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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談筆記

第九章離鄉(xiāng)--作死

詭談筆記 華北全哥 5167 2020-10-06 13:54:44

  可能是居住在城里的關(guān)系,薩滿事件過去好久,我身上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那段時間,父親忙于工地的工作,母親則是在家全職照看我,每天接送我上下學。日子平淡,且幸福的過著。

  眼看我就要七歲了,父母還記得老家的那位先生的話,七歲左右陰陽眼閉上之后,我也就看不到那些東西了。

  現(xiàn)在還差兩個月,我就要過六歲周歲生日,虛歲可以說已經(jīng)七歲多了。所以父母親在生活上也少了很多的忌諱,開始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看待。

  但是他們并不知道,雖然我馬上就要七歲了,但是我的陰陽眼并沒有閉上。非但沒有閉上,而且能力還有了進一步的增強。其原因,咱們后面再說,先說一個我真正意義上看到那些東西的經(jīng)歷。

  前面說的那些,或是我聽于別人轉(zhuǎn)述,或只是驚鴻的一瞥,印象并不怎么深刻。我真正意義上看到那些東西,是在一位老鄉(xiāng)的身上。這位老鄉(xiāng)的經(jīng)歷,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不作不死”的經(jīng)典案例。

  記得以前聽人說過一句話,生活總喜歡開些玩笑,老是在你不經(jīng)意間,給你帶來一些意外。這些意外,有時是驚喜,有時則是驚嚇。不管是什么,這些意外,總會給你一潭死水的生活,帶來一些難忘的記憶。

  而我的這次經(jīng)歷,真的是讓我記憶深刻。以至于許多年后,我對那天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

  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父親聽說,有一位同樣在此打工的老鄉(xiāng),近期身體不太好。而這位老鄉(xiāng)和我們家,還有點拐彎兒的親戚關(guān)系。其實這點親戚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遠了,要是在老家,根本不需要掛在心上。但是人離鄉(xiāng)賤,幾千里外的陌生土地上,同鄉(xiāng)就顯得格外的親切,更何況還沾親帶故的。所以父親便和母親商議,前去探望一下。

  到了老鄉(xiāng)住的地方,才知道他住的是工地工棚。低矮的工棚里面,擺滿了兩層的木床,窗戶還用牛皮紙糊著,所以光線很不好,白天也需要開著燈,才能看清屋內(nèi)的情況。

  我們到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場。這些人,最多的是老鄉(xiāng),還有一些他的工友。他們圍坐在一起,多數(shù)人都抽著煙,煙霧繚繞間,似乎在商議著什么。

  我們要探望的這位老鄉(xiāng),就躺在最外面的一張木床上。這位老鄉(xiāng)才二十多歲,因為工作的原因,皮膚黝黑,看上去是一個身體很結(jié)實,很強壯的一個人。

  但是此時的他,卻沒了年輕人應有的狀態(tài)。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白,氣若游絲,像個將行就木的老人一般,一看就是將去之人。

  父親本以為他只是身體不太好,需要休養(yǎng)一陣子而已,沒想到會病的這么嚴重。而且看他們這些工友的架勢,已經(jīng)是在給他準備后事,就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氣了啊。見此父親很是震驚,趕忙上前對他們表示來意。

  老鄉(xiāng)的工頭和父親寒暄了兩句,就讓父親上前探望這位遠房的親戚。工頭年齡比父親大,當時大概得五十左右了,他不住在工地,對具體情況也不是太了解。他讓和親戚同住的工友,給我們說了一些親戚的事情。

  經(jīng)過跟他的工友交談,我們知道這位老鄉(xiāng),三天開始發(fā)病,剛開始只是身體發(fā)冷,渾身無力。東北寒氣重,關(guān)內(nèi)人在這里生活,經(jīng)常會因為不注意受了風寒。所以工友和工頭也都以為他只是受了風寒,便讓他停工休息一下。沒曾想,非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前天晚上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工友發(fā)現(xiàn)他昏迷后,就聯(lián)系工頭連夜把他送到醫(yī)院。在醫(yī)院吸氧觀察了一夜,昨天又做了一天的檢查。最后醫(yī)生也沒看出病癥,只好定性為急性病癥。

  找不到病因,醫(yī)生也束手無策,眼看病情嚴重,吸氧也不見好轉(zhuǎn),最后醫(yī)生給下了病危通知書,讓準備后事。

  工頭見此,和幾個工友商議了一下,既然人已經(jīng)沒了希望,也沒讓他再繼續(xù)待在醫(yī)院耗著。索性把人接回工地來,一邊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氣,一邊安排打電報,通知他老家來人,為他辦理后事。

  不要覺得工頭殘忍,這種事情在那個年月很正常。如果沒有至親的人在身邊,一旦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往往都是用這種辦法。

  出于親戚的關(guān)系,父親和躺著的病人也見過幾次面,彼此算是相熟。特意上前,輕聲呼喚了幾下。旁邊照顧他的工友直接說,他早就沒了意識,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事情。父親只好退下,為了表示親戚間的關(guān)心。父親再次向工友詢問他得病前的一些情況,還表示是不是再次送醫(yī)救治一下,費用方面父親也表示他可以承擔。

  其中一位年長一些的工友告訴父親,送醫(yī)也沒用!雖然沒有親戚關(guān)系,但都是老鄉(xiāng),他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但是你們家這位親戚確實已經(jīng)沒了希望,醫(yī)院已經(jīng)下了多次病危通知書,而且為他準備后事這事兒,也是醫(yī)院大夫交代的。似乎是怕父親不相信,年長的工友說著,還拿出了病歷和好幾張病危通知書,以表示,他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把人弄回來等死的……

  父親看了看病歷和病危通知書,嘆了口氣便不再言語。

  似乎是想要多解釋一下,也想撇清一些關(guān)系。所以在座的工友紛紛向父親表示,這位老鄉(xiāng)幾天前身體還好好的,一點毛病也沒有,突然間就病倒了。為了證明他說的事實,這位工友還特意向父親說,前些天他們幾個閑來無事,還去工地的后山上游玩了一番。旁邊同去的幾個工友也不時的插嘴,說著他們那天游玩的經(jīng)過。

  同去游玩的有好幾個,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將那天的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一群人游玩的事情前面還沒什么,不過當他們說到,他們幾個游蕩到一個山坡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下村子的陵園,陵園里面有不少上了年頭的老墳。同時他們還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老墳似乎是剛被人祭奠過,墓碑前還擺著一些供果和香燭。

  看到這個光景,幾個年輕人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不知道誰起了頭,幾個人打了一個賭,說要是誰敢將那個老墳前的供果吃了,剩下的幾個人就請他下館子大吃一頓。那年月,出門討生活不容易。特別是干建筑行業(yè),平時吃的就是工地上的大鍋飯。白茬茬燉煮的青菜,別說葷腥,伙房連醬油都不舍多放。整天吃這些除了咸味,沒有其他滋味的飯食,幾個正當年的小伙子,早就想吃幾口肥肉解解饞了。

  不過干建筑這一行當,不但工作很辛苦,工錢也都是年底結(jié)算。就算平時預支一點工錢,也沒有幾個舍的給自己開開葷。所以,有人起了頭打賭,又有下館子的誘惑,在幾個年輕人幾番調(diào)笑擠兌之下,這位老鄉(xiāng)還真上前把老墳墓碑前的供果,拿著吃了。

  聽到這里,屋里幾個年紀比較大的人,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等那幾個青年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屋里的幾個皺眉的老人,馬上起身大聲呵斥了起來。

  原來,躺著的這位老鄉(xiāng),不但把人家墓碑前的供果吃了。還在另外幾人的慫恿下,上前用腳把人家墳前剛祭奠完,還未熄滅的香燭踢倒了,甚至還踢散祭奠焚燒的紙錢。

  等幾個老人訓斥完了,工頭也一臉嚴肅的問那幾個工友,他們吃沒吃那個墳上的供果?這時那幾個年輕工友也意識到不對了,趕緊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全部交代完。

  其實后面也沒什么了,這本身就是一個玩笑,另外幾個人看有人應了賭約,也就沒吃供果。而且下山后,真的如約請他下館子,大魚大肉的大吃了一頓。他們席間還都喝了不少的酒,回來后大家趁著酒勁就歇著了。

  第二天上工的時候,這位老鄉(xiāng)才說身體不適,想要休息一下。他們幾個也只當是他酒量不行,還沒緩過來,為此還調(diào)笑了一番,便沒放在心上,該干嘛干嘛去了。

  再后來,就變成這樣了……

  等那幾人全說完了,屋內(nèi)的人沒有接話。因為我們家,和躺著那位還有些親戚關(guān)系,在外地也算是家里人。所以工頭看著父親,問道:“老弟,你看這事兒……”

  聽完幾個工友的話,就連父親都有些愕然,這幾個小子也太能作了??蠢相l(xiāng)的工頭問到自己,父親臉像牙疼一樣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工頭這話兒不好接!

  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這樣了,原本沒有親人在身邊,出了事,由工頭和其他工友商議一下解決了就好了。但是父親一來,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畢竟父親和病人有親戚關(guān)系。盡管我們之間是遠房親戚,但是在一眾老鄉(xiāng)里面,這關(guān)系親疏遠近一看就十分的明了。既然父親和病人是“自家人”,現(xiàn)在病人無意識的情況下,父親就必須作為“主家”表態(tài)。

  所以剛才那位年長的工友,不但向父親十分詳盡的解釋了接回病人的原因,還特意拿出了病歷、病危通知單等東西給父親看,為的就是給“主家人”一個交代。要不然,人家一個好好的大活人跟著你們出門打工,突然間變成這樣,有些責任他們根本說不清。

  但是,現(xiàn)在這個“主家人”根本不好做??!已經(jīng)涉及到了人命,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個大亂子。這個責任,不好擔!

  看父親一幅沉吟狀,不知道如何言語的表情,屋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房間里一時間再次陷入了尷尬的安靜之中……

  此時,一位在工地做飯的伙夫老人插嘴道:“依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得了“快病”,就是撞邪了。他吃了人家的供果,踢倒人家的香燭,人家這是找他來報復了?!保觳。何覀儺?shù)兀瑢τ谒烙诩毙圆“Y的一個俗稱。)

  老人的話音剛落,父親有些遲疑的問道:“他這情況,像嗎???”

  “我來東北好些年了,以前我聽人說,東北山林多精怪,一旦有人沖撞了它們,就會被報復。輕則倒霉,重則喪命。”老人回道。

  “再說了,你看看他們幾個吃飽了撐的小崽子都干了些什么事兒!閑的沒事,把人家上墳的供果吃了不說,還踩滅了香火,踢散的紙錢。哼哼……人家不找上他才怪……”

  工頭趕緊問道:“老周,你別他*娘*的凈說這些有的沒的,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還有什么辦法嗎?”

  工頭很是著急!本來嘛,那時出門謀生活,俗稱搭班干活。一般都是工地管吃住,工人需要干一整年,年底的時候才結(jié)算工錢,工作和領薪酬的時間跨度很長。之所以工頭和工人相互信任,是因為搭班的一般都是親戚鄰居,大家都是相識的熟人,為的就是不怕工頭懶著工錢不給。否則,這個工頭也不用在家鄉(xiāng)混了。

  這個工頭和我那親戚是同村的鄰居,他既然把完完整整的人帶出來,就有義務再把人囫圇的帶回去。要是,真有個好歹,大家都是一個村上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根本就沒法說了。

  看了看躺在床上了老鄉(xiāng),老周繼續(xù)道:“要是這事兒在咱們老家,肯定要請先生過來看一看的。不過我聽說東北這里先生很少,估計不好請。不過當時和我說這事兒的當?shù)厝苏f,要是他們本地人覺得最近有些倒霉,又或者碰到些怪事的時候,都會請薩滿或出馬仙家弟子看看。我琢磨著,這事兒找他們應該也能行!”老人的語氣不是很確定。

  雖然老周說的很虛,但這在工頭看來也是一個希望,能爭取一下最好。再不濟,這里的這么多人也能為他作證。對人,他真的已經(jīng)盡心盡力了,醫(yī)藥、神怪都看過了。萬一,人真的留不住,那也是天意難違,錯不在他。

  聽到老周這樣說,父親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我一眼。

  自打母親帶著我進屋起,我就躲在母親的身后,把頭埋在母親的腰間。

  父親當然也知道母親對我的告誡,他見我如此表現(xiàn),就知道這件事,可能真的還有蹊蹺。看著整個躲在母親身后,連腳尖都藏起的我,父親身上有些發(fā)冷,同時臉上還閃過一絲憂色。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躺在床上的病人要緊。所以當下父親也贊成老周的提議,建議工頭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老人說的薩滿祭司或者出馬仙家弟子。無論如何,先請來試試再說。

  說完這些后,父親借口屋里抽煙的人多,煙氣太嗆。要帶著我們出去透透氣,然后父親用看似不經(jīng)意,實則借著身體的掩護,帶著我走出了工棚。

  至于為什么不找上次碰見的薩滿祭司,是因為我們雖然是臨時的“主家人”,但某些事情上不能越俎代庖,否則一旦出了問題,原本沒有干系的我們,也會被卷進去,到時候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再說了的這個老鄉(xiāng),跟我們不是一個城市,兩個城市間的距離還挺遠。而且像這種能看香火的人,哪里都會有,何必舍近求遠呢。

  父親一直帶著我們走出了好遠,直到來到了工地對過的大路邊上才停下。并把我拉到身前問道:“小君,跟爸爸說,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母親還有些驚訝,疑惑的問父親為什么這么問。

  父親把剛才我在工棚里的情況,告訴了母親。母親原本以為,我是因為工棚里人多,有些怕人,才會有那種表現(xiàn),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F(xiàn)在聽到父親這樣一說,她也驚覺了過來,趕緊讓我回答父親的問話。

  我有些怯懦的告訴父親,我剛才在工棚內(nèi)看到的情況。

  其實我一進工棚,就看到一個滿身黑氣的老頭,坐在那位老鄉(xiāng)的胸口。老頭臉色慘白,眼睛凸出眼眶之外,鮮紅的舌頭伸的老長……

  打進門的剎那,我就看到了這么一幕。還好,我記得母親對我的叮囑。剛一進門,我就藏在了母親的身后,盡力的蜷縮身體,讓母親能把我完全擋住。

  至于為什么我沒有讓母親帶我離開,是因為我當時被老頭的形象嚇到了,能想起躲起來就不錯了,母親叮囑的其他交代,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凈了。

  聽我說完,父母親的臉色都不好看。母親提議離開這里,馬上回家。父親覺得畢竟他現(xiàn)在算是病人的“主家人”要是剛到就走,面子上不太好看不說,也怕人家回到老家說閑話,更怕這位親戚的親人怪罪。父親表示要再待一會,最起碼也要等著工頭回來再說。

  母親堅持她的想法,并表示如果父親不走,她可以一個人帶著我回去!而父親又不放心母親單獨帶我走那么遠回去,兩人有些僵持不下。最后父親提議,讓母親帶著我在另外的一間屋里等著,等那邊完事兒了,再一起回去。母親考慮了一下,勉強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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