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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仔今天還好嗎

33.湖邊的故事,湖底的歌

光仔今天還好嗎 歙然先生 2047 2020-11-24 04:10:55

  “哼哼哼~”

  “哼哼~”

  聽著耳邊的歌,光誠呆呆地睜著眼睛。他看得見,只是現(xiàn)在眼前什么都沒有。

  他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所以也不能行走,這也不能是他現(xiàn)實的世界,因為雙腳懸空,就只能等死了。他不信。

  但是還有歌聽呢,是重復(fù)的,剛才雖然沒算醒著,不能聽著,但潛意識里還是記住了旋律,所以他可以跟著哼哼。

  剛才只有短短5個“哼”字,只是因為作者不想以單純簡單的字水字?jǐn)?shù),那樣看著很無聊。

  在曲子的開頭,是跳躍的音符,輕松快樂,就像田野上的小鹿。

  隨后忽然間,應(yīng)當(dāng)是注意到了什么,聲音停頓了,曲風(fēng)忽然轉(zhuǎn)變,之后又歇了一會兒。緩慢的曲調(diào)帶來了悲傷和無助——像什么?

  孤兒院等待被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誤入精靈領(lǐng)域不能理解的少年、活了大半生被挫折擊垮的中年支柱……以及返老還童卻要正面直視死亡的老人。

  隨后有一段聽不清,其他每一部分都很清晰,最后一段也是。

  悠長綿延……就像慈祥的老人在告訴后生一個傳奇的結(jié)束,又像一段注定不能讓人入眠的安眠曲……安魂曲,這樣說或許更加恰當(dāng)。

  光誠聽著,跟著哼哼。

  1123554535251

  -

  665611712……235

  ……

  3511235

  3577714

  3233351

  2321635

  -

  ……

  -

  5653

  2321

  6561253

  5653

  2321

  6561231

  他倒不覺得這歌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或者只是供人消遣的。這曲子故事性太強,注入的情感太濃烈,只是在笨拙地發(fā)泄。

  是那種,你分享給別人,那人一定會說“聽不懂”,而非“好不好聽”的曲子。

  但是沒人會去分享的,這曲子并不算好聽,而且斷斷續(xù)續(xù)的。它或許有某種傾訴的欲望,但那不是一個想要享受的人愿意獲得的。

  光誠飄著,他一點都不擔(dān)心。但不是卡拉卡說的那樣,怪物離人久了,就不知道人類是怎樣的了,他根本不懂。人類,并不是依靠一個唯一的超級英雄茍延殘存于世界的存在。,呵,光誠也不覺得自己是超級英雄。

  中二誰都會有,但是那些故事在腦海里想想就好了。也許他以后也可以有如英雄一般高光的時刻,但他還年輕,所以,現(xiàn)在選擇相信就好了。

  啊……還好現(xiàn)在是一個人,如果出去告訴別人的話,一定會被當(dāng)作傻子對待吧?語言含糊不清,始終表達不出一個完整的意思。

  但是光誠現(xiàn)在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真的。

  而且現(xiàn)在看情況在信任的同時,也不會很孤單啊。在這里,這個看似空白的空間里,主人在忍不住地歌唱。

  甚至還有一些念叨聲,大概是太多的歌者,在生命最后總結(jié)的時刻,即使創(chuàng)作出最動人的樂曲,演唱者也很難再是自己了吧。

  也有可能一些故事,太難成詞。

  “你有沒有去過湖邊?

  我知道一座最美麗的湖,我在那里生長。

  那兒有游魚,也有蓮花。

  雖然最底端是泥潭,上層的水卻出乎意料的清澈……盡管透著青色的光?!?p>  聲音到這里就打住了,明明是難得的……真誠。也可以說是第一次卸下負(fù)擔(dān)?

  其實從一開始光誠就想說了,不得他人信任是成不了合格的反派的。(……)現(xiàn)在如果是心靈之間的交流,都還如此扭捏做作,卡拉卡必輸。

  正想著呢,富有節(jié)奏感的字詞重新組合而出,這一次像是小孩子在被迫背書——

  生于湖畔

  飲晨露

  捉晚蟲

  泥地濕

  光腳走

  未聞人語

  不見炊煙

  盼朝陽

  紀(jì)晚霞

  不逢波動

  不知劫難

  不夢不思

  。

  聽人喚

  離故土

  接燈火

  伸手可觸天

  左手捧明月

  右手摘赤陽

  唯有身上絆

  萬年不可斷

  。

  叨叨又念念

  瘋瘋又癲癲

  眾星仍在手

  不可圖其念

  千言耳邊傳

  萬語離人間

  誰道品德高

  誰道慧火傳

  ?

  何處展雄圖

  何以論德望

  野獸顧饑腹

  不曾點狼煙

  病急不投醫(yī)

  身歸化土塵

  晝夜有差別

  功過無人催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隨著節(jié)奏,純白的世界被逐漸填滿,綠意、生機……一切人生路上本該有的初色彩都被涂抹了上去。最后,人氣也最終出現(xiàn)了。

  高個子的男人十分瘦弱,面部有紫氣,看上去再活不久。在他面前是一個尚且分不清性別的孩子,一張圓臉,刻上了純真的眼神,小腹微微隆起,像是過得幸福滋潤,是個正經(jīng)的孩童相。

  絮絮低語間,隱約能聽出男人溫柔的音色。而孩子一點都不鬧,似乎對男人所講一切都十分感興趣。

  唯一的遺憾是,光誠一點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幕必然與剛才的“背書”不同。

  二人衣著整潔,之間有矮桌,有戒尺,并非原始面貌?!袄蠋煛鄙裆届o,縱使看面色身體不太行,也不為之所困擾。只有那長披著的白發(fā),看著與當(dāng)今的時代沒有接軌之處。

  太長了,二人坐在湖畔,師傅的長發(fā)彎彎扭扭地在地上爬行了好遠,就像樹扎的根。

  徒弟倒還正常,除了穿著發(fā)型辨不出雌雄。在這個年紀(jì)來說,性別之分本就不大,可在外時沒多少人會覺得小孩子就全然看不出區(qū)別,自嬰幼兒起,粉色、藍色的帽子、連體衣就已經(jīng)在代表世界傳遞給他們第一個意識。

  二人栩栩如生,使得光誠在第一眼見著的時候未曾注意到他們的“遲鈍”。細(xì)細(xì)盯了好久,光誠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二人的動作自始自終沒有絲毫的變化,連眼睛都沒有眨過,這是一幅定格的畫面。

  正此時,念書聲繼續(xù)到了下一個階段。

  -

  綠香紅臭字字記

  雅號高名懨懨聽

  風(fēng)急起

  水晚歸

  今后靜心神

  思思皆作雨

  隨流可去東

  隨波可達西

  碌碌一生過

  匆匆線上遷

  淚者泣

  白首眠

  卻得赤中眼

  。

  悔意復(fù)復(fù)加

  仇情綿綿延

  日月不負(fù)

  天變

  冠裂

  披身罪孽

  親埋故歌

  。

  劍斜落

  王寇分

  回首皆無情

  是蒼天

  無人再不平。

  -

  這種感覺是什么?

  光誠感到奇怪,如此上涌的情感此前他只經(jīng)歷了一次,便是在那昏暗的高塔中。

  同樣的,他沒有力氣站立,無名的淚水靜靜流淌。可是他不懂,他一直都沒懂。

  為何又如此相似?

歙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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