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伸手
一下子,李舒媛大叫著倒在地上,不遠(yuǎn)處蔣森堯匆忙跑過來:“媛媛!”
他叫喊著三步作兩步跨到李舒媛面前,趕緊扶起地上疼的滿臉痛苦,香汗淋漓的李舒媛。
“你怎么樣,沒事吧。”蔣森堯的擔(dān)心寫在臉上,長眼了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緊張。
“你推她干什么!”蔣森堯怒氣沖沖的沖著陳安墨質(zhì)問。
這一幕直接把陳安墨搞懵了,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她使用的力道很輕,根本就不會把她推到地上。
“疼!”李舒媛一手抓著蔣森堯的手,一手捂著肚子,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嘴里喊著疼。
“別怕,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笔Y森堯慌慌張張的就要抱起李舒媛往外走。
但被陳安墨攔下來:“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陳安墨為自己辯解,今天她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
蔣森堯雙手抱住李舒媛站在她擋著道的樓梯口:“我親眼看到還有假?”早在陳安墨和李舒媛兩人談話開始,她們就進(jìn)了他的眼。
“我真的沒有,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陳安墨眼里蓄滿淚水,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冤枉過,還是推孕婦這種大事。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笔Y森堯的耐性快要被磨完了,越耽誤下去,李舒媛越危險。
蔣森堯急了:“讓開!”
陳安墨:“我不!”今天不解釋清楚她是不會讓的,至于李舒媛的表現(xiàn),那是裝的吧,畢竟是自己倒下去的能有多狠,或許都根本沒任何事。
他們這邊的動靜吸引來旁邊人的觀看,雖然只有少數(shù)中國人在其中能聽懂她們的話,但不妨礙外國人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把他們包圍成了一個圈。
蔣森堯抱著李舒媛想越過陳安墨,幾次下來都不行:“你給我讓開?!?p> 陳安墨:“你聽我說?!标惏材唤?jīng)意瞥見靠在蔣森堯懷里的李舒媛對自己露出一抹笑后,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這個人根本就沒任何事,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急瘋了的蔣森堯想撞開她,可意外就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陳安墨腳下一滑就往身后倒去,可她的身后空無一物,只有長長樓梯的深淵巨口。
“??!”
周圍人被這變故一驚,有些人直接叫出來,可無一人伸手企圖拉住掉下去的她。
她瘦弱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翩然落下,最后滾出很遠(yuǎn)腦袋撞到旋轉(zhuǎn)樓梯的欄桿上才停下來。
陳安墨用最后的意識往樓上看去,眾人站在樓上看下面的她,每個人臉上都是慌張的神色,可沒有一個人下來拉她一把。
蔣森堯居高凌下,臉上雖盡是擔(dān)憂之色,懷中卻牢牢抱住李舒媛,手上力量沒有半分松弛。
人群中還有一旁,像是看閑事的楚淇。
最后陳安墨絕望的閉上眼睛,沒有人注意到她黑色的群身下流淌了多少鮮血出來。
等陳安墨再次恢復(fù)意識的時候是在那個古色古香的廂房內(nèi)。
那一刻阿音的記憶涌上她的腦中,原來阿音在這段時間里過的并不快樂啊。
阿音原本以為經(jīng)過幾個月的相處,趙世安是愛自己的吧,可她沒想到那些輕易說出口的愛根本不值一提。
所有的幻想都在一個女子來趙府時被打破了。
來的女子叫蘇音婉,她來的那天趙府所有人整裝飾容,全府上下煥然一新。
阿音不明所以,她去問趙世安是誰來了,他只看著她叫阿音。
阿音聽的云里霧里,小腦袋瓜轉(zhuǎn)不過來也就打算不轉(zhuǎn)了,管他是誰來都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
翌日早晨。
阿音早早被府中喧鬧的聲響吵醒,她有些不開心,昨晚趙世安破天荒的沒在她屋中宿下,讓早已習(xí)慣他懷抱的阿音很晚才睡著。
她問過小丫鬟趙世安去哪兒了,小丫鬟說軍長一直待在書房沒出來過,她想著或許是軍中又有什么事絆住了他的手腳便不再計較獨(dú)自睡下了。
今早在看這趙府,好像完全不同了,全府上下都透著喜氣。
阿音喜歡到花園里去玩兒,特別是在空氣清新的早上。
她本來逛的好好的,卻在轉(zhuǎn)角的時候遇見了二姨太,彼時二姨太的臉上沒有多少喜色,與這府中的形象格格不入。
阿音見了她就像逃走,趙世安也說過再見到繞開她就好,她是大人不和小人計較。
阿音乖乖聽話不和她正面相撞,可這次還是被眼尖的二姨太發(fā)現(xiàn)她了。
“妹妹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都不難過啊,怪不得說是戲子無情,妹妹不愧是名角,把它演繹的太好了?!?p> 二姨太不滿的輕訕道,看阿音這懵懵懂懂的樣又像是突然想到,她不會還不知道吧。
“原是妹妹不知道啊,看來是我錯怪妹妹了。”她輕笑著拿扇子遮住下半張臉,看向阿音的眸子略帶同情。
阿音雖然反應(yīng)慢但絲毫不蠢笨,從她的只言片語中也聽出些意思來。
“姐姐有什么不妨直說?!?p> “看來妹妹還真不知道爺?shù)男纳先嘶貋砹税?,”二姨太噙著笑娓娓道來,“也是巧了,她同你一樣也喚作阿音?!?p> “阿音”兩個字在阿音腦子里炸開,她突然想到之前趙世安站在她面前笑著看她喊“阿音”的場景,那像是透過她看另外的東西。
“噢,對了,妹妹要是有時間的話不放去看看那個‘阿音’,她與你很像,怕是有七八分像,特別是那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爺怕是都會分不清了?!?p> 說完她就捂著帕子笑了,這個蠢姑娘啊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事實真相。
阿音渾渾噩噩走回自己的廂房時已經(jīng)是上午完了,這一整個上午趙世安都沒出現(xiàn)過,但明明他是在府中的。
在房中思慮良久,阿音還是決定去看個究竟,于是在片刻中后她見到了傳說中那位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阿音。
果真是像啊,只是這位阿音長的更柔美一些,不像阿音五官更立體。
趙世安坐在她對面,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起話來,整個過程趙世安嘴角的笑意就沒下來過。
與他對阿音的笑不同的是,他對這個人的笑看起來更加真實,更加柔和;他看向女子的眼神中也充滿柔和的愛意,這樣的眼神阿音好像從來沒見過。
在一旁站了好久,久到阿音腿都站麻了,趙世安都沒發(fā)現(xiàn)她;阿音識趣的往自己的廂房走,這一刻好像心都是麻木的,痛著痛著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