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景澂淵給景綰綰準(zhǔn)備了她平日里最愛吃的菜,還裝了滿滿一整盤蜜餞,并許諾下次休沐時還會帶她出宮游玩,這才將她哄好。
吃過晚膳,兩個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景澂淵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看著不遠(yuǎn)處空蕩蕩的軟塌,不由地有些懷念起與景綰綰同房時的日子了。
他舉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就這樣半夢半醒地睡了過去。
景綰綰身為小饕餮時,可是與御陽宮里的許多宮女都混熟了,可現(xiàn)如今化人之后,較為熟悉的除了鳶兒之外,應(yīng)該便是那個曾經(jīng)領(lǐng)著她去找鳶兒的宮女翠兒。
這件事景澂淵自然也是知曉。
于是第二天,鳶兒和翠兒都被分給了景綰綰。
景澂淵下朝時,景綰綰還在睡覺。
鳶兒和翠兒都還不了解她的生活習(xí)性,也不敢貿(mào)然去喊她。
景澂淵想著平日里這個時間綰綰早就應(yīng)當(dāng)醒了,怎么今日還未起來。
他有些擔(dān)心,輕輕地推開了景綰綰的房門。
床上鼓起了一團(tuán),景綰綰睡得通紅的小臉蛋還露在被子外面,小嘴微微張開,還時不時砸吧兩下,看上去睡得正香。
景澂淵看著景綰綰睡得這般香甜,正準(zhǔn)備退出房門讓她多睡會。
左右不過是多睡一會覺,這宮中也沒有其他事可做。
就在他快要轉(zhuǎn)身之時,他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床頭放著的針線。
看上去應(yīng)當(dāng)是昨夜還在擺弄這些針線。
景澂淵心里流過一陣暖流。
原來綰綰今日貪睡是因為昨日熬夜做針線活,為了盡快送給他自己親手做的織物。
景澂淵這邊感動的不行,卻不知景綰綰熬夜只是因為昨日才剛學(xué)針線活,還對它頗感興趣,一想到白日里學(xué)的東西,就忍不住晚上拿出來練練手,這可與景澂淵無關(guān)。
可從昨日便開始期待的景澂淵卻沒有想這么多,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景綰綰到底想要送他什么。
欲望迫使他朝著那堆針線走近。
他輕輕地朝下面翻了翻。
看到了兩塊布料,兩塊看起來都是手帕,景澂淵這才明了景綰綰想要送他什么。
可是這其中一塊繡的亂七八糟,揪成了一坨,看不出是什么玩意。
另一塊倒是好看,上面繡著鴛鴦戲水,繡法也挺獨特。
景澂淵心想,這第一塊應(yīng)當(dāng)是個殘次品,第二塊才是小家伙想要送他的。
景澂淵拿起鴛鴦戲水的手帕仔細(xì)端詳,覺得這手帕真是精細(xì),越看越有韻味。
深得朕心。
鳶兒教的不錯,回頭定要好好賞賜她一番。
景澂淵又細(xì)細(xì)地看了會,滿意的不行。
不愧是他的綰綰,繡得可真好。
直到聽到了景綰綰翻身的聲音,景澂淵才趕快將手帕放回了原位。
他走到了景綰綰的床前,溫柔地看著景綰綰酣睡的模樣。
他輕輕地為景綰綰捻了一把被角,這才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景澂淵這一整天都在等著景綰綰將手帕贈與他,可一直到當(dāng)天深夜卻還沒有瞧見景綰綰有絲毫表示。
景澂淵安慰自己道:不急,帕子已經(jīng)繡好了,綰綰遲早是要送給他的。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這么快被打臉。
第二日早朝剛結(jié)束,景澂淵便將歐陽桓留了下來。
歐陽桓有膽識有才華有魄力,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且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景澂淵近些時日很是看中他,頗有些兮兮相惜之意。
這次將他留下是想與其討論一下剛剛在早朝時所說的關(guān)于春耕減稅之事。
歐陽桓的想法與景澂淵不謀而合,景澂淵也很是認(rèn)可。
就在雙方準(zhǔn)備離去之時,景澂淵的衣擺卻不小心碰到了面前的茶壺,茶水濺到了景澂淵的衣袍上。
歐陽桓見狀連忙將自己懷中的手帕拿了出來,給景澂淵的衣袍擦拭。
卻沒注意到景澂淵在瞧見他手里的手帕?xí)r,臉色黑如染墨。
這分明是景綰綰所織的手帕!昨日他還仔細(xì)端詳過,斷然不可能弄錯。
景澂淵抓住歐陽桓的手,冷眼瞧著他:“手帕哪來的?”
歐陽桓愣了一下:“昨日一孩童將裝著手帕的木盒交給府中的小廝,說是為了報答微臣的恩情,微臣雖然記不太清有這回事,但還是收下了?;噬希@..手帕有何不妥嗎?”
景澂淵放開了握著歐陽桓的手,臉色陰沉的不行。
好啊,景綰綰,膽子大了,竟敢與外男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