墒巧呷税。墒菧缌撕脦讉€國家的可怕存在。你說要是有心人再利用上一次,這大虞的天下究竟是誰的那就說不定了?!?p> “這有什么,對于你們這些上流人士來說,只要在王朝交替的時候站對位置,一切的一切完全不用擔(dān)心?!?p> 虞銘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邊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你這人為什么要這樣,你就那么的仇視貴族嗎?我可是一直都拿你當(dāng)兄弟,你怎么能這樣?!?p> 李成器雖然沒有生氣,但他臉上的表情可并不怎么好看。
也是,虞銘都已經(jīng)這樣,他要是還無動于衷,那就有點(diǎn)不像話了。
就算是到了此刻,虞銘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言行有問題。
“怎么了,你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這算是天真嗎?
李成器不知道,他只覺得有一塊石頭壓倒了自己的身上。
有點(diǎn)痛苦,也有點(diǎn)無能為力,反正就是很不爽,但也沒什么辦法。
“沒問題行了吧?!崩畛善骱莺莸卣f道。
“這不就得了,我就說嘛,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都是實(shí)在話。你說這都要有問題,我真的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弄了?!庇葶懨鏌o表情地說道。
“天已經(jīng)黑了,要回去嗎?”李成器問道。
“天都黑了嗎?”
虞銘反問了一句,抬頭看了看天空。
確實(shí),天是已經(jīng)黑了。
時間過得是真快,這一不留神,竟然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
“想回就回去唄,我怎么都是可以的。”
“好?!?p> 說著,兩個人縱身上馬,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說句心里話,虞銘是不喜歡走重復(fù)的路。不過沒辦法,這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適時而變,還是不要太任性的好。
也許是因?yàn)樘旌诘木壒剩厝r虞銘只覺得背后直發(fā)冷,總覺得身后有什么東西。不過你要問他有什么,他可能還真說不出什么來。
可能是孤魂野鬼,也可能是伺機(jī)而動的妖魔。
誰知道呢,這樣的事,還真不好講。
不過,確實(shí),在他們走過的好幾個地方都出現(xiàn)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到了營房沒多遠(yuǎn)的地方,他們兩個人停了下來。
“今天麻煩了?!?p> 最先開口的是李成器,這真的很讓人想不到。
李成器是什么樣的人,他怎么可能拉的下臉來。一般來說,權(quán)貴之家那不都是一身傲骨,有誰能做到這樣。
別人是怎樣的,這還不好講,他反正就是這樣的。
人和人不一樣,你憑什么覺得他們都是一樣的。
“客氣了,李兄,你真的是太客氣了。我才真的是已經(jīng)感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還不知道要怎樣?!庇葶懭嗔巳嘌劬?,說道。
“好,既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p> 走了,李成器在說完這句話就回到了他應(yīng)該在的地方。
看著李成器遠(yuǎn)去的背影,虞銘微微一笑,然后就朝著住的地方走去。
日子還長,很多事那是要慢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