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梅和元寶珠對視一眼后,前者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笑瞇瞇的開口道:“原來是軒兒回來??!喲,你還給我們帶了夢里酥??!真是有心了?!?p> “弟弟!”元寶珠雖然不喜元景軒,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二姐!你和顧姨娘快嘗嘗!哎喲,累死我了!我要喝茶!”元景軒把食盒一放,也不管桌上是誰的茶盞,直接倒頭就喝,紅撲撲的臉上盡是汗水。
元景軒會(huì)變成這副模樣,這在場的顧清梅絕對是第一功臣。
末了,元景軒響起了什么似的,開口道:“聽說我那個(gè)廢物大姐要嫁人了?”
“是啊弟弟,不如你去冷月居看看她,說起來,她這次是命大,撿回一條命呢!”元寶珠想著讓元景軒去找那個(gè)賤人晦氣,簡直是不能再好了。
“啥?竟然還活著?看來我?guī)滋鞗]回來,家中發(fā)生了大事了???”元景軒眼底的嫌棄之意溢于言表,立刻起身道,“我去看看我那廢物姐姐,顧姨娘,二姐,我走啦!”
看著元景軒吃力地挪動(dòng)著他的身子離開了,顧清梅才將那食盒一推,“誰愛吃誰吃,咱們?nèi)デ霸喊?,你爹爹也該回來了!?p> “娘親,每次聽到他喊我二姐,喊你顧姨娘,我心里就不舒服,這戲要演多久???”元寶珠挽著顧清梅的手臂,兩人緩緩走了出去。
“寶珠,這種話以后都不要再說,除非……除非等你娘親我這肚子有動(dòng)靜了,等你的親弟弟出生了,否則,再也不要讓我聽到這樣的話。對于軒兒,你要把他當(dāng)親弟弟寵?!?p> 顧清梅拍了拍元寶珠的手背,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好嘛好嘛!都聽娘親的?!痹獙氈榕伺欤胫裁磿r(shí)候再去找找冷月居的那位的晦氣。不然等她真的出嫁了,再也不能找她麻煩了呢!
當(dāng)元景軒興沖沖地來找元如意晦氣的時(shí)候,看見的正是躺在床榻上的死人臉。
“切!還說活著,這和死了有什么兩樣?”
“大少爺!大小姐還活著!”惜春聽到元景軒這么說,心中十分氣憤,奈何尊卑有別,她又不能多說什么。
“閉嘴!小爺說話有你什么事兒?給我掌嘴!”元景軒這般說著,正要出手,床上的人醒了。
“在我的房間,想要打我的人,是誰給你的膽子?”
中氣十足的聲音,嚇了元景軒一跳。
再看床上的人,哪里還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現(xiàn)在坐著的人才是真實(shí)的!
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哪怕其中一只用紗布包著,他也覺得有種心虛的感覺,更多的竟然是懼怕!
他堂堂將軍府的大少爺竟然被一個(gè)廢物給瞪眼睛了?
“你……”
“跪下!”
“噗通”一聲,元景軒不知道為什么,身子不受控制的跪下了。直到他跪下了,才驚覺不對,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身上仿佛被壓了一座山,根本就起不來!
元景軒不知道,他家姐姐覺醒了戒魂,和他這個(gè)普通人自然有了本質(zhì)的區(qū)別。哪怕什么魂技都不使用,僅僅魂力外放,都能叫他起不來。
“你是誰?擅闖我的閨房,哪怕我打死你,你都是死有余辜!畢竟,我可是未來的九王妃!”這個(gè)時(shí)候,元如意甚至把未來夫君的身份都抬出來用了。
元景軒還暈乎乎的,怎么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難道不是應(yīng)該他站著,對方跪著嗎?還有這聲音,如此響亮,哪里還像是個(gè)半死不活的人?最詭異的是,為什么他只能跪著,起不來啊?
不服輸?shù)脑败巹?dòng)了動(dòng)身子,想要起來。
奈何雙腿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任由他費(fèi)盡力氣,也起不來。
“跪好了,你到底是誰?”
元如意這一口一聲質(zhì)問,仿佛真的不認(rèn)識元景軒一般。
“我、我是元景軒!你這個(gè)廢物,連自己弟弟都不認(rèn)識?”
“元景軒?不認(rèn)識!在我的印象中,根本就沒有什么弟弟!”元如意看著元景軒,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什么?你沒有弟弟?我明明是你的親弟弟!”元景軒一聽,自己的存在竟然被否定,不甘心的大喊道。
“惜春,你去守著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來也不開!”
這么多天了,她的這位弟弟終于出現(xiàn)了,她倒是要試試,這孩子還有沒有挽救的必要。
“是,大小姐!”惜春將門關(guān)好便守在院子里。
畢竟元景軒興沖沖的來找元如意,保不齊那邊的院子里得到什么消息,借機(jī)再來尋找元如意的麻煩就不好了。
房間內(nèi)。
“你、你要干什么?”元景軒害怕了,特別是此時(shí)對上元如意的眼睛,他有種想要逃跑的想法。
“我干什么?既然你說你是我的親弟弟,那么我就想知道,我的這位親弟弟可知道自己的親娘是誰?”元如意坐在桌子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給元景軒倒了一杯,不過并沒有讓他起來,所以他只能繼續(xù)跪著。
“我當(dāng)然知道,我親娘叫古海蕓!怎么樣?”元景軒在說出了古海蕓的名字后,洋洋得意地看著元如意,仿佛自己回答的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既然你的娘親是古海蕓,我是你的親姐姐,為什么在我瀕臨死亡的時(shí)候,不見你?在我落難的時(shí)候,也不見你?哪怕是姨娘和元寶珠刁難我的時(shí)候,也不見你?倒是每次落井下石,你來的最快!你說我是你的親姐姐?呵呵,我看,顧清梅才是你親娘,元寶珠才是你親姐姐吧!”
元如意說這話的時(shí)候,腦中充滿了原主受欺負(fù)時(shí)的記憶,哪怕她極力忍著,淚水都溢出了眼眶。
“這……”他能說從小到大,顧姨娘和二姐都在說她的壞話,讓他看到的都是她不堪的一面。什么逛伶人館,什么在青禾賭坊賭博,今日調(diào)戲了誰家公子,明日搶了誰家的夫婿,做的盡是一些令將軍府蒙羞的事情。他自然不喜歡有這么一位親姐姐了。能不認(rèn),自然是不認(rèn)的,最好她死了,省的累及將軍服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