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耽誤詹夢宇在事業(yè)上的寶貴時間,第二天一早,李嘉琪便和他啟程返回興林。
臨別前,彭春曉站在詹夢宇車旁,眼神認(rèn)真地看著他:“小詹,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好好珍惜我們嘉琪,不要讓阿姨對你失望。”
詹夢宇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也能理解她這么說都是為李嘉琪考慮,于是從容地點點頭,語氣堅定:“是,您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呵護(hù)嘉琪的。”
彭春曉嘴角露出舒心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上車前,李嘉琪握著母親的手,眼神波光粼粼:“媽,那我走了,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啊?!?p> 盡管每次與女兒分離時,心中都很難受,但彭春曉卻從不表現(xiàn)在臉上,可憐天下父母心,她不想讓女兒看出自己的不舍,免得影響心情。
她無所謂地淺笑道:“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我知道?!崩罴午餍闹新杂兴岢曇舻统?。
這時,詹夢宇從一旁走過來,向彭春曉道:“阿姨,別擔(dān)心,有我在,嘉琪一定會越過越好的?!?p> 彭春曉聞言,朝他微微一笑。
母女二人寒暄了幾句,李嘉琪和詹夢宇轉(zhuǎn)身上了車,在彭春曉的目視下漸行漸遠(yuǎn)。
夏天的清晨陽光燦爛,氣溫舒適,瑪莎拉蒂總裁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
“我想問你一些事?!备瘪{駛座上的李嘉琪經(jīng)過一番掂量后,向旁邊開車的詹夢宇淡淡地道。
“什么事?說吧?!闭矇粲钚撵o如水。
李嘉琪正色道:“回去之后,萬一張靜雯知道我沒有離開你,又在背地里想辦法整我怎么辦?”
對于這個問題,詹夢宇早已有計劃,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前方,淡淡地道:“說實話,自從她第一次在微博上發(fā)出關(guān)于我們的不實消息,胡亂誹謗我們的關(guān)系后,我就想通過正當(dāng)手段讓她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fù)責(zé),可是被你勸說住了。后來我也仔細(xì)想過,做錯事的是她,不是我,而且緋聞事件也并沒有給明豪集團(tuán)造成太大影響,所以我就想著饒她一次??蓻]想到她這么不知悔改,過了沒多久就私下找你,威脅你離開我。”
說到這里,他深呼吸一口,語氣變冷了一些:“真不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著我們,對她有什么好處。明豪集團(tuán)已經(jīng)和方山集團(tuán)徹底解除了合作關(guān)系,也就是說,現(xiàn)在我個人和明豪集團(tuán)和他們父女毫無關(guān)系。事不過三,如果他們再做什么對我不利,或者觸碰我底線的事情,我絕不會再手軟?!?p> 聽他說了這些,李嘉琪在心中消化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我認(rèn)同你的想法,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錯再錯,那就必須讓他們付出罪有應(yīng)得的代價?!?p> 詹夢宇沒再說什么,開車疾馳在平展的高速公路上。
興林市,方山集團(tuán)董事長辦公室。
盡管最近公司的整體狀況不好,但好歹還有兩個項目正在推進(jìn)中,所以,作為董事長的張慶忠就必須保證公司正常運行,即使手上的項目不及明豪集團(tuán)和麗桑集團(tuán)合作的新能源項目利潤空間大,但好歹能帶給他一定的收益。
咚咚咚!上午十點,有人敲響辦公室門。
“請進(jìn)?!睆垜c忠看都沒看,盯著手里的公文,吱了一聲。
推門進(jìn)來的是一身藍(lán)色西裝,看上去顯得很清爽的單澤濤,他不緊不慢地來到辦公桌前,含笑道:“看來張叔叔還是這么拼命工作??!”
看到是他,張慶忠立刻放下手上的文件夾,起身咯咯一笑:“是啊,可能比起你來,我有點力不從心了,但精力還是很充沛的,估計再干十年沒問題?!闭f完,他走到旁邊的飲水機前,給單澤濤泡茶。
單澤濤淺笑一聲,語氣不無敬佩之意:“論精力,可能您不如我了。但論經(jīng)驗和頭腦,您要遠(yuǎn)超過我們年輕人?!?p> 還是這小子嘴甜、會說話,比起那個詹夢宇來,不知道要討喜多少倍。
張慶忠一向比較欣賞單澤濤,尤其是他機靈的性格、機智的頭腦,端著一杯茶轉(zhuǎn)身走到他面前,笑容溫和:“各有千秋吧,要說經(jīng)驗豐富,那必然是我們這些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中年人,但如果比創(chuàng)新力和思維能力,還是年輕人更有潛力。”
這句話在單澤濤聽來是半信半疑的,他接過茶杯,看著張慶忠坐回辦公椅上,略作斟酌,道:“張叔叔,有件事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那天下午我去您家找靜雯,發(fā)現(xiàn)她很生氣,好像和詹夢宇有關(guān)。”
他此話的用意無疑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目的,第一,同為商人,見詹夢宇和孟剛合作得風(fēng)生水起,有些羨慕嫉妒恨;第二,那天了解到他喜歡的女孩被詹夢宇冷言冷語地數(shù)落了,有點生氣,無不想替張靜雯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家伙,也好在她面前顯出自己的威風(fēng)。
然而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這番想法的背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以方山集團(tuán)目前的狀況來看,無論是資金鏈還是經(jīng)營模式,都顯得不太樂觀,甚至可以說做完手上的兩個項目后就去無方向了。但是安佳集團(tuán)目前的狀況良好,資金和經(jīng)營情況都很平穩(wěn),所以他就想,一旦方山集團(tuán)走投無路了,自己收購它可以壯大安佳集團(tuán),從而帶來更豐厚的回報。
聞言,張慶忠臉色一沉,道:“怎么回事,又是詹夢宇?靜雯到底要和他藕斷絲連到什么時候?”
事實上,原本最先提出讓張靜雯和詹夢宇以戀愛為目的培養(yǎng)感情,試圖和明豪集團(tuán)達(dá)成長期合作關(guān)系的是他,那時候張靜雯似乎不太情愿。但自從和詹夢宇見面之后,張靜雯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樣,對顯得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他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感。仿佛從那一刻起,她就像被詹夢宇深深地吸引住了一般,心里總有一種非他不可的想法。
可是人家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說很討厭她,可她為什么還要上趕著討好人家呢?難不成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詹夢宇更好的男人了嗎?
單澤濤嘆了口氣,一副頗會為張靜雯著想的樣子,煽風(fēng)點火般地道:“事情好像是這樣的,端午節(jié)那兩天,靜雯打算買點禮物去看望詹夢宇的姥姥,但由于不知道老太太喜歡什么,就給詹夢宇打電話問了一下。可沒承想,非但沒有得到答案,反而還被人家大言不慚地數(shù)落了一番。這種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的事情,換成是我也會生氣的,更何況靜雯那樣一個冰壺秋月的女孩了。”
聽他描述著這件事,張慶忠的臉色越發(fā)暗沉,在心中暗道:看來這詹夢宇還真是鐵石心腸,辜負(fù)了我女兒一番好意。哼!不知好歹的家伙。
想到這兒,他冷哼一聲,道:“那是張靜雯她活該,我就納悶了,詹夢宇有她認(rèn)為得那么好嗎?難道她忘了第一次見面時,人家怎么讓她難堪的嗎?帶著一個什么都不是的乘務(wù)員,說是他女朋友。在那之前我特意問過梁婉英,她說她外孫沒有女朋友,所以我才能順?biāo)浦鄣貙㈧o雯介紹給詹夢宇??山Y(jié)果呢?詹夢宇不但欺騙了靜雯,而且還打了我這張臉。”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有些動怒了,聲音也漸漸提高。
單澤濤自作聰明,討好般地安慰道:“叔叔,您別生氣,為了一個渣男,生氣不值得?!?p> 說著,他就轉(zhuǎn)移了話題:“現(xiàn)在都知道,詹夢宇和麗桑集團(tuán)的孟剛在合作,而且合作的項目利潤還很大。上次我給他打電話,要求和他合作,可他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拒絕了,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所以我覺得,他這個人的處事方式肯定會得罪人,圈子里肯定有人恨他。”
張慶忠冷哼一聲,有些無奈地道:“那又怎樣?你要清楚,他是號稱興林商界泰斗級女精英梁婉英的外孫,思維能力和心眼肯定多得不得了,而且他做事一向謹(jǐn)慎,在人前一直表現(xiàn)得很低調(diào)。我和他打了兩年交道,對他的情況也算了解吧,雖然我說過,要讓他為欺騙靜雯的感情而吃苦頭,但憑方山集團(tuán)現(xiàn)在的狀況和我的實力,談何容易???”
見他一副沒有辦法的樣子,單澤濤像想在他面前當(dāng)好人一樣,瞇眼一笑,饒有意味地道:“其實想讓詹夢宇吃苦頭,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反正看他不順眼的也不止您一個?!?p> 此話一出,成功引起了張慶忠的注意,他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單澤濤:“這話怎么說?”
單澤濤擺弄一下衣服,正襟危坐,認(rèn)真地道:“我答應(yīng)過靜雯,會幫她出氣,讓她在詹夢宇那兒受的委屈都如數(shù)奉還。所以,既然您不方便教訓(xùn)他,那不如就由我出馬,替靜雯出口惡氣?!?p> 見他一板一眼地說著,張慶忠掂量了一下,雙眼微瞇,道:“你?你有那個實力嗎?詹夢宇可是聰明得很,到最后你別得不償失??!”
其實單澤濤之所以上趕著為張靜雯出氣,無疑是想讓她對自己多一些好感,甚至他想通過這件事,讓她喜歡上自己,那樣的話,他不但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能更大可能地收購方山集團(tuán)。
對他而言,那無疑是錦上添花的好事。
很快,他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壞笑:“放心,我自有辦法。”
詹夢宇和李嘉琪回到興林后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兩個人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廳吃了午餐,出來后詹夢宇問:“你的年休假還有幾天?”
李嘉琪隨同他走到車邊,道:“不加今天還有六天?!?p> 詹夢宇上車后,露出一抹讓人讀不懂的微笑,向坐進(jìn)副駕駛的她道:“好,我知道了?!?p> 見他似乎別有風(fēng)味,李嘉琪疑惑了:“你想干嘛?得意洋洋的?!?p> 詹夢宇啟動引擎,開車駛上街道,表情神秘:“秘密,到時候你就懂了。”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聽呢?!崩罴午餮鹧b生氣地回了一句,隨即靠在椅背上,被詹夢宇送回了林山小區(qū)。
由于明豪集團(tuán)目前正處于關(guān)鍵期,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親力親為,所以,送下李嘉琪后,詹夢宇并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忙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