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意站在畫前,久久未動。
“喜歡這幅畫?”
阮知意被身邊的人嚇到,往后挪了點位置。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有些好奇,并沒有惡意。”是個男人,個子高挑,而且穿衣打扮很前衛(wèi),約莫二十三四,氣質(zhì)很沉穩(wěn),帶了股書卷氣。
阮知意溫聲了句沒關(guān)系。
男人打量了下眼前的小姑娘,年歲很小,看著像是還沒成年??蓽喩淼臍舛群秃B(yǎng)極好,他看著意外順眼。
他收回目光,嗓音平靜?!昂苌偃讼矚g這幅畫?!?p> 不同畫家所駕馭的風(fēng)格不同,這幅畫是巴洛克派系的畫風(fēng),偏偏色彩用得黑暗,壓抑又痛苦,確實很少人喜歡。
他以為想這種年紀(jì)的小姑娘不會喜歡,可這個小姑娘卻在這幅畫前站了二十分鐘。
阮知意心口莫名覺得悶,她吸了口氣,緩了緩:“可以告訴我這幅畫的創(chuàng)作背景嗎?”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下,旋即開口:“當(dāng)然?!?p> “這幅畫是我姑姑生前畫的,是在她去世的前一個月內(nèi)完成的。那時她剛生產(chǎn)完不久,我姑父還有姑姑所在的地方就發(fā)生了地震。因為救人我姑父死在了那場地震里,等救援人員到的時候,就只發(fā)現(xiàn)了重傷的姑姑和姑父,我姑姑的孩子卻已經(jīng)不見了。后來我姑姑醒來了,知道后消息后整個人悲痛欲絕。她身體本來就虛弱,后來因為這件事就更是虛弱,沒熬過春天便去世了。”
阮知意輕聲說了句抱歉。
男人搖搖頭。“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睔夥沼悬c沉悶,他隨口又開了個話題?!澳闶菍W(xué)畫畫的嗎?”
阮知意斂了眸子,轉(zhuǎn)而看向男人?!笆堑??!?p> 阮知意說話的時候習(xí)慣看著人的眼睛。
溫溫柔柔的一雙眼,蘊著江南的春水,格外好看。
男人有些恍神,目光有點深,顯得格外悠長,片刻后收回視線。
不遠處,有人舉起了手機。
畫面定格。
“韓先生。”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走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韓承云點了下頭,隨后對著阮知意輕輕頷首,不再攀談,禮貌告別。“我還有事,同學(xué)你隨意。”
阮知意微微點頭。
傍晚,阮知意從酒店房間出來,對面的房門也剛好打開。
對面的人愣了下,而后對她笑了笑?!昂们砂?,知意?!?p> 阮知意回以一笑,明眸善睞?!扒砂?。”
對面的房間住的是個女孩,是這次帝都之行的同班同學(xué),叫白芨。她問:“知意,你要出去???”
“嗯?!?p> 白芨又問:“去哪呀?”
阮知意目光淺淺,只說:“去看望一下老人家。”隨后告了別,往酒店外走。
酒店門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車旁邊。“阮小姐,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夏文先生?!?p> 他把手里的蛋糕遞了過去?!笆羌o(jì)老先生吩咐的,這個不會很膩。”
這家蛋糕是阮知意最愛吃的,是紀(jì)老爺子在夏文出發(fā)前特意囑咐的。
阮知意看了眼蛋糕的牌子接過,笑了笑?!爸x謝?!?p> 夏文拉開車門,手護在車門上,阮知意坐進車?yán)铮p聲道謝,男人搖搖頭,說不客氣。
北城,夜里星子閃爍,微風(fēng)。
“小路總,合作愉快。”男人握著路西洲的手,笑得開懷。
路西洲淺笑,一身黑色西裝,款式很簡單,卻襯得他格外俊朗,芝蘭玉樹。“合作愉快,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