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嗎?
文勇笑了。
文家也不是沒有這想拉攏他的想法,只是第五安的脾氣隨他哥,也想要在戰(zhàn)場上建功立業(yè),以免落人口實。他也想以寒門子弟的身份,通過積累功勛來達(dá)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也不得不說,這第五安確實厲害,從一區(qū)區(qū)小士官,做到現(xiàn)在的軍師將軍,著實也讓文勇刮目相看。
這文家的現(xiàn)任族長,鎮(zhèn)西將軍文韜,也曾經(jīng)想讓第五安做他的乘龍快婿,只是被第五安拒絕了。然而文韜他卻并不生氣,畢竟好男兒志在四方,若是真的一下子就同意了,他反倒不喜。所以他也臨行叮囑了文勇,讓他多提拔第五安,也多親近親近。事實上,文勇也做到了,只是這第五安貌似有些不識抬舉,與他有些距離,反倒是與郭野,韓龍這樣的寒門子弟交好,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賈熾看了看文勇,發(fā)現(xiàn)他也就只是嘴角上掛著笑,也不再多言。文勇將三個棋子放在羽勇城前方,然后用木棍將棋子推向羽勇城里面。
午時,羽勇城北門。
已值盛夏之計,天氣燥熱異常。北門口的士兵望著這天,加上身上的盔甲,倒是被悶出一身汗來。
錢桔左手一邊握著長槍,右手忙不遲的給自己擦著汗,心中暗罵。既罵著鬼天氣,又罵那奸賊玉松國,當(dāng)然,他心中還是有其他想罵的,只是沒敢表現(xiàn)出來。
此時,前方密密麻麻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前來。錢桔目力極好,便朝前走了一步,仔細(xì)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居然是軍隊。大書一個玉松二字,小書一個文字。
玉松國的軍隊!
錢桔立馬拿起墻后的木棒,便對銅鑼敲了起來。鑼鼓陣陣,其他人如臨大敵。而與此同時,其他三個門也一齊響起了鑼聲,頓時四面受敵。
田青正在鐵匠鋪那里,讓鐵匠趕工幾樣物事,限定三天完成。王鐵匠雖然有些難為,但是見是田青親自于此,便應(yīng)下了。
量雖然大,時間雖然短,若是整日整夜的一齊做工,倒是可能做的出來。而且,田青的樣子,仿佛是很急,能讓這么一個享樂侯都能急的物事,想必重要至極。
王鐵匠不敢馬虎,先準(zhǔn)備照著圖紙打樣。田青拉住了他的手,讓他一定要保護(hù)好圖紙和樣品,一定不能泄露出去。王鐵匠世代為護(hù)國公打造兵器,自知其中道理。
田青此時也聽得聲響,便徑直趕往北面。北面是徐策所守,那么他防御的必定是文勇了,其重要性以及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只是,他為何是這個時候攻城?
若是想要攻城,清晨最佳,因為這是人最懶惰之時。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午時了,午飯也已吃完,若說是夏困,那也不至于,畢竟現(xiàn)在可是兩軍交戰(zhàn),稍有不查,便是死困之境。
那么,問題來了,是什么讓文勇有了這樣一個緩沖的時間呢?
田青一邊走,一邊想。突然,他想起來一個問題了。
難道是彭鈺之死嗎?
若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么這個城中的諜子已經(jīng)猖狂到這程度了嗎?明明已經(jīng)全程戒嚴(yán)了,怎么會有漏網(wǎng)之魚?或者說,他們有特殊的聯(lián)絡(luò)記號?
等等!
彭鈺死于昨夜,若是彭鈺死的時候,那諜子,或者說被策反的人,同時在那地方,那么他們就有可能比他更早的傳遞消息。
真是個大麻煩??!
田青到了城北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徐策他們已經(jīng)到了,同時來到的,還有徐策手下五員裨將軍。徐策他們見田青來了,有些驚訝,但還是先拜了一下。田青拖住徐策胳膊,示意他無須多禮,這倒是讓徐策那些手下頓生好感。
路覺跟隨徐策已經(jīng)多年,勇武異常,每次必先登于城。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止步于裨將軍,連偏將軍都沒有達(dá)到。衛(wèi)國與其他諸國一樣,都是以功勛來算的,但是,某些豪門大族除外。
他與田青篩選下來的很多人都是關(guān)系極好,算是生死兄弟。路覺無妻兒,非獨子,但是家中有一位高堂健在,所以他并沒有入得了田青計策的范疇。他在之后也試圖與那些人交談,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回避他。不單是回避他,還回避所有人,這讓很多人對田青也產(chǎn)生了不滿。
明明都是生死兄弟,卻為何要視他們?yōu)橥馊恕?p> 路覺于是便對田青問道:“小侯爺,不知您對我們平西軍有何芥蒂,為何那些兄弟被你留下之后,便對我們?nèi)绱死涞??您難道在離間分化我們嗎?”
路覺一說完,其他人都望向了他,徐策更是心中嘆氣。
怎么說啊?難道實話實說,說是讓他們?nèi)ニ退绬??這路覺還真的腦袋一根筋。
田青也是不悅。
有些事該問,有些事不該問。有些事該說,有些事不該說。這人簡直是不通政治,情商不高。反觀其身材相貌,倒真應(yīng)了那句話,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
“凡謀之道,周密為寶。其中所事,我皆有定計。況且為臣為將之道,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天子與丞相、重臣商議國事,他會與三四品以下的人說出他的想法嗎?你現(xiàn)在的位置,不足以讓我說出我的計劃。”
路覺有些惱火,正欲向前,卻被別人給拉住了。路覺回頭一看,是另一位裨將軍莊兆才。他們關(guān)系極好,見是他拉住了,路覺便不再說話了。卻不曾想一只手搭著他的肩膀,路覺一看,竟是田青。
這小子搞什么鬼?
也不理路覺的想法,田青拍了拍肩膀說道:“你難道只想做個裨將軍,不想做天下聞名的四鎮(zhèn),四征,四平,四安將軍嗎?”
路覺震驚了,另外四人,包括徐策在類的所有在北城墻的人都聽到了,心中卻是有些震撼。
那可是天下聞名的重號將軍啊,也是作為武將一輩子的追求之一。就連徐策此人,年近六十,才有平西將軍之職位,寒門庶族想升此等官位,簡直比登天還難。
路覺此時倒也沒了對田青的氣憤之情,他用有些不可思議的語氣對田青問道:“侯爺,我可以嗎?”
田青收起手,開始大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沒有什么是我們衛(wèi)國士兵所做不到的。人生在世,富貴不可盡用,貧賤不可自欺,聽由天地循環(huán),周而復(fù)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