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進了百擇堂,由著店內伙計直接引入二樓一間還算寬闊的雅間。
“寧少主,幾位公子,我家掌柜的出去了,小的已經(jīng)差人去尋了,還請寧少主與幾位公子在此歇息等候片刻!”
將幾人安置下來的伙計對著他們畢恭畢敬的解釋了一番。
“不用麻煩了,去把你們這制作花燈最好的紙張竹篾拿過來?!睂幉粴w不想耽誤時間,干脆對著那伙計直言吩咐。
“是。”
那伙計畢恭畢敬的抬手彎腰一禮,轉身急匆匆的退下去準備,剩下一行幾人在房間內干等。
“熵墨,坐?!?p> 在一扇窗戶邊上的簡易木桌旁,墨九裳率先擇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后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著一旁的熵墨邀請道。
熵墨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她,而后默不作聲的來到她指定的位置,一撩一袍動作優(yōu)雅的落坐。
“來來來,嚴兄裴兄也快快請坐?!睂幉粴w怎么說也算是東道主,看著還站于一旁的嚴律坤裴松泫,趕忙出聲招呼。
二人看著那張已經(jīng)被站了兩面的方形木桌,稍作猶豫后依次落座。
一張四面的方形木桌被他們四人一人一面的全部占領,余下寧不歸一人站在一旁略顯尷尬。
抱著只要我不說話就不會尷尬的寧不歸,悄咪咪的走到一個他覺得位置尚可的地方待著。
“寧兄你怎么一直站著?!過來坐???!”
墨九裳一扭頭就看到剛剛移到她身旁的寧不歸,下意識的移了移身子,給他讓出了好大一片空位。
見狀,寧不歸心頭一喜:“那我就和墨兄擠一擠!”說著,寧不歸太腿便要跨過去。
而另一邊的熵墨見狀清冷的面上一凝,抬手幻出佩劍“啪”的一下擱于墨九裳那面的桌上。
寧不歸:“……?!”
嚇的剛跨出一半的腿立馬收了回去,還不明白他此舉何意?!就見他起身一動落座于墨九裳移出來的空位。
寧不歸:“……?!”
墨九裳:“……?!”
裴松泫:“……?!”
嚴律坤:“……?!”
而引起一眾無語的熵墨側眸斜了他一眼:“你,坐那?!?p> “……哦哦!”后知后覺的寧不歸趕忙轉到他剛剛的位置坐下。
接著一時間無話,一桌五人四個都目不斜視的低著眸,跟幼稚園的乖寶寶似的。
只有墨九裳,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看向身旁比肩而坐的熵墨。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是覺得自她醒來后,他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不一樣了?!
“寧少主,幾位公子。”
正當此時,剛剛離去的一伙計又回來了,身后還帶著兩位其他伙計,手里捧著一些紙張和竹篾。
“這里就是店里最好的紙張和竹篾了,請寧少主和幾位公子過目?!?p> 說著,身后的兩位伙計端著東西上前,由他將紙張和竹篾放入他們圍坐的木桌上。
幾人未動,或是都在等著少仙尊熵墨發(fā)話,只要墨九裳一臉興高采烈的上手拉過那兩樣東西,這個摸摸那個看看的。
“哎!不錯呦!”扯著一張白紙,墨九裳迎著光看了看,“質地細膩透光,一看就是上好的宣紙,制出來的花燈肯定是燈中極品?!?p> 墨九裳將紙張左右前后看了個通透,而后又把目光移至另一旁的竹篾,抽出一根又細又長的竹篾,往桌角狠狠的“啪”的一下抽打,嚇得寧不歸一個激靈。
“墨兄?!”寧不歸一聲怪叫,后怕的拍了拍他還在噗通亂跳的小心臟。
“不好意思??!”
墨九裳滿臉歉意的對著他擺了擺手,一轉臉看向身旁熵墨。
“你覺得怎么樣?!”
熵墨同是轉頭看向她,兩張臉離的特別的近:“不錯?!?p> 道了兩個字,熵墨將自己的視線移開,沒人注意到他握著劍的手又收緊了一分。
“就要它了?!蹦派岩宦犓f不錯,立馬對著一旁等候的伙計拍板。
“好嘞!”見貴客滿意,那伙計也十分高興,馬上問她:“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小的差人給您送到府上?!”
“咳,就送到寧氏即可,多準備幾副,銀子找賬房結即可?!?p> 這會兒寧不歸又跳了出來,順便還把賬給結了。
“是?!?p> 那伙計笑呵呵的應著,轉身領著另外兩個伙計非常有眼力見的退了出了房間,讓本來想自己付錢的墨九裳都沒來得及插話。
“又讓寧兄破費了,著實不好意思!”待房內又剩他們幾人時,墨九裳轉頭對著寧不歸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
“墨兄才是客氣!”寧不歸見她如此趕忙驅手一禮,非常有禮且大方的道:“區(qū)區(qū)一點銀錢,都是身外之物?!?p> “呵呵!”墨九裳突然不知該如何回他,只得一笑抬手回與一禮。
“……?!”
接下來又是一陣無聲,氣氛又一點一點的開始尷尬。墨九裳看著別別扭扭的幾個人,也不知為何,明明她單獨和熵墨一塊也還好,和他們三人一塊也很融洽,怎地五人湊成一塊就怎么尷尬?!
墨九裳如坐針氈,思考著怎么打破這尷尬。
殊不知,當下出了熵墨以外,沒有一個不覺得如坐針氈的?!
“呃?!”壯著膽子,寧不歸他小心翼翼的道:“我們炎機城還有很多熱鬧的地方,不知各位可有興致……?!”
話未說完,旁邊墨九裳十分給面子的接道:“有有有,寧兄,你們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快帶我們去逛一逛!”
說著,墨九裳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
“呃……?!”寧不歸一愣,沒想到她這般的捧場,當下脫口而出:“聽戲可好?!”
聽戲?!
墨九裳站起的身子一頓,瞬間想到二十一世紀的戲班子,畫的花里胡俏的,哼著咿咿呀呀聽不懂的玩意?!
莫名的打了一個寒磣,說實話她內心是有點拒絕的?!
她的反應很淺,只有離她最近的熵墨感受到了。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開口而道:“你傷未好,回去?!?p> 墨九裳低頭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出來的,就這么回去她內心也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