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火鍋吧!”
他冷眸微微一撇,從冰箱里拿出一盒來。
“我是客人我吃,吃完睡飽就會像上次一樣悄悄的走,不打擾你?!?p> 他說的理所當然,輕車熟路的在廚房內燒了開水。
自上次來過一次,他就把這三室一廳的套房陳設刻在心里。
幻想著下次來時,在這里做些什么。
比如說摟著她睡覺,或者是她摟著自己睡覺,感覺都不錯。
餐桌邊的她像一個外人一樣靜靜的看著在廚房里的男人,男人很高,俊挺的后背,修長的身形,是那種在人群中都無法讓人忽略的身形,時時透露著不可觸犯的冷冽矜貴。
“你…怎么會生病的!”她知道他體溫不正常,可是失眠這件事她還不知緣由。
或許她真該站在一個兒科醫(yī)生的角度上好好問問他發(fā)病的病因。
聽到話的人正開著自熱火鍋,聽她這么一問,薄唇稍稍一動。
“你關心嗎?”
“關心,我是一個醫(yī)生。”她回答的簡單明了,話語干凈的不帶任何私人口吻。
問他不是因為思念,不是因為擔心,而是因為她的身份。
失落感自四肢百骸吞噬著他的靈魂,就像一只餓壞的死狗,死死的啃著骨頭。
“我恨過你?!泵髅髦肋@是事實,他還是接受不了她對他無時無刻的距離感。
“我想也是?!彼皖^笑了一聲,她早就這樣想過。
“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拆開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睙o數(shù)的夜里他都幻想著見到她的一刻要讓她也嘗嘗被拋棄,被傷害痛到錐心刺骨的感覺。
可是見到她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的身體比他誠實,他不能沒有她。
“薄先生的思想是不是太保守了一些,有些東西過了就過了,沒必要這執(zhí)著。何必呢……而且人心不都是肉長的嗎?”
“是嗎?你的心居然會是肉長的。我還以為是碳元素,金剛石?!?p> “先生高估我了?!彼皖^擺弄了下指甲,看了一眼薄南淵,正打算去沙發(fā)上坐會兒。
“你給的承諾呢!”
才走倆步他還是問道她最不想聽的問題。
她淡漠一笑。
“哄人的小把戲,薄先生叱咤商場這么多年,怎么會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破。”她懶洋洋的說著,沒去沙發(fā),而是順著餐桌的椅子坐下去,等薄南淵吃完。
“小暖?!彼l(fā)現(xiàn)自己無論說了多少,說了什么,她心里早有千百萬種拒絕的理由。
如果強勢能贏,他一定會跟她理論到底,可是她漠然的態(tài)度時刻提醒著自己,他若離去,她絕不回頭。
殺伐果斷的薄南淵此生第一次感到害怕。
“陪我睡一覺吧?!彼畔滤械淖藨B(tài),頂著厚重的黑眼圈朝她看去。
“我知道你的疑惑,可是事實證明,連顧言生都棘手的事在你這里輕而易舉的解決。”
他不打算讓她開口說話。
“自上次的睡眠,我已經倆天沒睡了?!?p> “看來薄先生是要賴上我了,總喜歡找奇怪的借口。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可你是醫(yī)生不是嗎?醫(yī)者仁心?!彼麑W她那般淡淡的笑著,用最俗套的話。
她就這么不想要他嗎?明明周日還要相親的人。
“睡飽后,再也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