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風(fēng)致,螓首蛾眉,是阮知意。
男人渾濁的眼抬起,看清來人后,上下大量了好幾眼,眼里的欲色大盛,淫穢又直白?!澳睦锱軄淼男∶廊藘骸J莵碚腋绺绲膯??寶貝兒,來了可就沒這么容易走。”
阮知意未言,只是眸光泛冷。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腳步有些晃,像是狩獵前的獵人,眼神下流?!罢茫医裉煜朐囋噧蓚€人一起。”
男人身上的酒味很重,很熏人,阮知意往后退了步,皺了眉。
男人見狀笑了,踱著步子走近,目光更加讓阮知意厭惡?!皩氊悆?,現(xiàn)在要跑可來不及了?!?p> 女孩被嚇得臉色很白,連聲音都將控制不住的抖。她死死拽著阮知意的手?!敖憬?,我們快、快跑?!?p> 阮知意眉眼平靜,盯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把女孩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跑不了了。”
他敢這么為所欲為,一定有恃無恐。
阮知意把女孩推到一邊,只說了幾個字:“躲遠(yuǎn)點(diǎn),然后報(bào)警?!?p> 說著就把自己的手機(jī)塞到她手里。
晚上九點(diǎn),北城,星子繞滿了天際。
“對方網(wǎng)絡(luò)不好或手機(jī)不在身邊……”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對不起……”
路西洲捏著手機(jī)的手青筋凸起,眼里淺淺的光被陰翳遮住,眼底的驚濤駭浪壓不住。
隔壁房間,董旭剛洗完澡,手機(jī)就響了,是他家少爺。剛接通,路西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在低吼,語氣里全是慌亂:“給我訂一張去帝都的機(jī)票!現(xiàn)在!”
董旭立刻跑去換衣服:“是,少爺。”
車?yán)?,路西洲垂著頭盯著手機(jī)上的定位,額上的冷汗滴下,暈染了屏幕上的光,襯得他臉色愈發(fā)蒼白。
“少爺?!倍竦浆F(xiàn)在還不知道緣由,不過卻也猜得到。
路西洲盯著手機(jī)像是沒聽見。
董旭試著讓他放松些,車?yán)锏姆諊珖樔耍_車的司機(jī)手都抖了?!吧贍敚钚〗銘?yīng)該不會出事的。”
路西洲視線從屏幕上移開,落在董旭身上,眼里的驚濤駭浪壓了過去,讓人心窒。他皮膚冷白,唇色卻嫣紅,是被自己咬出來的?!澳阍趺粗??”
董旭看著路西洲的眼便說不出話了。
他第一次見路西洲出現(xiàn)這樣的眼神,陰騭、冰冷、可還是慌亂居多。他整個人繃得很緊,支撐他的世界只剩下最后一根線了,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線斷掉,然后整個世界都崩塌。
路西洲咬著舌尖,口腔里有血腥味蔓延。
要冷靜,要清醒。
路西洲閉了下眼,對司機(jī)開口:“開快點(diǎn)?!?p> 帝都,市警察局。
大廳里坐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哭得眼睛都像個小兔子似的,腦袋上還磕了一個大包,手腕上全是紅痕。是警局里新來的警員小張?jiān)趯彙?p> 小張是個直男,最怕小姑娘哭哭啼啼了。他遞了張紙巾過去,盡量在安慰:“小姑娘別哭了,你都哭了快十五分鐘了!警局都快被淹了,再這樣下去你就不用出警局了?!?p> 結(jié)果——
小姑娘紅著眼看著他。
下一秒——
“嗚——嗚——嗚——!”她哭得更厲害了,眼淚跟水龍頭里的水似的,嘩嘩地往下流。
“哇——”媽媽!
“嗚——嗚——嗚嗚嗚嗚~”我出不了警局了!怎么辦呀!
小張:“……”
他揉了揉腦袋,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