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金燦燦的晨曦破曉升空,照亮整座城市。
“啊——”伴隨著一聲長呼,李嘉琪漸漸從昨夜宿醉長眠中蘇醒,因為從未像昨晚喝過那么多酒,所以當她醒來時,頓感一種前所未有的頭痛。
過了半分鐘,愈發(fā)清醒的李嘉琪睜開雙眼,環(huán)視一下周圍,確定自己是在家里的臥室,這才放下心來。
半瞇著眼睛躺了五六秒,感覺自己的睡姿有些異常的李嘉琪睜大眼睛,看看周身的情況,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橫躺在床上,兩只腳不知何時已伸在已從夢中醒來、正用幽深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詹夢宇肚子上。
幾乎是剎那間,李嘉琪略感羞澀,連忙收回雙腳,起身邊整理頭發(fā)邊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個……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是你把我……”
見她講話半吞半吐,一張臉紅撲撲的,躺在旁邊的詹夢宇不禁笑了,優(yōu)哉游哉地說:“你說呢?不是我,難道是哪個路過的好心人?”
此時此刻,李嘉琪頗有種害羞到?jīng)]臉見人的無奈,她一把拉過被子蒙在頭上,哭笑不得地說:“太丟人了,這還是我和你在一起后第一次在你面前出丑,丟死人了??!”
見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似的,詹夢宇笑得更歡了,坐直身子抬手拉開她蒙在頭上的被子,一邊給她整理頭發(fā),一邊逗她:“原來你也有覺得丟人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天生沒這個功能呢!”
這家伙簡直是得理不饒人啊,這既是他的優(yōu)點,也是他的一個缺點。
見狀,李嘉琪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你這叫趁熱打鐵,說你胖你就喘?!?p> 詹夢宇咯咯一笑,沒再接口,而是靜靜地望著她,腦海里不由回想起昨晚她說的那些醉話,心中仍有一陣絞痛。
關(guān)于昨晚的事,詹夢宇自然不會告訴李嘉琪,一來是顧及她的面子,不想讓本就覺得在他面前丟人現(xiàn)眼的她更覺得更羞愧;二來是不愿讓她回想起那些傷心的事,畢竟關(guān)于彭春曉的事或輕或重都會觸碰到她內(nèi)心深處那根敏感的弦。
這一刻,詹夢宇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從此以后,我會對你更用心,絕不讓你再像昨夜那般失落。
“那昨晚我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嗎?”兩人面面相覷了半晌,李嘉琪才若有所思地問出心中所想。
詹夢宇淺笑一聲,伸手攬過她的身軀,輕拍著她的肩膀:“沒有,你喝醉后很安靜,廖佳欣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酒吧接你,我到了之后你已經(jīng)趴在吧臺上呼呼大睡了?!?p> 有時候說些善意的謊言,或許能減少心愛之人的顧慮。至少在詹夢宇看來是這樣的。
“哦,這樣啊?!崩罴午鲗ψ蛲淼囊磺幸延洸惶辶?,自然相信詹夢宇說的,“那我的車呢?”
詹夢宇苦笑著反問:“你說呢?”
李嘉琪想了想,反應(yīng)過來道:“哦,那我一會兒去開回來?!?p> 兩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會兒,才下床走出臥室,到衛(wèi)生間洗漱完畢,折回房間換好衣服,才下樓去廚房做早餐。
用了沒多久,一頓早餐就在李嘉琪辛勤勞動下大功告成,她隨即喊來詹夢宇將三份早餐端上桌,和已經(jīng)慢慢從臥室走到餐桌旁坐下的彭春曉吃起來。
不多時,填飽肚子的詹夢宇向李嘉琪和彭春曉打了聲招呼,就起身一如既往地驅(qū)車去公司了,畢竟和麗桑集團合作的項目就快完成了,一些重要工作流程他必須事必躬親。
“我說,你昨晚幾點回來的?”詹夢宇剛走,彭春曉就面帶黑線地問坐在對面喝牛奶的李嘉琪。
她剛剛之所以沒問,是因為不想讓李嘉琪在詹夢宇面前沒面子,才一直忍到現(xiàn)在。
面對母親的詢問,李嘉琪略微尷尬,放下杯子,雙手撐在下巴上,含糊其辭:“好像很晚了,十一點多吧?!?p> 彭春曉哼了一聲,訓斥道:“你連自己幾點回家都不知道,難不成昨晚和朋友出去玩得智商出了問題?”
李嘉琪嘿嘿一笑,干脆轉(zhuǎn)移話題:“媽,我不跟你多說了,我車還在外面呢,我去開回來?!?p> 聽她這么說,彭春曉頓然疑惑,朝她端著自己的空餐盤走進廚房的背影問:“怎么回事?你車怎么放外面了?喝酒了吧?”
“您就別啰嗦了。”李嘉琪像是想盡快逃離母親的嘮叨似的,從廚房出來迅速回了一句,便風風火火地出了家門,用手機叫了輛網(wǎng)約車奔向昨天喝酒的那家酒吧開車。
鈴鈴鈴!鈴鈴鈴!坐在網(wǎng)約車上不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了。
李嘉琪條件反射地從口袋摸出手機,瞟了眼來電顯示便接聽,還沒開口就聽到廖佳欣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來:“醒了啊醉鬼?”
一聽這個稱呼,李嘉琪不由尷尬地笑了:“嗯,醒了。昨晚我在酒吧沒出什么洋相吧?”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便勾起了廖佳欣對昨晚難忘的記憶。
似是仔細醞釀了一番,廖佳欣才饒有意味地說:“是啊,沒出什么洋相,就差跟服務(wù)生搶酒瓶子了,這不算什么。嗯,不算什么?!?p> 這番回答令李嘉琪著實面紅耳赤,甚至有種給自己挖個地洞鉆進去的羞愧,從廖佳欣的話里就能想到,昨晚自己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天?。∥以趺茨茏龀瞿欠N有傷大雅的舉動呢?簡直沒臉見人了!”李嘉琪不顧網(wǎng)約車司機會怎么想,哭笑不得地說。
廖佳欣嘆了口氣,語氣變得較為嚴肅:“我知道,你昨晚是借酒消愁,你媽媽病情惡化,對你來說確實打擊不小。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你,說不定會做出比你更過激的舉動呢。但有些事不是借酒消愁就能解決的,你身在其中,只有兩種解決方式,第一被事實纏住,陷入沉淪和萎靡;第二是堅強地和它抗爭,不管它對你有多大影響,就算會使你喘不過氣來,你也要試著用力擊潰它,繼續(xù)抬頭向前看,挺身向前走?!?p> 聽了閨蜜的安慰,李嘉琪心頭的陰郁多少散開了些,她眼神黯淡地注視著車窗外,聲音沉悶:“你說得對,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當我看著我媽媽那一天不如一天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的自理能力,我心里怎能不痛苦啊?!?p> 廖佳欣聞言再次嘆息:“我懂,旁觀者和親身經(jīng)歷者立場上有很大不同,可我是真不想看你傷心難過,看你那樣,我很心疼的。”
李嘉琪知道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心話,于是沒再反駁,順從地說:“我盡力吧,畢竟我達不到圣人的思想境界,沒法輕視與我息息相關(guān)的一切。”
“嗯,慢慢來吧,加油!”廖佳欣自知自己不能在這件事上說太多,免得給李嘉琪心里添堵,于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后又和她聊了些別的話題,直到她乘車到達目的地才掛斷電話。
網(wǎng)約車停在酒吧門口,李嘉琪向司機道謝后開門下車,走到自己的車旁,開門坐進駕駛室,驅(qū)車返回山景之都別墅,帶上彭春曉去醫(yī)院治療。
明豪集團總裁辦公室。
鈴鈴鈴!鈴鈴鈴!當詹夢宇專心工作了兩個小時后,上午十點多,手機鈴聲響起。
他條件反射地轉(zhuǎn)移注意力,拿起桌上的手機,看看來電顯示便笑著接聽:“孟叔叔?!?p> 電話那頭傳來孟剛渾厚的聲音:“夢宇,我剛剛通知了一下我們合作項目的參與者和幾位同行,跟他們約好了聚餐時間,定在明天晚上,地點就選皇冠假日酒店吧,那兒比較適合我們這種商務(wù)聚會?!?p> 詹夢宇聞言沒多想,道:“我沒問題,只要那些前輩時間合適就好?!?p> 孟剛笑了笑,發(fā)自內(nèi)心地道:“呵呵!你知道你這個人最讓人欣賞的是什么嗎?”
“什么???”或許是當局者迷,孟剛的話讓詹夢宇一時間有些困惑了。
“是你對上對下一視同仁的親和力,就憑這一點,你定能在商界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泵蟿倻\笑著說出自己欣賞詹夢宇的原因。
這個回答令詹夢宇略感欣喜,要知道,這已不是第一個這么評價他的人了,看來較強的親和力的確是他獲得外界好評的發(fā)光點。
暗自喜悅的同時,詹夢宇也不忘接孟剛的話:“我很開心,能得到您這樣的認可。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做到更好的?!?p> 孟剛笑道:“我相信你。”
詹夢宇笑而不語,隨后又和孟剛閑聊了一會兒才結(jié)束通話。
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和孟剛他們吃飯聚會的時間、地點,詹夢宇便決定今天盡量多推進一些工作,為明晚的聚會空出足夠的時間來。
于是,責任心使然,在接下來的整整一天,他都待在公司里,就連午飯都是讓韓晨叫的外賣。
在詹夢宇看來,對待工作要向?qū)Υ罴午饕粯佑眯模贿z余力地做好其中的每個細節(jié),也只有這樣,才能在上上下下所有員工心中樹立一個“好老板”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