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靠近了女孩,眼睛有些紅,盛著滾燙的情意,在低低哀求:“知知,你陪我一下好不好?”就一會兒,等過了十點就好。
夜深了,星星躲進了云里,萬家燈火融進了夜色里,少年心里藏了事,女孩心里藏著他。
女孩窗口的捕夢網(wǎng)在晃,地板上的影子也在動,是少女抱住了少年。
阮知意雙手從他的腰旁穿過,抱住了他的腰。
少年的頭搭在女孩的肩膀上,眼睛半闔,睫毛很長,安靜的垂著,呼吸噴灑在女孩的脖頸,滾燙又灼熱。
她側(cè)頭,碰到了路西洲的臉。臉上的溫度很高,他呼吸有些急促,身上燙的不像話。
他發(fā)燒了。
“路西洲?!?p> “路西洲?!?p> 路西洲做夢了,他夢到了阮知意,會很溫柔很甜地喊他的阮知意。
“你回來了?”女孩子的聲音細細軟軟的,語氣里有藏不住的驚喜。
路西洲坐在她旁邊,他腿長,坐姿很隨意,可就是這樣也擋不住他渾身的氣度,慵懶又清雅。“嗯,工作做完了,我就和導(dǎo)師說提前走了?!?p> “不是說還有兩天才完成嗎?”
他把手臂放在她的椅背上,眼里映著萬千星辰:“是啊,不過我提前做完了,然后就回來了。”
那個工作量這么大,他還提前完成了,那得多久沒休息?
她看著他眼底的青灰,有些心疼,壓低了聲音:“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他一周前和導(dǎo)師出去,跟項目,本來就很匆忙的行程,工作量又大,昨天還和她說自己很久都沒睡好覺了,睡不著,要她哄他睡,她心疼的要命,就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路西洲也不管圖書館有沒有人,把女孩摟進懷里,下巴抵在她頭上?!翱墒俏蚁肽懔恕!?p> 甜言軟語真要命。
阮知意哪里還舍得說他,她起身,拉著他往圖書館外走。
路西洲便由著她牽,低著頭,看她,眼里的寵溺漏了出來。
她帶著他去了一條小路,那里人很少。她停下,把手里的書放在旁邊的凳子上,然后就抱住了他。
路西洲回抱住她,很用力,把頭埋進她脖頸,輕輕蹭了蹭。“下次再有這種項目我就不去了。”一個星期見不到她,他忍不了。
阮知意從他懷里稍稍退出來,仰著頭看他,她在笑,陽光落進她眼睛里,流光溢彩的,漂亮的不像話?!耙サ?,你不是喜歡嗎?”
“以前是,現(xiàn)在我更喜歡你?!?p> 阮知意臉皮薄,直白的情話會讓她紅了臉,路西洲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所以路西洲總會說一些動聽的話給她聽。
阮知意沒說話,紅著臉,眼睛在笑。
“知知,你不想我嗎?”路西洲覺得他家知知太懂事,怎么就不想其他女孩子一樣,撒撒嬌讓他多陪陪她呢。
想的,她也想把他留下來,不讓他去??墒撬荒苓@么做,她怕他因為她這么一句話就不管不顧。
阮知意伸手,把手掛在他脖子上,嬌嬌軟軟的:“想的,我很想你?!?p>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星期,第二天路西洲就被導(dǎo)師抓走了,然后她就在學(xué)校里等了他一個星期,今天是她第一次說想他,在電話里他怎么哄她說,她都不說。
路西洲笑的滿足,抱著她,那雙淡淡的眼里全是光,光暈在了眉梢,溫柔的一塌糊涂。
晚上十點。
路西洲躺在床上,臉頰緋紅,眉心擰得緊緊的,唇色也紅,明明是一副病容,卻依舊好看的驚心動魄。他像是在夢囈,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阮知意聽不清。
阮知意拿著體溫計看了眼,三十八度五,有些高了。她心里有些著急,聲音還是柔柔的,很軟:“路西洲,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
方才還半點沒有反應(yīng)的人卻開了口,孩子氣的很:“我不要?!?p> 語氣里有很重的排斥。
阮知意想了想,問:“那你吃點退燒藥好不好?”
路西洲還是說不要。
這可不行,要是再這么燒下去,會出事。
阮知意去拿了退燒藥和水,她把退燒藥和水放在床頭柜上,輕聲哄他:“我把藥拿過來了,你起來吃一點。”
路西洲還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阮知意便拿起藥往他嘴里送,剛喂進去,他就吐出來,來來回回了好幾次,阮知意被他折騰的沒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