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地獄廚房某角落,在一間陰暗破敗的房間中,一張很舊的床正擺在房間的正中央,床上躺著一位棕發(fā)的白人青年,數(shù)只怨鬼在他身邊游蕩,身上散發(fā)著森森的鬼氣,一聲聲充滿怨氣的低鳴從它們體內(nèi)響起。
忽然,青年的手指動了動,眼睛緩緩的睜開,擴散的瞳孔逐漸收縮,一根根黑色的血絲盤虬在瞳仁周圍,透露著攝人的光芒。
“該死!這世界怎么會有元嬰修士?如此稀薄的靈氣,竟然能達到如此修為?”李君坐起身,看著暗罵道,這下可好,幾個月的努力都白費了,如果用這具脆弱的軀體重修,怎么說也得十年以上才能入心動期,而金丹更是遙遙無期。
在修仙界,入門是一個門檻,而結(jié)成金丹更是一個高峰,沒結(jié)丹,那么你永遠只能是修仙界基層的一員,永遠難以窺探修仙的奧秘,用某種話來說,就是業(yè)余的。
金丹期與合體期將修仙界分為了三個世界,不同的世界的人來往極少,可以算是階級的分化,不過雖然如此,高階修士一般也不會看不起低階的修士,畢竟誰沒有經(jīng)歷過?
而且這么干也沒什么意義,幾百年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莫非這是某個老怪創(chuàng)造的小世界?”李君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誰的小世界會發(fā)展到這種時代,至于大能破開時空壁障,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可比不上那些聞名整個修仙界的大魔頭,怎么可能有人會特意破開時空壁障來抓他。
“那元嬰老怪認識我,他的話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也是死了然后到了這里?”李君實在想不明白。
他真正的歲數(shù)也不大,也就一百二十三歲,而魔棘的名聲也就是近三十年的事情,若對方是死亡后來的,那怎么會有元嬰的修為,即使再天才,也不可能在百年內(nèi)修成元嬰吧?!
滴答,水管漏出的水從房頂?shù)牧芽p中滲出,滴落在地板的小水潭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李君朝著怨靈揮了揮手,怨靈隨即化作幾團黑霧鉆入其右手食指的養(yǎng)魂戒中。
這幾只怨靈是他最后的依仗了,現(xiàn)在他幾乎只能算是比較強的凡人,幾把手槍就能讓他去見閻王了,元嬰修士的出現(xiàn),他不可能再肆無忌憚的去收割靈魂,不然的話跟送死有什么區(qū)別?
“再收割一次,就立刻離開這里。”李君看著窗外布局混亂的樓房,在昏黃路燈下的街道上,漆黑的小巷里,黑暗的求生者們正在尋找著他們的獵物,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里面躺著一把仿制的伯萊塔M9手槍,以及一盒子彈。
“那家伙去哪了?”劉元看著空空如也的鍋爐房問道,那穿著紅色緊身衣的家伙這么快就走了?
“我送他離開了?!惫乓幻鏌o表情的說道,她可不想讓這個宇宙嘴炮王呆在這。
“是么,對了,那邪修應該已經(jīng)掀不起什么風浪了,但是還需小心些,他可能會變成別的樣子?!眲⒃c了點頭,看著古一提醒道,盡管斬了李君的本體,但是不排除他另一具身軀擁有更高的修為。
另一個樣子?古一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么?幻術嗎?”
劉元搖頭道:“并不是,他還有另一幅身體,只要其中一具軀體死了,那么另一具軀體也會醒來,我并不知道他那具軀體的修為?!?p> 古一有些奇怪的看著劉元問道:“你不能算一下他的軀體在哪兒嗎?”
她覺得這對于劉元來說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憑借天機術的威能,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想多了,天機之術雖強,但也有諸多限制,我也只能模糊的知道他在美國境內(nèi),很難知曉精確的地點?!?p> 劉元并沒有說錯,天機之術并不能直接幫助修士躲過未來的災難,只能算是提醒。
古一有些不信道:“你之前不是算到了我的心思?”
心里所想都能被算到,在她看來確實可怕,她知道世界上確實有所謂的心靈類型的變種人和超能力者,但是這都是要看對象的。
擁有星體投射能力的自己,即使是地球上最強的心靈感應者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也無法窺探自己分毫。
劉元聽完古一說的話,輕聲笑了笑說道:“那是忽悠你的,我并沒有算,是看出來的?!?p> “你怎么知道?”古一好奇道,她一直認為自己的表情管理很到位的,到底哪里出了錯?
“一個人的想法是藏不住的,這需要一定的修為,我能看到人所散發(fā)的情緒。”這算是某種比較特別的法決,一般很少有人花時間修煉,而且這對于高階修士基本沒有任何用處,非常的雞肋。
但是對于喜歡入凡游玩的修士來說,確實是挺實用的。
“你不打算管一下嗎?”古一說道,她覺得這種事情,劉元應該不會放任的才對。
劉元收劍歸鞘,有些疑惑地看著古一道:“管,怎么不管?”
邪修的事情他當然要管,但是代價要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總不能為了找一個邪修而不顧反噬演算天機吧?這根本不值得。
“要是他殺了很多人怎么辦?會內(nèi)疚嗎,或者別人?”古一問道,她倒是不關心這些,他只是想知道劉元對普通人的態(tài)度。
“還能怎么辦,逮住他唄?這只是一種責任,而不是無私的奉獻?!眲⒃卮鸬?,即使是修仙界的執(zhí)法隊,也不可能為了某位罪犯而強行演算天機。
這遵循的是一種自愿原則,就像凡間的警察一樣,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而搭上幾十號人的性命,盡管為他人犧牲的精神實在令人敬佩,但也只是一種自愿的行為。
為了一個被打殘的邪修搭上被天道反噬的風險,這是在不劃算,畢竟這里光一個變種人或者超能力罪犯,就能頂幾十個李君了。
“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惫乓徽f著,抬手畫出一道秘法之門。
劉元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古一道:“等會,你那掛飾,需要補充靈力。”
古一愣了愣,才想起救了自己一命的掛飾,她拿出那把小木扇遞給劉元道:“多謝,你的掛飾救了我一命?!?p> “不用,你只是缺少經(jīng)驗,不然他不會是你的對手?!眲⒃Y(jié)果木扇,往其中注入靈力。
“拿著,有消息記得通知我?!?p> “我明白?!惫乓唤舆^木扇,看了劉元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劉元看到了擺在鍋爐上的死侍的作戰(zhàn)服:“這是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