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啊
可這還不夠,唐皓卿看著地上早已哭紅眼,哭干淚,渾身凌亂像死人般躺在那處的沈藝景是萬蟻噬心的疼痛。
他捧在手心里疼愛的女孩兒竟被人這樣糟蹋,唐皓卿流著淚俯身上前,想把沈藝景摟在懷中;可他剛一靠近,沈藝景就抗拒的拳打腳踢,沙啞的聲音吼著喊著。
沈藝景的戒備讓唐皓卿的心更加疼痛了,他的小仙女啊,是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唐皓卿不顧她的掙扎,硬生生是把她摟在懷中,手臂收緊死死抱住她,一刻也不想放開。
他讓她靠在他懷里,隔絕外面一切污穢的東西,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到任何。
唐皓卿下巴抵著她的腦袋,眼淚不禁下落,順著臉頰流到沈藝景的頭上,沾濕她的秀發(fā)。
很久,等到沈藝景內(nèi)心的情緒慢慢平靜,唐皓卿脫下自己身上唯一一件白襯衫,把它穿在沈藝景身上,包裹好她,才慢慢把她放到另一處地方。
在沈藝景看不到的地方,他走到那幾個畜生面前,就著那個傻大個一拳又一拳的下去,拳拳打在臉上,又快又狠。
不消片刻,那個人就斷了氣,可唐皓卿還不想放過,他保持著同樣的動作,十幾下再次落下,那人的臉早已看不清原樣。
末了,唐皓卿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對著那人就是好幾槍,盡管他早已沒了氣在這人世間。
解決完這一個,唐皓卿調(diào)轉(zhuǎn)手上動作向著另一個,又是幾槍下去,那人沒了氣。
就在唐皓卿解決完第三個時,其中一個人突然站起來往反方向跑去,趁著唐皓卿沒注意想要逃離。
但他那里是能夠躲過唐皓卿的,穩(wěn)穩(wěn)一槍下去就再也動不了了,就算你站起來了又怎樣,今天是該死的日子,你就得死,還必須給我跪著死。
唐皓卿停了一秒,本來想要讓他跑的,既然他想要跑,那他就和他玩一個你追我趕的游戲,讓他感受下絕望是怎樣的。
但是僅一秒鐘之后唐皓卿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的小仙女還在這兒,他不能離開她,不能像剛才一樣離開她,他不能離開她的。
所以,唐皓卿僅在那一秒鐘的時間就選擇了一槍擊斃對方,反正也是活不了幾分鐘的。最后,他帶著的那把防身的手槍,解決掉了今天所有傷害他的小仙女的人。
那是他的小仙女啊,傷害她的人必須全都殺無赦。
解決完所有,唐皓卿轉(zhuǎn)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小仙女,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過去。
沈藝景的眼淚順著淚溝流下,模糊的視線讓她根本看不清唐皓卿臉上的表情和痛苦,只知道等到這個人來了,他來了就一切都好。
她臉上的淚痕一道又一道的疊加,沾上泥土與灰塵,整個人像被丟棄的臟娃娃,慘遭人凌辱。
唐皓卿過去緊緊抱住她,他有很多年都沒有哭了,童年艱難的一個又一個日夜都從來沒讓他這般心如絞痛,這般無力的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良久,唐皓卿松開緊緊抱住沈藝景的手,緩緩從地上起來穩(wěn)穩(wěn)抱住她,步履沉穩(wěn)的邁出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
兩人走回酒店的路上引來許多人的側(cè)目,這個許多人是百分百的回頭率,不為別的,就是他倆的“裝扮”太讓人匪夷所思。
巴厘島這樣常年如春夏的天氣,唐皓卿身上只有一件襯衫,這件襯衫現(xiàn)在穿在沈藝景的身上。白色襯衫早已沒有了它之前的潔白,就像是在什么骯臟的地方待過一樣臟亂。
它的身上沾染的不只是泥土和污穢,還有唐皓卿手上的鮮血。他的手皮肉外翻,看著就讓人心驚,泥與血混合在白襯衫上,白襯衫穿在沈藝景身上。
他其實是不想讓這件沾染了污穢骯臟的黑血的衣服穿在沈藝景身上的,但他別無他法。
而他自己除去這件衣服,露出的就是整個皮膚,常年的訓(xùn)練讓他身上的肌肉很明顯,當然也很好看。
只是引來許多人側(cè)目的并不是他上好的身材,而是他懷里的女孩。女孩身上明顯的是被人傷害過的痕跡,即使被抱在懷里也引來眾人的唏噓,他們腦中迅速猜測女孩發(fā)生的故事。
唐皓卿注意到那些打量的目光,即使有些人沒有惡意也還是讓他厭惡,真想把他們眼珠子摳出來。他攏了攏懷中的沈藝景,讓她在自己胸前靠的更近,整張臉沒有一點露出來的才安心。
加快腳步把沈藝景抱回酒店,放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給她蓋好被子,又去浴室放好溫水。
他哄著至今呆愣的沈藝景去洗澡,沖掉這一身的污穢,讓她再次干干凈凈,就像是沖掉這一整天的遭遇與不幸。
沈藝景呆呆地被唐皓卿放到浴室里,他脫了她身上那件染血的襯衫,沒敢更進一步,只用更加溫柔又細膩的聲音低聲誘哄著沈藝景自己洗澡。他是想要給她洗的,可他不能,他的小仙女單純又懵懂,不該被他玷污。
所以他哄到沈藝景終于給了反應(yīng)點頭后,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他沒有離得多遠,就在門口站著。換種說法,起初——是站著的,后來是慢慢蹲著又坐到地上去的。
浴室里的沈藝景就著水聲,就著溫暖的溫度,壓抑著聲音啜泣。她沒有哭得很大聲,但就是這不大不小的啜泣,讓站在外面的唐皓卿的心揪著疼。
他咬著拳頭,讓哭聲堵在嗓子眼,不敢發(fā)出一聲一點,怕被里面的人聽到。身子漸漸滑落,跌坐到地上,末了就著手上的力道,一下又一下的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兩人隔著一道門,一個在里面啜泣,一個在外面壓抑的痛哭。
過了很久很久,里面的聲音才止住接著就是無盡的沉默,唐皓卿一直在外面等著,沈藝景幾時出來,他就等到幾時。
黑夜落下這世間最暗的一塊幕布,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燈光漸漸平息,車聲早已遠去,時間在這一刻安靜了許多。
等沈藝景從里面出來,唐皓卿早已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待她出來還揚起一抹笑。他知道自己笑起來很好看,也知道沈藝景最喜歡看他笑,可從前每次看到他笑也會跟著笑的沈藝景,這次卻沒有任何表情。
唐皓卿收起笑,牽起她的手往床上走,扶著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剛想邁步就被拉住。
那雙白皙纖細的手緊緊拉住她,眼里滿是哀求,手也顫抖著讓他感覺明顯。
唐皓卿俯下身,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摸著她的腦袋:“小藝景乖乖我去給你倒杯水好嗎?”
唐皓卿聲音極盡溫柔一下一下?lián)崦蛩嚲暗哪X袋,妄圖讓她從緊張的情緒中脫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