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日升月落中又過了幾天,大街小巷蔓延著漸濃的秋意,氣溫也隨著氣候的變化漸漸降低。
既然決定以誹謗、泄露他人隱私罪起訴張靜雯,詹夢宇就不會有任何猶豫,在那晚和李嘉琪說過這個計劃的第二天,他就聯(lián)系公司律師到法院向張靜雯提起訴訟,并向她下達傳票。
詹夢宇本以為這件事的進展會比較順利,張靜雯收到傳票后,應該會按步驟履行之后的流程,畢竟就算她再狂妄,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抗衡。
可事實卻并非如愿以償,他到法院起訴的做法不但沒讓張靜雯心服口服,反而還讓她有了狗急跳墻的想法。
就在詹夢宇起訴張靜雯三天后的上午,法院傳票就通過快遞的方式寄到了華嶺寶城的張家別墅。
當張靜雯打開房門,看到快遞員把一個小信件包裹遞到自己面前時,她本能地疑惑了:“我最近沒有要收的信件,你會不會送錯了?”
快遞員為防止真的送錯,又低頭看了看包裹上的地址和簽收人,確認后抬頭看向張靜雯:“沒錯,地址就是這里,您不是張靜雯嗎?”
一聽對方道出自己的名字,張靜雯的眉頭頓時皺起,伸手接過信件,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簽收單,確認收貨人是自己后,便一邊想著寄件人會是誰,一邊接過快遞員遞來的筆,在簽名處簽了名。
回到家,伴隨著心中的好奇,張靜雯不作猶豫地拆開信封,取出里面的東西。
可當她仔細看完白紙上的內(nèi)容后,頓覺怒火攻心,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宛如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無疑,她手上拿著的不是普通信件,而是一張法院傳票,一張原告為詹夢宇的法院傳票。
捏著傳票在原地站了良久,張靜雯才像是想到什么一樣,怒沖沖地轉(zhuǎn)身走進客廳,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通張慶忠秘書的電話。
“小姐,有什么事?”突然接到張靜雯的電話,張慶忠秘書著實一陣震驚,同時還有些恐懼,因為他已經(jīng)隱約猜到她這時給自己打電話的原因。
張靜雯語氣中帶著逼問的意味:“我問你,詹夢宇最近是不是找過你?”
“詹夢宇?”張靜雯的話讓張慶忠秘書心中一驚,他的眉頭隨之皺起,躊躇了三秒才試探著問,“小姐,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張靜雯冷哼一聲,道:“我怎么會這么問?我剛剛收到法院傳票了,詹夢宇以誹謗、泄露他人隱私罪把我給告了。如果不是你跟他說了什么,他怎么會這么做?”
“小姐,這個,我……”張慶忠秘書一時深感為難,就連說話都變得半吞半吐了。
張靜雯這時已經(jīng)對他喪失了耐心,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別這個那個的,我現(xiàn)在要知道,是不是你告訴他那天晚上是我指使你給李嘉琪發(fā)那段視頻的?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后果你可承擔不起!”
從她話里讀出了不容反抗的氣勢,萬般無奈下,張慶忠秘書只好把那天韓晨突然找到自己,把自己帶到詹夢宇辦公室,被詹夢宇就酒店房間視頻一事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在被逼無奈之下,就把知道的、關于那段酒店房間視頻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了解到這個有些意外的情況,張靜雯就像一只被惹怒的雄獅般怒不可遏地咆哮:“你有病吧?你怎么能把事實真相告訴詹夢宇呢?你這不是坑我嗎?”
意識到自己得罪了大小姐,張慶忠秘書頓時變得坐立不安,臉上顯出想哭的表情,隨即就解釋:“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那天也是被他們逼得沒轍了,所以就……”
張靜雯此時已不想聽他廢話,神色如烏云般黯淡,語氣如冰:“行了,都這個時候了,跟我說對不起有屁用!你給我記住,就沖你向詹夢宇出賣我這件事,以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說罷,她沒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生猛地掛了電話。
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上的傳票,張靜雯不由冷笑一聲,眼神陰冷地喃喃:“詹夢宇,你以為你到法院告我,我就會怕你嗎?你等著,就沖你這個舉動,我跟你和李嘉琪不共戴天?!?p> 隨著強烈的報復心理產(chǎn)生,張靜雯迅速計劃起來,她想,既然詹夢宇把她往死路上逼,那她何不以“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陪他玩玩?反正無論怎樣,到最后都得進監(jiān)獄,那她何不在進去之前好好折磨折磨那兩個家伙。
思考了大約半個小時,張靜雯終于想到一個既能讓詹夢宇受到打擊,同時又能讓李嘉琪受到傷害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好如何實行報復計劃后,心頭的得意使然,張靜雯的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
山景之都別墅。
盡管彭春曉因病情加重,行走困難,但為了減緩漸凍癥持續(xù)惡化的速度,李嘉琪仍堅持帶她到醫(yī)院治療,她只想在母親剩下的日子里多盡些孝心。
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就在前天,李嘉琪接到奧迪維修廠的電話,說她的車已經(jīng)修好了,讓她抽空去開。
因為每天讓韓晨開車接送自己和母親到醫(yī)院治療,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在接到維修廠通知的第二天,李嘉琪就在詹夢宇的陪同下,到奧迪4S店開走自己經(jīng)過精細維修后,看上去煥然一新的車,這也意味著從此開始,她重新回到之前“有車一族”的生活了。
此時是上午十點半,陪母親治療完回來的李嘉琪正打算簡單收拾一番,然后開始做午飯。
鈴鈴鈴!鈴鈴鈴!正當她收拾到一半時,手機鈴聲響起。
聞聲,她轉(zhuǎn)身從茶幾上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含笑接通:“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傳來廖佳欣悠然的聲音:“瞧你這話說的,作為閨蜜,沒事就不能關心關心你?。俊?p> “能,當然能了?!崩罴午餍念^條件反射地一陣溫暖,嘴角微揚,“我巴不得你時時刻刻關心我呢?!?p> 廖佳欣輕哼一聲,淺笑著關心道:“最近和詹總的感情生活可好?”
李嘉琪一邊轉(zhuǎn)身接著收拾,一邊優(yōu)哉游哉地道:“借你吉言,我們好滴很,可謂如膠似漆,并蒂芙蓉。”
廖佳欣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鄙視:“我就隨口一問,你至于這么夸張地酸我嗎?”
李嘉琪略微得意地抿了抿唇,道:“你不是餓了嘛,姐姐大發(fā)慈悲地喂你點狗糧吃?!?p> 此話一出,廖佳欣頓時不樂意了,語氣中帶著不甘的意味:“你別拐著彎懟我,姐姐現(xiàn)在是不想找男人,不等于我找不到男人。你覺得憑我這長相、這氣質(zhì)、這條件,想和我談戀愛的男人都能從城東排到城西了?!?p> 一聽這話,李嘉琪忍不住“撲哧”一笑:“見過自夸的,但沒見過你這種自夸到家的?!?p> 廖佳欣咯咯一笑,轉(zhuǎn)移話題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打電話是問你下午有時間沒?我下午休息,要不要一起出去浪?”
對這個提議,李嘉琪倒是產(chǎn)生了幾分興趣,略作思索后,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從容地笑道:“好啊,我贊同,反正我也有些日子沒出去浪過了?!?p> “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钡玫嚼罴午鞯拇饛秃?,廖佳欣變得興奮了幾分,邊從店門口向車邊走邊笑道,“下午三點,在歐庭購物廣場碰面。我待會兒再給孫蕾打個電話,看她有沒有空和咱們一起?!?p> “好。”李嘉琪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后,走進廚房開展起“廚娘”的工作來。
因為詹夢宇平常中午很少回來,所以午飯李嘉琪只需做自己和母親兩個人的份就夠了。
隨著廚藝的不斷進步,李嘉琪做飯的效率也有所提升,一頓午飯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大功告成了。
把飯菜端上桌后,李嘉琪便到客廳把行動不便的彭春曉扶過來,母女二人并排而坐,李嘉琪一邊吃自己的,一邊不時將飯菜喂到雙手動作越來越不靈活的母親嘴里。
相比以前,因漸凍癥對吞咽功能造成了一定影響,導致彭春曉現(xiàn)在吃一頓飯至少需要半個小時,有時甚至四十多分鐘。
對母親的現(xiàn)狀,李嘉琪除了順應和更細心地照顧,別無選擇。
一頓午餐足足用了四十五分鐘才結束,吃飽喝足后,李嘉琪一邊扶著彭春曉回房,一邊對她說:“媽,佳欣約我下午出去逛逛,您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盡管自理能力比之前衰退了不少,但作為一個懂得為女兒著想的母親,彭春曉還是不以為意地點點頭:“我說你就放心和朋友去吧,我會把自己照顧好的。”
李嘉琪微微一笑:“那好,您一個人在家千萬要小心,我會早回來的?!?p> 彭春曉點頭一笑。
把母親扶到床上后,李嘉琪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將餐桌上的碗筷拿到廚房清洗完畢后,才心安理得地上了二樓。
叮咚!正當李嘉琪推臥室門時,兜里的手機傳來一聲微信提示音。
她條件反射地掏出手機點進微信界面,一條來自詹夢宇的消息出現(xiàn)在眼前:“吃過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