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賀闌試探著放下?lián)踉诒窍碌氖郑帽亲虞p輕聞了一下,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那股惡心的味道了。
“呼……”能自在呼吸的感覺可真好。
“啊!活過來了!”邊三感慨道。
不多時,眼前景象忽豁然開朗,洞內亮如白晝。
宋賀闌一進去便看到了位于左側的一身白衣的“美人兒”。
此刻那美人兒正緊皺著眉頭,指尖一根金絲纏繞在對面也面色不虞的男子脖頸處。
縱是怒氣沖沖,也未曾減少半分美貌,反倒多了幾分生氣來。
宋賀闌看得不免有些發(fā)愣,顧綽視線在二人身上掃了一遍,垂下眸子靠在一邊。
莫含情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他喜著白衣,最愛一塵不染的潔白顏色,平日里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會站著,可這童山崖底太深,抬著轎子下來未免有些困難,況且真龍事關重大,他不放心其他人,所以他才會屈尊親自下來一探究竟。
誰知道那慕容悲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跟著下來了,這下邊兒那么寬闊,還偏偏就落在了他身邊,一路跟著自己不說,進入山洞時還在背后踩了他好幾腳。
先前是洞口狹窄黑暗,身后還跟著那么些人,他不好發(fā)作,甫一進去洞內,有光自頂上落下,叫他一低頭就能看見衣角上大大小小的黑色印子。
他頓覺額角跳得厲害,恨不得立刻回到風流谷的溫泉水里泡上好幾個時辰。
他這般難受,連呼吸都困難,那慕容家的人卻那般自在快活,一進來就同其他人攀談起來,那幾個人的虛偽的談笑聲落在他耳朵里,只覺氣血上涌,他再也難以忍耐。
手腕輕抖,一根金絲就跟長了眼睛似的落在慕容悲脖子上,繞了好幾圈。
“你……你這是做什么?”慕容悲正和其他幾人說著結盟的事,忽然被莫含情纏住脖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不可理喻”!
莫含情輕輕一扯,那絲線纏繞更緊,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慕容悲面部發(fā)紅,青筋暴起。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莫含情嘴角帶笑,眼睛里卻沒有什么情緒,“我平生最討厭,把白色弄臟?!?p> “所以我殺人從不用刀或者是劍,我不喜歡見到人鮮血從脖頸處噴涌而出的樣子,因為這樣會弄臟我的衣服?!?p> “所以……你知道接下來我要對你做什么了嗎?”
隨著莫含情話音一落,慕容悲脖頸處滲出了細細密密的紅色血珠。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眼前的莫含情。
他艱難地開口:“莫,莫含情,我可是……慕容家的人?!?p> “你……你不可以殺我。”
“慕容家又如何?”莫含情眼角彎了彎,聲音溫柔?!澳饺菁胰缃瘢羁粗氐碾y道不是慕容豐嗎?”
慕容豐……
那個永遠壓他一頭的慕容豐!
慕容悲想起半月前,他跟著慕容豐來到童山,那時他們幾乎是最快來到童山的人馬,他恨不得馬上就上去童山親手抓住真龍,屆時,看慕容家還有誰會把他慕容悲不放在眼里,瞧他不起!
可慕容豐不讓,明明唾手可得,慕容豐那個故作清高的人只看了一眼就說是消息出錯,帶著慕容家所有的人馬原路返回,慕容悲氣不過!
憑什么他慕容豐說走他就要走!
憑什么要他就要那么跟著離開!
看著慕容悲不斷變化的臉色,莫含情嗤笑一聲:“慕容家的人都離開了童山,只留下你一人,難道不是叫你來送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