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壽長在街市買了幾套唐裝,在一家客棧住了一晚上,洗簌一番,再換上比較貼身的衣褲,第二天就來到了書院外。
他看著書院的牌坊,卻有些猶豫了。
這樣貿(mào)然的找上門去,會不會享受在昊天道門的待遇,就算書院和昊天道南門不一樣,太唐突了似乎也不太妥當(dāng),他是來見夫子的,自然懷有朝圣的心情。
以他洞玄境的修為檔次,比之書院完全不夠看,不說書院后山,書院的前山也是不缺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和神符師的,自己是否會得到輕慢,這樣上門,是否無法見到夫子,書院的人是否會向夫子通傳?
朱壽長回身打量著這個地方,若大的名聲讓這個地方充滿了神秘感,雖然無論怎么看都算得上是十分簡陋,卻沒有人敢輕視這里。
原路返回,他開始打聽書院的消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機會?
還真打聽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每年一次的書院試要開始了,這是一個進入學(xué)院的好機會,不過要想見到夫子,還需要等上二層樓,而二層樓的開試時間確實夫子來定的,也沒有一定的規(guī)律。
所以進入書院不等于能見到夫子,這個方法似乎繞得有點遠(yuǎn)了。
權(quán)衡再三,他還是決定去試試,二層樓的書籍也是很吸引人的。
不過怎么樣才能得到書院入試的資格呢?
獲得軍部推薦沒有可能,皇室推薦的難度也有點大,各國來的那些青年才俊是怎么獲得入院試的的資格的?
剛來,人生地不熟,朱壽長也只能想到一個笨辦法。
第二天清晨,一個年輕的身影來到書院的牌坊之外,和每個過往的人攀談,詢問怎樣才能獲得入院試資格。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本以為很難的事原來操作起來這么容易。
除了獲得軍部和皇室的推薦,其他人想進書院,可以在京都府尹提出申請,經(jīng)過禮部核實,通過大唐的初試評審,即可獲得參加書院入院試的資格。
大唐的初試也只是關(guān)于大唐法律常識的考試,只要能識文斷字,熟知唐國的法律,還能寫出一篇不錯的小文章,基本上就能通過。
法律法規(guī)考試,有沒有很熟悉?
朱壽長找回了一種封存許久的記憶,真是沒想到唐國竟然這么搞,可見大唐的確是這世上最文明的國家了。
一番程序走下來,他輕松獲得了書院試的資格。
雖然他有洞玄境界的修為,但是參加了書院試,還是令他有一種小學(xué)畢業(yè)的高興。
書院試的當(dāng)天,來的人非常多,朱壽長站在人群中間毫不起眼。
一群唐國官員簇?fù)碇仆?,參加入院試前的儀式,唐王親自進行激動的演講。
之后學(xué)子們陸續(xù)進入書院參加考試,唐王起身走近,目送每個學(xué)子進入考試區(qū),一會揮手致意,一會開口是鼓勵。
“加油!好好考!你們將會成為書院的驕子!”
朱壽長這顆塵封已久的心都被唐王點燃了,走過唐王身邊時,他向唐王低頭致意,唐王也點頭回應(yīng),身后又傳來唐王的聲音。
“加油!好好考!”
第一場數(shù)科,題目:“今有五羊,四犬,三雞,二兔,直錢一千四百九十六;四羊,二犬,六雞,三兔,直錢一千一百七十五;三羊,一犬,七雞,五兔,直錢九百五十八;二羊,三犬,五雞,一兔,直錢八百六十一。問羊、犬、雞、兔價各幾何?”
朱壽長本想動筆卻又停頓下來。
這個計算方法能從他的手中寫出來嗎,寫出來無法解釋??!
對了,可以只知道結(jié)果,不知道過程!
寫個結(jié)果就可以了
正準(zhǔn)備下筆,又再次停下。
一旦寫下這些文字,就是留下了永久可查的證據(jù)??!
終究禁不住推敲,騙不了有心人??!
哎,還是算了吧。
最終落筆兩個字,不會。
第二場書科,誦讀圣賢文章,釋義,讀后感,題目:“夫子曰”
坐了半天,想想將夜里夫子說的話,可那些話,夫子還沒說出口?。?p> 朱壽長只得起身,說道:“不知?!碧崆俺鰜砹恕?p> 第三場禮科,一共三題,一,何為君王之禮。二,何為諸侯之禮。三,何為平民之禮。請述:
朱壽長考慮了半天,有一只草泥馬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最終朱壽長還是決定寫上幾句。
“君強,言出法隨,尊君言即尊君王之禮。諸侯強,一言而決,尊諸侯言即尊諸侯之禮。平民強,拳頭即道理,愿賭服輸即平民之禮?!?p> 不過字中帶刀,不知道閱卷的人受不受得了。
第四場樂科,選一種樂器吹奏。
走了一圈,選了一種陶圩,吹奏了一曲故鄉(xiāng)的原風(fēng)景,音階不準(zhǔn),音色也不對,只能勉強聽聽,不過也別有一番韻味。
第五場射科,十射。
全中
第六場御科,自選馬,跑完全程。
朱壽長終于可以放開手腳,他搶起一匹瘦馬,托在手中飛奔,第一個跑到終點。
前三科考得郁悶,這最后一科,剛好出出風(fēng)頭。
不過他的舉動,卻實驚掉一堆人的下巴。
最終成績,三科甲上,一科乙中,兩科最末。
入院試僥幸通過了。
通過考試了,自然有不少同窗上門拜訪,大家天天出去搞聚會。
聽著這些人自我介紹,什么盂蘭行三,什么南晉魏婷,齊國管書,燕國曹青青,反正朱壽長都沒聽說過。
朱壽長謙恭少語,幾次被眾人拉到中心,他都沒有多說話,顯得有些不合群,愛起哄的人也就沒有多理他,朱壽長很不喜歡這些人問東問西,他懷疑這里面就有西陵的人在套他的話,那個管書就很可疑,老是擠兌他。
不過還有一位同鄉(xiāng)王進,一直陪他說話。
王進是大河國皇室舉薦來的,而且王氏是舉世大族,各國皆有分支,雖然相互之間沒什么往來,但是大族底蘊還在,朱壽長也不能怠慢。
幾天后開學(xué),所有被錄取的學(xué)生在教室外集合,大家早已認(rèn)熟了,相互聊天說笑,學(xué)院的總教習(xí)黃鶴出來了,一臉嚴(yán)肅說道:
“哼,嘻嘻哈哈成何體統(tǒng),書院是一個守禮的地方,接下來的學(xué)習(xí),首先要教會你們,什么是禮。朱壽長同學(xué)跟我過來。”
朱壽長走出來,向總教習(xí)行一禮,等著黃鶴教習(xí)說話。
黃鶴頷首,帶著朱壽長來到舊書樓前面,問道:“你的修行已經(jīng)這么好,為什么還要進書院?”
朱壽長想了想要不要直接說出來,隨后指向舊書樓。
“聽說那里有很多書,我想來看書,將來如果能見到夫子,得到他的指點,我就心滿意足了?!?p> “嗯,你通過了入院試,就可以上舊書樓,不過夫子他老人家喜歡周游世界,卻不一定能看到?!?p> “失之我命,得之我幸?!?p> “既然如此,其他的課程你不想學(xué)就可以請假,但是知禮課一定要參加!”
“學(xué)生明白了?!?p> “好吧,現(xiàn)在跟我回去,這個地方,以后會有機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