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了,等我修好了學分拿了頂尖醫(yī)科大學的畢業(yè)證,叫我回來好好繼承你的這個還不算大的海西集團?!?p> 她推了一下葉溫暖,六年不見還以為變了,原來還是一樣的懦弱。
六年前除了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的面前,還有就是陪著父親在死亡的路上。
如今還是這樣,看來還是媽媽說的對,你姐姐這輩子都是在為別人做嫁衣裳。
不過人雖不聰明,可是這醫(yī)院不錯,這件衣服她何瓊惠就勉強穿穿。
“何瓊惠,想畢業(yè)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機會留下?!彼y道如今會在意這些嗎?
除了不要讓爺爺知道傷心之外,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怕的,因為她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失去。
葉溫暖輕輕一笑,慢條斯理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人事部打了一個電話。
“這里是海西醫(yī)院人事部?!彪娫捘穷^說著。
“我是葉溫暖?!彼詧蠹议T道。
“你想做什么?!?p> 這個女人居然不怕她的威脅,難道就不怕天下人都知道她葉溫暖沒有生育能力嗎?
“清掃垃圾?!?p> “你不怕我告訴全天下的人你不生育。”失去把柄的何瓊惠有點慌的看著眼神堅定的葉溫暖。
“怕什么,你難道不知道海西集團旗下的醫(yī)院沒有治療不孕不育的醫(yī)院系列嗎?”真是可笑,只是不孕而已,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瘋了,你難道不怕我告訴你男朋友…~”不對,連何瓊惠都有點心虛,她葉溫暖有男朋友嗎?
如果沒有男朋友,那她這把柄又有什么用。
“喂,何瓊惠品相不端,就算學歷再高也不是我們海西要培養(yǎng)的人,送回去吧?!?p> “是,這就撤銷了她實習的資格?!?p> 嘆了一口氣的葉溫暖無力的滑下手機,倆只手垂著身體倆測順著路道的暖光走去,對啊,她到底在怕什么呢,或許他知道后更好。這樣的病到底想害誰又想連累誰。
“爺爺,我想去一趟滕道?!钡诙斓南掳嗪笏o葉鐘山打了一個電話。
算著過幾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也是…
她確實該給自己放幾天假去找爸爸好好說說心里話。
這一年太忙了。
順道避開他。
她知道他的病,或許是他的心病,這種治病方法在醫(yī)學上實在沒科學依據(jù)。
“這么快又一年了。”白發(fā)入鬢的葉鐘山深深掩蓋下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
爺爺?shù)脑捵屗械揭环N刺痛,從頭發(fā)一直傳到指甲腳。
“找個人陪你去吧?!碧私鉁嘏臓敔斨肋@一去又要一個人強顏歡笑在他爸爸墓前。
“要是不錯的話,爺爺希望有個人陪你,這樣你爸爸看到也會安慰的。”
“爺爺,我會好好找男朋友的。但是他真的不合適?!币驗樵诤跛圆缓线m,因為害怕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真的很不合適。
不知道一個人在關了燈的診室里站了多久,只知道害怕在黑暗中的自己,比在他面前輕松一些。
叮…
微信上跳出一個畫面,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明亮,是他的微信。
她點開看了一下,是一張他拉著自己手的畫面。
她記得那晚的他像個孩子一樣吃著醋,悄然的甜味美滋滋的在心口悄悄蔓延,黑夜中的她笑的很燦爛。
不過。
也就是在轉瞬即逝的時間里。
不喜歡黑夜害怕黑暗的她還是被發(fā)了酸的眼淚所包圍,不過是奢侈的一笑便止不住的滾了下來。
靠在辦公桌邊優(yōu)雅的她不敢低頭,怕忍不住會放聲大哭,只能稍稍將頭抬起,在不知不覺中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