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這個世界,是黑?是白?
“給我住手!看看我這押著誰,你再給我胡來,我就要了她的命!”
一聲大吼挽救了紫薇的生命,北落師門轉(zhuǎn)頭一看,南御夫竟然綁了白水兒做人質(zhì)。
北落師門放下紫薇的武器,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南御夫,咬牙切齒的說道“南御夫……你好卑鄙!”
“我就是小人,我就是卑鄙,怎樣?”南御夫聽著北落師門的叫罵,卻完全不在乎,“想要保住她的命,就先給我跪下,跪下!”
“門大人,水兒的命沒什么,不要管我,替鄉(xiāng)親們報仇!”白水兒掙扎喊叫著。
盡管白水兒這么說,但是畢竟她是北落師門的死穴。
北落師門完全沒有思考,直接就跪了下來。
白水兒震驚不已,不知道她崇拜的門大人為什么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而南御夫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一切都跟他計劃的一模一樣。
“石靈明,我……”北落師門有些語塞,他不知道該怎么樣表達(dá)對石靈明的愧疚。
“不用說了?!笔`明打斷了北落師門的話,“我明白?!?p> “怎么會?”白水兒還沉浸在震驚和疑惑當(dāng)中。
“換成別人,他當(dāng)然不會這樣,可是你不一樣,做父親的,怎么忍心讓自己死去的女人再死一次?!?p> 南御夫一副非常能理解的表情,輕描淡寫的解開了白水兒的疑惑。
“什么?”南御夫的話給白水兒帶來個更大的震驚,她看向北落師門,嘴里喃喃自語“父親……”
“很抱歉,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說出真相,你,門司令,之所以辭去羽林街鎮(zhèn)魂將的職位,將水兒帶進(jìn)明鏡村,只是希望她能忘記你這個曾經(jīng)令她痛恨的父親。”
南御夫用著毫無愧意的語氣述說著愧疚的話語,又揮了揮手。
“為了保險,我得封住你的靈力,來啊,給他拷上鎖靈石?!?p> 一個士兵馬上將一副枷鎖拿到了北落師門的面前。
一旁的石靈明忍不住開始勸解。
“北落師門,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帶上鎖靈石,你的靈力將會失效,而我也將封印在你的體內(nèi)。”
“靈明兄,我的人生已經(jīng)輸了,輸在信任了不該信任的人,但是身為父親,如果這時卻拿女兒的命做賭注,我還配做個人嗎?”
北落師門的語氣非常平淡,好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只是話語之中的愧疚,卻是那么明顯。
說完,北落師門帶上了枷鎖,石靈明也立刻化成了一團靈力,被吸進(jìn)了北落師門的體內(nèi),在即將被完全吸入的那一刻,石靈明扔下了一句話。
“北落,你終究還是心太軟,只是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北落師門沒有在意,直接對南御夫喊道“禍不及妻兒,放開白水兒?!?p> “放心,她對我并無威脅,你也是一條漢子?!?p> 說著,南御夫一把推開了白水兒。
北落師門還來不及開心,一道攻擊就把他擊倒在地,眾人一看,竟是剛才被踩在腳下的紫薇。
“呼……狂什么……呼……竟敢踩我!”紫薇從來沒丟過這么大的人,此時感覺丟盡了臉面,怒火沖天,使勁的在北落師門身上狂踩。
北落師門感受著這一切,眼中殺氣騰騰,他何曾被人這么侮辱過,可是他已經(jīng)戴上了鎖靈石,一身靈力被禁,全然沒有辦法,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不要打了!”白水兒看著自己崇拜的門司令被人這么蹂躪,在一旁哭喊著。
踩了一會,紫薇仍覺得還不解氣,對著周圍的士兵說道“你們都發(fā)什么愣,給我往死里打。”
“喂喂,這么做好嗎?”一旁的天市看不過去了,詢問南御夫的意見。
“有何不可?”南御夫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聽到頭頭發(fā)話,北落師門眼中的戰(zhàn)友,那些靈甲軍士兵,開始對以前的頭頭拳打腳踢,好似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不要再打了!”白水兒掙扎著站起身來,一路狂奔,一頭撞向了一個圍毆北落師門的士兵身上。
“哎呦!”那士兵轉(zhuǎn)頭一看,“哪來的臭小鬼,給我滾開!”
說著,士兵一把將白水兒推倒在地。
一直默默忍受毆打的北落師門看到這一幕,卻受不了了。
“找死!”
一腳將推倒白水兒的士兵踢開后,沖這白水兒大喊。
“水兒,趕快跑,這里由我擋著?!?p> “可是,你該怎么辦?”
“至少我可以無所顧慮,聽爸爸的話,你還傻愣著干什么?”
北落師門的一句‘聽爸爸的話’將白水兒聽愣在原地,又被后一句吼醒,馬上又看到南御夫在北落師門背后張弓搭箭,沒有思考,白水兒直接起身,向北落師門狂奔。
箭離弦。
下一秒。
長箭洞穿了白水兒的腹部。
“告訴我,門大人,你……是我……的……父親嗎……我……的爸爸……”白水兒虛弱的想要確認(rèn)著。
北落師門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呆愣著沒有回答,下一刻。
“王八蛋!!”
北路師門剛要暴起,卻直接被太微擊暈在地。
紫薇拿著武器上前,就要結(jié)果北落師門的性命,卻被太微給攔住了。
“太微,你干什么?這家伙沒死絕呢。”
“你們都傻了嗎?這么光明正大的殺害鎮(zhèn)魂將,上頭只不過下令奪取無上果,沒有要求必須殺了北落師門,如今他的將軍鏈仍未從體內(nèi)取出,一旦死去,靈域那邊立刻便會知曉,先將北落師門帶回羽林街,我自有辦法取出他體內(nèi)的將軍鏈,到時候他便不再是鎮(zhèn)魂將,至于想怎么處置,隨你們的便?!?p> 南御夫既吃驚又高興的看著太微。
“太微,我對你究竟是該佩服呢,還是應(yīng)該害怕,就按你說的辦吧。”
南御夫一發(fā)話,靈甲軍就架起北落師門離開了,留下重傷垂死的白水兒趴在原地。
……
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淡,而回憶,卻漸漸的涌來,想起的越多,就越是害怕,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究竟是黑,還是白。
這個世界又如何,正義,是否真的代表著公義,如果能夠有股力量,改變這腐朽的一切,我希望那個英雄,此刻就在我的身旁。
……
恢復(fù)了現(xiàn)世記憶的白水兒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她崇拜的門司令,她的父親被帶走了,她不能就這樣死去,哪怕救回父親的希望已經(jīng)接近于零。
白水兒就這樣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向靈甲軍離開的方向爬著,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鮮紅。
漸漸的,白水兒失去了最后的力氣,只能趴在地上茍延殘喘,被落在明鏡村的妖果獸來到了白水兒的面前,認(rèn)出了這個與它一起玩耍過的小姐姐。
地上,一道影子漸漸靠近,妖果獸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真正的絕望,那是惡靈在靠近。
妖果獸擺出最兇狠的表情,想要保護(hù)地上這個小姐姐,然而惡靈并沒有被嚇到,還在緩緩的靠近。
終于,惡靈來到了面前,剛要俯身,卻裂成了好幾塊,妖果獸吃驚的轉(zhuǎn)過身來,卻發(fā)現(xiàn)希望原來已經(jīng)到了身后。
曹焱兵、夏玲和佟颯終于趕回來了,出手的正是典韋。
夏玲驚恐的看著身受重傷的白水兒,想要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白水兒卻只剩下睜開眼睛的力氣,不敢再多耽擱,曹焱兵抱起白水兒,在附近找了個勉強能呆的房屋,將其放在了床上,夏玲連忙召喚出李軒轅給白水兒診治。
“笨女人,若不是你把妖果獸落在這,還真不知道發(fā)生如此大事。”曹焱兵難得夸贊了一下夏玲,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佟颯,“佟颯,昨晚真的應(yīng)該聽你的,不然明鏡村也不會發(fā)生這種慘案。”
佟颯擺了擺手,“現(xiàn)在說這些都晚了,再說了,是北落師門不愿意相信我,就算你愿意按我的計劃行事,沒有北落師門的配合,估計也實施不了?!?p> “誒,佟颯,你是怎么判斷出來南御夫會屠村的?”曹焱兵有些好奇。
“呃……”佟颯腦袋飛速運轉(zhuǎn),想著要編織什么樣的理由。
“李軒轅,情況怎么樣?”
佟颯這邊理由還沒想好,曹焱兵就被夏玲的話語吸引走注意力,原來是李軒轅已經(jīng)檢查完畢白水兒的傷勢。
佟颯長舒一口氣。
“不是很好,武器射穿了她的內(nèi)臟,加上發(fā)現(xiàn)的太晚,靈力幾乎已經(jīng)全部流失,我給她服用的藥丸,也只能暫時維持她的生命?!?p> 李軒轅檢查出來的傷勢不容樂觀。
“你的葫蘆不是可以醫(yī)治百病嗎?”夏玲不解。
“如果是恢復(fù)體力和傷勢的確可以,可是水兒的狀況,已經(jīng)是無法挽回的嚴(yán)重了?!崩钴庌@表示沒有辦法。
“直接說吧,水兒還能活多久?”曹焱兵問了一句。
“水兒能夠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一旦藥丸的藥效消失,水兒恐怕活不過今夜。”李軒轅給出了一個時限。
“今晚嗎?”曹焱兵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會……”夏玲捂著嘴不敢相信,眼里已經(jīng)蓄滿淚水,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佟颯“等等,佟大哥的基蘭不是可以時光倒流嗎?連死去多年的小亮都復(fù)活了,水兒只是受傷了一小會,應(yīng)該很容易的?!?p> 夏玲一語驚醒夢中人,曹焱兵和李軒轅也想起來這一茬,驚訝的看了夏玲一眼,有驚喜的看著佟颯。
“笨女人開竅了啊,真的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啊?!辈莒捅谝淮斡X得夏玲也沒那么笨。
“哼。”大起大落之下,夏玲也沒有跟曹焱兵計較。
“哈哈,終于有人想起我了?!币恢痹谀粗麄儽硌莸馁★S終于走了出來。
“基蘭?!?p> 一道紅色魔法陣浮現(xiàn),基蘭從里面鉆出。
“少爺,有何吩咐?”
“使用時光倒流,目標(biāo),床上這個小女孩?!辟★S意氣風(fēng)發(fā),一指白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