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回見面,又過了一年,小團子好像長高了不少,出落得愈發(fā)地水靈。不過就是脾氣有點擰,叔叔阿姨哄了好久,愣是沒讓她啃下一口胡蘿卜。
生氣的小團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可愛,我挺喜歡的。
……
又是一年,叔叔阿姨被一場車禍奪走了生命,小團子還那么小,就要承受失去雙親的痛苦。見到她的時候,我很想給她一個擁抱,可小團子臉上的陌生和“生人勿近”,硬生生地把我拒之門外。
小團子,就算于你而言,我還只是生人一個,我也希望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我希望所有的痛苦都可以離你遠去,接下來你的人生只有歡喜,無盡的歡喜。
我愿用所有換你一生歡喜,一生安樂。
……
今年是不一樣的一年,小團子成年了,她終于成年了,成年——成年就意味著我可以堂堂正正地靠近她了。我期待著一年一度的見面,可是這回小團子失約了。
這么多年來,兩家人雷打不動的聚會,就連叔叔阿姨離開的那一年也沒有失約,可今年卻沒來由地失約了。
見不到小團子,我除了失落,更多的是心慌,是方寸大亂。我怕她出事。多方打聽之下,終于得知了她的消息——冉爺爺病了,是肺癌晚期。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瘋了一樣地往醫(yī)院趕。一路上,我幻想了很多的畫面,小團子或是痛哭流涕,或是隱忍的模樣。
我幻想的畫面里全是小團子傷心的模樣,可未料到急匆匆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她的笑容。
那明明就該是我一直期待著的笑容,但在那一刻,我卻愣住,傻住了。因為那個笑容,是屬于別人的,是屬于另一個男生的。
我承認在那一剎那,我嫉妒得發(fā)狂……最后,我還是沒有靠近她,只是遠遠地看著她,看著她相安無事就好。
……
看到這里,冉玥伊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一顆心跳得很厲害,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似的。
醫(yī)院,男生……
那是池學長吧?
當時爺爺生病住院,她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整個人渾渾噩噩,方寸大亂。那時候身邊的人想方設法地陪在她的身邊,想盡法子地安慰她,逗她開心。
寧寒許見她笑的時候,應該是池學長剛給她講了一個笑話吧。她已經(jīng)記不清是什么笑話,只隱約地記得那個笑話好像一點也不好笑,她笑只是想安身邊人的心罷了。
“寧寒許,你這個傻子——”冉玥伊嘴里喃喃著,淚水模糊了視線,“你好傻,你為什么不靠近我,為什么……”
倘若當時寧寒許就靠近她,她和他之間是不是早就修成正果了?
半晌,她又哽咽道:“你都惦記我這么久了,為什么從來都不肯告訴我?寧寒許,你就是一個傻子,大傻子!”
“而我也是一個傻子,一個大傻子……”
寧寒許對她的情意,她為什么那么遲鈍,就看不到,體會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