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羅剎來遲,請少樓主恕罪?!笔说篮谟皩⒃吕浜驮虑鍒F(tuán)團(tuán)圍住,氣勢如虹。
“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毖o痕強(qiáng)忍著傷痛,咬牙切齒的說?!笆?。”
十八羅剎陣勢擺開,月冷立刻彈起了手中的琵琶,想要攻擊他們的心智,然而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月清慌了神。先消耗,后一擊必殺,羅剎們立刻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
經(jīng)過長時間打斗的消耗,月冷和月清的體力漸漸透支,神智開始逐漸模糊,卻是逃也逃不走,只能應(yīng)戰(zhàn)。
能死在十八羅剎手里,是你們的幸運。薛無痕在遠(yuǎn)處靜靜的觀看著心想著,調(diào)理自己的內(nèi)息?!霸吕洌绻宜懒?,你會一直記得我嗎?!痹虑蹇粗@些面無表情的羅剎,心里面突然一陣悲傷襲來。他下定了決心,要讓月冷活下去。
月冷沒有做聲,此刻的招數(shù)迅猛無比,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攻擊。“阿冷,我曾經(jīng)偷偷地練過一種武功,可以短暫的讓周圍的動作都慢下來,等會趁著這個機(jī)會,我們趕緊跑。”月清用傳聲對月冷說道。
“好。”月冷聽到了月清的聲音,也回了他一句。
月清發(fā)動了武功。身體逐漸飄在了半空中,空氣中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波痕,帶著淡藍(lán)的顏色,羅剎們的動作瞬間慢了下來,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他們還在緩慢的移動。月冷抓住時機(jī),趕緊往包圍圈外跑。
“月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了我們的,使命?!痹虑宓纳眢w漸漸透明,最后逐漸消失,化作一陣微光,永遠(yuǎn)離去。
月冷聽到了他的聲音,卻連頭都不敢回,只是拼了命的跑,一直跑一直跑,不斷涌出的淚水模糊了雙眼,阻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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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用追了?!毖o痕吩咐道。
十八羅剎應(yīng)聲而停,沒有一個人對此命令表示質(zhì)疑。
你們先回去吧,把這個交給樓主。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紫色的小瓶子,這正是之前薛無痕從林覺那里拿的。
十八道黑影瞬間飛離,只留下薛無痕落寞的身影。
你們真心待我,我又怎會不知。希望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這世間紛紛擾擾,死,也許是最好的解脫。這樣想著,回憶著南北壇主小時候待自己的點點滴滴,在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客棧內(nèi),給他們一點一點的搭了一個簡易的墳?zāi)梗菬o存,只剩下兩位壇主的武器。
——
“宮主?!弊显聦m內(nèi),月瑕宮主威嚴(yán)而坐,說不盡的帝王之氣?!皩傧虏蝗枋姑?,成功斬殺了暗影樓南北兩大壇主,重傷暗影樓少主薛無痕。”
“做得好,這下暗影樓元氣大傷,一時間內(nèi)再也不能挑起事端。月清呢,月清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月瑕說道。
“月清他……犧牲了……為了救我?!痹吕淠罴按颂?,本已流干了的淚水又重新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宮主月瑕聽到后,也悲傷的嘆了口氣。“這場戰(zhàn)斗,犧牲在所難免,你也不要太過自責(zé)?!痹妈π睦锖茈y過,但是她是宮主,是整個紫月宮的支柱,不能有絲毫的感情用事。這一點,她早已覺悟。
“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讓小天打理。下去吧?!?p> 月冷說不出話,只覺得身體疲憊不堪,想要昏倒在地。她拜別宮主,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她現(xiàn)在只想睡覺,只想睡覺。她仿佛做了一個永遠(yuǎn)也醒不來的夢,在夢里,月清不斷地出現(xiàn),反復(fù)的死去。一個柔軟的手輕輕的拭去月冷臉上的淚痕,另一個手緊緊握著月冷不斷顫抖著的手。月瑕悄悄地來到了月冷的寢宮內(nèi),為她點了安神的香。她知道,冷兒此刻的內(nèi)心一定是痛苦的。月瑕宮主溫柔的看著沉睡著的月冷,心里輕輕的喚著冷兒。這么多年,自己早已把她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般了。
亂世之中,沒有誰是無辜的。
——
薛無痕沒有去找薛笑,只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nèi),受傷過重,必須得好好休息才行。
這次暗影樓連損兩員大將,不得不重新考慮計劃得重新實行。薛笑皺著眉頭,斜靠在黑色的桌子上望著窗外,滿臉陰郁。僅憑暗影樓之力,似乎很難與紫月宮抗衡。紫月宮是江湖上的監(jiān)視者也是控制者,一直以來蠻橫的壓制著任何一方勢力的發(fā)展。它的目的,似乎僅僅只是為了維護(hù)江湖的穩(wěn)定,讓江湖之中總是充斥著正反之間的對立,這樣就可以讓江湖人士自相殘殺,從而避免他們將眼光伸向朝局。薛笑早就看不慣他們的為國家造下的律令,只覺得他們是義正言辭的虛偽和無情。這一次,就是薛笑苦心經(jīng)營許久,向紫月宮發(fā)起的挑戰(zhàn),也是試探一下紫月宮的態(tài)度和實力。江湖受制于紫月宮久矣,打破這種束縛的想法,薛笑一直深藏在心。
如果殺人要償命,那薛笑早已不記得殺過多少人了。幼年時經(jīng)常出任務(wù),常常帶著一群比她高許多的手下,眼見著血流成河,橫尸遍野,只覺得再正常不過。那時暗影樓還只不過是個專門拿錢辦事的暗殺組織,薛昊就是她的頂頭上司,也是她的義父。薛無痕比她大兩歲,平時閑下來,就經(jīng)常和他在一起玩鬧。天真爛漫和殺人如麻同時集中在童年時期期,讓薛笑覺得這樣的生活沒有什么不正常,也談不上抗拒。別人的命畢竟不是自己的,就像殺一只雞一樣,也不會覺得有什么罪惡感。她從小就天資聰慧,對任何事情都看得十分通透。在前樓主也就是薛無痕的父親薛昊身邊一直出謀劃策,很快就讓暗影樓一個小小的暗殺組織成了能夠制霸一方不容小覷的邪惡勢力。薛笑也就此在江湖中嶄露頭角,遠(yuǎn)近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