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娥笑著,緋鶴則黑著一張臉。
“你如愿了!”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寄出來的。
顧月娥笑笑,“你怎么樣跟我如不如意沒什么關(guān)系,都是你自找的?!?p> “真想叫主子來看看你這幅嘴臉!”
咄咄逼人,牙尖嘴利!
“無所謂,我并不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她無視掉緋鶴的憤怒,提著藥箱朝里面去了,似想起什么,折身道,“哦,我就是個蛇蝎心腸的壞女人,一會我會記得添油加醋,煽風(fēng)點火,爭取讓你在這里跪上一晚上。”
“你!”
走進(jìn)東邊的正屋,顧月娥沒敲門,直接進(jìn)去了,環(huán)顧四周。
還不錯,沒關(guān)窗戶。
“什么時候來的?”榻上的人問道。
“嗯?”顧月娥轉(zhuǎn)身,透過薄薄的紗帳看他,“我來你不知道?”
她以為他是知道的,所以沒敲門,畢竟習(xí)武之人的感官異于常人。
“睡著了,咳咳……”
顧月娥沒在意,走過去做到床榻邊的椅子上,“傷寒加重了?”
“嗯。”
“藥吃了沒?”
按理說,她開的是西藥,見效極快,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在里面加了頭孢,怎么不見好?
“嗯?!?p> 她又詢問了一番病情,發(fā)現(xiàn)他今日的話格外少,就是一個恩字。
“你把簾子掀開,我給你瞧瞧?!毕肫鹚蛉盏呐懦夂徒袢盏墓殴?,她覺得他一定隱瞞了他什么。
“面容憔悴,不好見人……”
他這副模樣,怕嚇著她。
“怎么還矯情起來了?”
“真沒事……”話落,又咳了起來。
“那來說說別的?!?p> “你想說什么?”
“緋鶴?!?p> “因為我罰了他?”
“嗯,所謂關(guān)心則亂,他剛來這里不久,對我有成見也很正常,加上你又是特殊時期,難免偏激了點。”
“在我身邊的人,都要時刻保持理性,關(guān)心則亂,偏激,不該有,咳咳……”
“你這么說,我能想像你之前的生活。”
容黎來了興致,笑問,“你覺得那是什么樣的?”
“應(yīng)該很危險,身邊無時無刻都有人想取你性命,可是不應(yīng)該啊,你在帝都身邊尊貴,光是朝堂之爭,還不至于如此?!?p> “你很聰明,也許你之前的顧慮是對的?!?p> “什么顧慮?”
“覺得我是一堆麻煩,靠近我就會有危險?!?p> 現(xiàn)在想想,他確實為她考慮得少,一心想留她在身邊,卻忽視了他的安慰。
“所以啊,他們是陪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再怎么樣不能為了一個外人罰緋鶴,會傷了你們之間的情誼?!?p> “在我這里你不是外人。”
“且不說我是不是,但緋鶴至少不是,那件事我不生氣,你也沒必要罰他,我進(jìn)來的時候還看見他在院兒里跪著你,那模樣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p> 她這樣,算不算是告狀?
“那就讓他再跪上兩個時辰!”
顧月娥無奈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說,你的病我短期之內(nèi)還沒法子,以后我再府里出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讓她記恨上我不是?”
雖然已經(jīng)記恨上了。
容黎一笑,心思不在她的點子上。
短期之內(nèi)治不好,那豈不是日日都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