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思南又說:“小煙,你們已經(jīng)聊了快兩個小時了,喝口水吧?!?p> “而且剛才吃飯前不都說困了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好煩?。?p> 孕婦的脾氣說來就來:“我不累,你把牛奶放下就行。”
阮知意很識趣,扯了個借口:“小姑姑,小姑父,我先去上個廁所。”
時思南嗯了聲。
下一秒,她隨手帶上了門。
見阮知意出去了,她也不收著脾氣了?!澳愀陕铮 睂λ抑鈹[什么臉色!
時思南把牛奶放在床頭柜上。“你說呢?”他雙手撐在墻上,把她困在自己懷里。
她推他?!澳銐旱轿伊耍s緊走開!”
走開是吧?
偏不!
他扯唇笑了下,低頭咬她。
二十分鐘后,時思南下樓。
阮知意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坐姿很端正,教養(yǎng)刻在了骨子里。“小姑父。”
時思南坐在她對面。
“小姑姑睡了嗎?”
時思南很淺地笑了下,寵溺全在眼睛里:“嗯?!?p> 阮知意點了點頭。“小姑父,可以請您幫我個忙嗎?”
他戴著眼鏡,一雙眼看起看來很溫和,明明穿的很居家可渾身上下的霸總氣度壓不?。骸笆裁疵Γ俊?p> 阮知意看著他,一張漂亮的臉唇色很淡:“可以幫我查查我父親的尸檢報告嗎?”
時思南翻著文件的手一頓,抬眼看她。
“請您不要告訴小姑姑,她現(xiàn)在懷著孕?!?p> ……
秋色寂寥,陽臺上的燈光明晃晃的,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夜里的風(fēng)涼,把阮知意露在外面的皮膚吹冷,白的有些模糊。
她坐在吊籃上,仰著頭看天,今天的夜色一點也不美,黑漆漆的,沒有光,陽臺的邊緣被傍晚的雨水打濕,清清冷冷。
阮知意坐在吊籃上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響了,她睫毛顫了顫。
“知知?!蹦穷^有風(fēng)聲灌進(jìn)來,把少年好聽的聲音吹的聽不清。
“西洲?!焙茌p很輕的一聲,像是一碰就碎。
路西洲停下步子,抬頭看著樓上還亮著燈的陽臺。“我在。”
阮知意抱著膝蓋,又喊了他的名字?!拔髦蕖!?p> “嗯?!?p> “西洲?!?p> “嗯?!?p> “西洲、西洲?!?p> 他又應(yīng)了一遍。
她突然聲音哽咽:“我明天就十八了?!笨墒窃趺淳椭皇O滤粋€人了呢?
心口像是被針刺了個洞,疼得人紅了眼。她看著天空問:“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
“知知——”
她難得這么著急地打斷他:“回答我,會不會?”
那頭只說了一個字。
女孩紅著的眼睛笑了?!罢f話要算話?!?p> 路西洲看著電梯徐徐上升的數(shù)字,手心在冒汗:“嗯,你別哭。”
他又知道她哭了。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那他知不知道脆弱的時候最嬌氣了,不能哄,會哭。
阮知意只覺得喉嚨在發(fā)澀,連聲音都破碎:“我有點難受?!?p> 明明忍了一下午和一晚上了,怎么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了,她的眼睛好不聽話啊。
她睜著眼,可眼淚就從眼睛里掉出來了,砸到了地上?!拔髦?,為什么人可以這么壞啊?”
他父親對她不好嗎?
為什么呢?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做的,那她要怎么辦?
她能怎么辦?
眼淚越流越多,她擦不掉了?!拔髦?,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