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慈愛的張月華,久久的,專注的望向自己唯一的,也是最愛的兒子。心里痛的簡直讓她無法呼吸,兒子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怎么能忍心看著兒子受這么大的傷害呢。
張月華的前半生也是走的坎坎坷坷,能夠擁有現(xiàn)如今的優(yōu)越的生活,完全是憑著她的精明的頭腦和不服輸?shù)膭蓬^,以及一點點運氣而已。
她從來只相信,愛拼才會贏。
為了得到現(xiàn)在所擁有的這一切,她弄丟了她最愛的丈夫。自從丈夫走后,她既當?shù)之攱?,還要更賣力的打拼事業(yè),日子過的苦而忙碌。
她有時恨自己的丈夫,為什么可以那么的絕情,為什么就不能遷就自己一點兒呢,她想要的不過是,過上體面的生活而已。
這么多年風風雨雨,她在商場拼殺,馳騁,辛辛苦苦建立起來屬于自己的龐大的商業(yè)帝國,這是屬于她的無限榮光??墒菂s無人分享。
自己的兒子,始終跟自己不太親,雖然平時相處溫馨有愛,可是她知道,她始終走不到兒子心里。
為此,她深深的苦惱。
面白如紙的張春雷,靜靜的躺在哪里,一動不動。滿臉慈愛的張月華,無限愛憐的看著他,也是一動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就到了晚上,管家輕輕的推開了門,手里拿著家里女傭送過來的精致的餐盒。餐盒里面擺滿了各色菜肴,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張月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示意管家放下。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張月華,又掃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張春雷,暗暗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轉身,退了出去,悄無聲息的關上了房門。往旁邊走了兩步,坐了下去。
樓下普通病房里,張萌萌此時悠悠的轉醒了過來。張母那充滿焦急和擔心地臉,立即迎了上來。
“萌萌啊,你可擔心死我了,傷了那么多地方,你也不跟我們說,還傻傻的在那里等了那么長時間,以后落下后遺癥可怎么好啊,你還這么小”張母連珠炮的說了這么多,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只見張萌萌虛弱的沖她擠出個笑臉,她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母整個身子懸空著,抱住了張萌萌,她怕壓著自己的寶貴女兒,又想抱一抱自己堅強的女兒,只好采取了這個詭異的姿勢。
好久,她才松開了張萌萌。因為,小護士來給張萌萌量體溫了。
漂亮而又嬌俏的小護士,看著這一對母女情深,心里頓時也是一陣暖。她曾經也有一個這樣的好媽媽,不過,現(xiàn)在已經沒有了。她的眼里一陣濕熱,不過她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她的頭微微向上抬了抬,忍住了淚水,面龐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小護士把體溫計遞給了張媽媽,又給張萌萌換了一瓶消炎的藥水,這才轉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幾分鐘后,小護士又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了一下張萌萌的體溫,記錄了下來。
“36.3度沒有問題,注意休息啊”小護士剛說完,那邊已看不到她的人了。果然小護士都如傳言般,來去一陣風,無影又無蹤啊。
這時,張父也大踏步的到達了病房。一眼就望到了她的寶貝女兒,女兒已經醒了,不過看起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他的心里又是一陣苦澀。
他在怪自己,堂堂八尺男子汗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關鍵是女兒在受苦的時候,他卻在家里呼呼大睡,好像還做了一個美夢呢。
張萌萌也看到了父親,父親的額角的黑發(fā)不知何時已然摻進去了一些白發(fā),她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萌萌,好點了嗎”?張父關切的問道,同時,把他在外面買的稀飯和小菜擺在了桌子上。
“好多了,爸爸,要不然,我坐起來給您看”張萌萌說著,就要坐起來,張母眼疾手快,慌忙扶住了她,把她輕輕的按了下去,轉身就給了張父一個白眼。
張父頓時手足無措,他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他急需彌補,就笨手笨腳的打開了飯盒。白白胖胖的大米稀飯?zhí)稍陲埡欣?,里面放著張萌萌最喜歡吃的小菜。
從昨夜開始,就火急火燎的吃了一餐,現(xiàn)在已然是晚上了,她早已饑腸轆轆的的了。看到如此入口的食物,早已按耐不住的想要坐起來,可是好像全身哪哪都在疼,她痛呼一聲,又躺了下去。
張母見此情景,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急忙背過身去。
張父的心更痛,不過臉上倒是保持著笑容,說道:“萌萌,沒關系的,我來扶你”。
張父伸出了溫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將萌萌扶了起來。這時,張母也已收拾好心情,端起飯盒,拿起勺子,就坐在了張萌萌身邊。
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著張萌萌,張母看著萌萌小嘴一張一張的,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起了萌萌小時候,她也是這樣一頓一頓,一天一天喂過來的,也喜歡看著小萌萌的小嘴,一張一合,心滿意足的笑。
這一晃,都過去多少年了,她的小萌萌早已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F(xiàn)如今,她還要再一次的喂萌萌。她的手顫的厲害。
第二天,小護士又早早給張萌萌掛上了吊水。
這個病房里總共住了三個病人。
床位中間住著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她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還好她機敏,及時用雙手護住了頭,才不至于更嚴重。不過身上也有多處骨折,手上擦傷嚴重。
一進門的床位上住著的,是稍微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她上班騎車的過程中,不幸與一輛右拐的小汽車相撞。也幸虧當時她帶著頭盔,不然的話,很可能命就沒了。
不過她的右腿卷入了汽車輪子下邊,粉碎性骨折,即使做過手術,她以后能不能站起來,能不能正常走路,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所以,她整天愁眉苦臉的。她的丈夫是一個面色黝黑的,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