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夢宇今早去上班時,特意告訴李嘉琪他中午有應(yīng)酬,不回來了,所以陪母親聊了一會兒后,李嘉琪便一如既往地走進廚房,開始做午餐。
事實證明熟能生巧,自從和詹夢宇搬來山景之都別墅生活后,李嘉琪幾乎每天都會做飯,日復(fù)一日,使她的廚藝變得越來越好了。用詹夢宇的話來說,她現(xiàn)在的廚藝堪比美食家。
除了做飯水平有所進步,李嘉琪做飯效率也有所提升,兩人的午餐不到四十分鐘就大功告成了。
“媽,您有沒有覺得您女兒做飯的功夫越來越高了?”當李嘉琪和彭春曉面對面坐在餐桌旁時,她含笑瞟了一眼冒著香氣的飯菜,故作傲然地問母親。
看著面前顏色鮮亮、香氣彌漫的飯菜,彭春曉一陣欣慰,但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佯裝淡定地道:“可能相比之前,是有所進步了,但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繼續(xù)努力吧!”
頃刻間,李嘉琪心里存在的些許期待灰飛煙滅,她裝作失望地長嘆一聲,一邊伸筷子吃飯,一邊頗有意味地道:“唉……本來還想聽您夸夸我,但現(xiàn)在看來,在親娘面前我好像還不夠優(yōu)秀?!?p> 彭春曉輕淺一笑,不再逗她,靜心吃午飯。
午飯后,向來有午休習(xí)慣的彭春曉向李嘉琪打了聲招呼,便回房休息了。而李嘉琪則不急不躁地走進廚房洗了碗筷,走進客廳躺在沙發(fā)上看手機。
鈴鈴鈴!鈴鈴鈴!不一會兒,一陣鈴聲響起,李嘉琪看了看來電顯示,含笑接聽:“大美女,有何貴干?”
電話里傳來廖佳欣關(guān)心的聲音:“你出院了嗎?”
李嘉琪道:“出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放心?!?p> “這就好?!闭谧约遗P室床上躺著的廖佳欣放心了些,然后鄭重地問,“我問你,那個渣女把你推下水的事情,你和詹夢宇打算怎么辦?”
李嘉琪知道她口中的“渣女”指的是張靜雯,略作思索后,道:“若按照夢宇的意思,是讓她為自己的行為負法律責(zé)任,但我并不贊同?!?p> “為什么啊?”廖佳欣頓感疑惑。
李嘉琪冷哼一聲,道:“原因有兩點,第一,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值得興師動眾,我也沒心思去搭理她,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不管不顧的瘋子。其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我們走正當途徑讓張靜雯為自己的錯誤負責(zé),但那樣只會加深她的仇恨心理,并非能改善什么。所以,我想再原諒她一次,不和她一般見識。”
“什么?你還要原諒她?”李嘉琪的回答讓廖佳欣著實一陣不解,脾氣一向不太好的她這一刻恨不得穿越到電話那頭,狠狠地拍拍那個傻姑娘的腦袋,讓她清醒一點,別再表現(xiàn)得仿佛事不關(guān)己了,“大姐,你是不是那天掉湖里腦子進水了?你一次次地原諒她,只會縱容她繼續(xù)破壞你們的生活,她會得寸進尺的?!?p> 閨蜜說的這些李嘉琪都明白,只是她想,像張靜雯那種從小嬌生慣養(yǎng),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人,她根本不了解太深的人情世故,在她的內(nèi)心里或許存在著“我要把周圍最好的東西都變成我的”的“霸占”心理。
所以,想讓她那樣不懂道理的人心服口服,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原諒她,是為了讓生活歸于平靜,而非真的在包容她。
正是秉持著這樣的觀點,李嘉琪便對廖佳欣道:“我腦子沒進水,清醒得很。你想想看,她心術(shù)不正,是個人渣,但我和夢宇不是啊,我們才不想被人渣玷污呢?!?p> “唉……”廖佳欣一陣無語,沉默了三秒,道,“這倒也是,只要詹夢宇對你忠心耿耿,只要你們過得幸福,別人的言行舉止都是九牛一毛?!?p> “就是嘛,只要我倆并蒂芙蓉,就算她再怎么折騰都沒用?!崩罴午鳒\笑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閑聊了片刻后,廖佳欣才因困意襲來而向李嘉琪道:“不跟你瞎扯了,姐姐要睡美容覺了,拜拜?!?p> “但愿睡醒后你變得更美哦!”李嘉琪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掛了電話靜靜地躺在沙發(fā)上,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和張靜雯有關(guān)的事,心里不禁一陣煩悶,她干脆搖了搖頭,將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一切拋之腦后,閉目養(yǎng)精蓄銳。
華嶺寶城,張家別墅。
鈴鈴鈴!鈴鈴鈴!一陣手機鈴聲在靜謐的房間里響起。
此時此刻,張靜雯正身穿單薄的衣服躺在臥室床上,聞聲本能地從旁邊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使她不禁蹙眉,暗自想著對方是誰。
鈴聲響了五六次,她才略帶顧慮地接聽:“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的男聲:“您好,請問是張靜雯、張小姐嗎?”
“對,我是,你是?”張靜雯不假思索地回問。
對方的態(tài)度很鄭重,語氣嚴肅:“我是興林第一監(jiān)獄的獄警,是這樣,我們這里有一個叫單澤濤的,您認識嗎?”
單澤濤?聽到這個名字,張靜雯驟然打起精神來,坐直身子不可怠慢地道:“我認識,他是我男朋友,他怎么了?”
盡管以前單澤濤一直在她身邊苦苦追求她,想讓她做他的女朋友,但當時她一門心思地想著傍到詹夢宇那個家伙,經(jīng)常忽略了真心對自己好的他,直到他為了幫他們父女對付詹夢宇而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被警方帶走后,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原來真正能容忍自己強勢、任性的脾氣,真正在身邊保護自己、喜歡自己的是他。
因此,在單澤濤被警方帶走后的一段時間里,她都深感慚愧。
電話里獄警的聲音傳來:“您不必擔(dān)心,他很好。是這樣,由于單澤濤在這里表現(xiàn)很好,如實交待了他做過的所有錯事,所以有關(guān)部門借此判斷了一下,經(jīng)商量決定將他提前釋放。”
“提前釋放?”聽到這個消息,張靜雯無疑有種雨過天晴的激動,心里久久放不下的石頭,仿佛有了落地的希望,這讓她略微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
獄警道:“是真的,而且單澤濤的釋放時間已定,就在今天下午。剛剛他跟我說,如果可以,希望下午張小姐能來接他,他說他很想你?!?p> 一時間,一陣前所未有的感動涌上心頭,使張靜雯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稍作平復(fù)后,她才堅定地道:“我知道了,我下午一定會去。”
掛斷電話后,張靜雯抿著雙唇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想不到,過了這么久,他居然還把她看得那么重要,這真的讓她有些自愧不如了。
情緒使然,她不作多想出了臥室,三步并作兩步走進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然后坐在梳妝臺前,化著精致的妝容。
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下午見到他時,一定要呈現(xiàn)出最好的自己。
心理因素,在期待一件重要的事情時,時間總會不知原因般放慢,張靜雯接到獄警電話時是下午兩點,按照對方所說的單澤濤出來的時間應(yīng)該是三、四點左右,其間這一個多小時對她來說,簡直是度秒如年。
總算熬過了一個多小時,三點一刻左右,打扮完畢、身著華服的張靜雯興致勃勃地出了家門,坐進保時捷跑車里,驅(qū)車前往遠在郊區(qū)的興林第一監(jiān)獄。
因此時并非交通高峰時段,道路顯得暢通無阻,再加上張靜雯熟練的駕駛技術(shù),僅用了半小時就到了距離市區(qū)十幾公里的監(jiān)獄。
滿懷期待地下車后,張靜雯大步流星地走至不遠處的灰色大門口。耐心等待著從里面出來的人。
大約過了一刻鐘,鐵門沉重的開門聲響起,張靜雯下意識地轉(zhuǎn)過身來,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只是時隔數(shù)日再見時,單澤濤并不像以前那么朝氣蓬勃,一張平靜的臉上多了不少憔悴和消瘦,看了讓人不禁一陣心疼。
“再也不見。”向送自己出來的獄警道別后,單澤濤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笑中帶淚的張靜雯。
張靜雯也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愣了半晌,緩步走上前,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好久不見,你怎么變老了?看著就像我爸似的?!?p> 單澤濤一言不發(fā),屏聲靜氣地望了她半晌,然后毫無預(yù)兆地一把抱住她,閉眼在她耳邊喃喃:“我好想你?!?p> 心里的感動驟然升溫,張靜雯本就泛紅的雙眼接二連三地流下眼淚,聲音低沉而哽咽:“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