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郎君,當(dāng)不得如此!”
“奴就是一介婦人,當(dāng)不得如此大禮!”
女子滿臉慌張,連連擺手。
只是她眼底的一抹苦澀卻怎么都抹不去。
蘇云堅(jiān)持行完了禮。
大匠,當(dāng)?shù)闷穑?p> 隨后他才抬起頭來,帶著一臉鄭重道:“嫂嫂,幫某!”
一旁站著的李二父子并未開口。
畢竟有例在前,現(xiàn)在去插嘴不是找不自在?
女子只是遲疑了些許時間,就重重點(diǎn)頭。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她從來都沒想到她也會有為知己者死的這一天!
“蘇郎君,奴答應(yīng)你!”
只是紡織而已,不談其他,單單沖著蘇云這么重的大禮,她也想答應(yīng)下來。
更何況李牛也早就答應(yīng)了蘇云去幫他做事。
蘇云頓時大喜過望。
“那某就謝過嫂嫂了!”
目標(biāo)達(dá)成!
隨后直接轉(zhuǎn)頭看向李二道:“李伯,回頭等前院收拾出來了,就叫李牛大哥兩人來住吧?”
有關(guān)棉花的事情還不能泄露出去。
李二遲疑了下,隨即點(diǎn)頭。
“郎君,某知道了!”
雖然好奇,但他還是沒有多問。
安排妥當(dāng),蘇云和王韶二人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就朝著汴梁城中走去。
十多里地,就是用跑的,也要不少時間。
一進(jìn)汴梁,蘇云就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
現(xiàn)在的他,無事可做!
難不成要繼續(xù)回去睡覺?
“子純,你說子瞻會在哪兒呢?”
他倒是不擔(dān)心趙仲鍼。
趙仲鍼也不用他擔(dān)心,畢竟這是在汴梁!
王韶想都沒想,直接開口道:“子瞻常在的就是汴梁的那幾個酒樓?!?p> “珍樓更是他最喜歡去的地方。”
他如數(shù)家珍一般把蘇軾平日的行蹤說了出來。
倒也不是他特意調(diào)查過,而是蘇軾平日的愛好也就那幾樣。
除去美食就是美人詩詞。
只要是稍稍熟悉了蘇軾的人,輕易就能堵到他。
“珍樓?那是什么地方?”
蘇云眼底疑惑滿滿。
這名字聽著好怪!怎么跟拍賣場一樣?
可是蘇軾很明顯不可能去拍賣場??!
那個地方……
王韶頓時一陣無奈。
若是之前他還會聞其名而垂涎。
可自從吃過蘇云做過的飯后,他就實(shí)在對珍樓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二者絕對是云泥之別啊!
“蘇郎君,那珍樓本來是汴梁城中珍饈匯聚的地方……”
可現(xiàn)在……
本來?
蘇云好奇地開口問道:“怎么就本來了?那現(xiàn)在呢?”
難不成現(xiàn)在有了比這個珍樓好的地方?
“現(xiàn)在……”
王韶神色復(fù)雜,看著蘇云。
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幾個呼吸之后,蘇云就尷尬地笑了出來。
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果然,多了幾百年總結(jié)下來的經(jīng)驗(yàn)傍身就是好!
“不說這個了!”
“子純,要不你帶路?咱們?nèi)ツ莻€什么珍樓看看?”
“正好可以吃個飯!”
王韶微微皺眉,遲疑了下。
“可是,蘇郎君……”
“走了,走了!”
蘇云直接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不就是一頓飯?能有多貴?這點(diǎn)錢他還是花得起的!
王韶?zé)o奈地?fù)u頭。
是真的很貴??!
蘇軾能常去那是因?yàn)樗呀?jīng)足以用臉付錢了,時不時再提個詩詞。
要他是珍樓老板,那也會把蘇軾供起來!
要知道汴梁城中的那些婦人,可幾乎沒有一個不是蘇軾的狂熱粉!
這些人能帶來多少錢?
不可估量!
兩人行進(jìn)的速度很快,甚至都沒有用到一刻時間,王韶就帶著蘇云來到了州橋右側(cè)一座看著很是繁華的樓前。
這就是珍樓?
蘇云疑惑地指著面前這座樓。
“這個就是珍樓?怎地都沒有招牌?”
這繁華的樣子,是青樓吧?
王韶嘴角微微扯了下,指著大開的門。
“蘇郎君,珍樓的招牌可不在外面!”
“而是在里面!”
里面?
蘇云抬眼朝里面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隱約在一個柱子的角上看到了很是古韻的兩個字。
尼瑪!
招牌放到里面不說,而且還是弄到這么個角落。
這是不想讓人看到??!
“子純,這珍樓,很是特別啊!”
王韶笑道:“蘇郎君,這珍樓在汴梁也確實(shí)是比較特別的?!?p> “不同于其他酒樓,這珍樓只卻是只有熟人才知道的。”
貴賓制?
蘇云詫異地看了眼珍樓里面,這時候就有這么高端的了?
果然商業(yè)在哪個時代本質(zhì)都是互通的。
“子純,那,咱們就進(jìn)去吧?”
“某倒是想嘗嘗這珍樓里面到底有什么珍饈了!”
王韶笑著點(diǎn)頭:“好!蘇郎君,請!”
“請!”
蘇云說完,就直接朝著珍樓內(nèi)走了進(jìn)去,王韶緊隨其后。
門口的小廝在看到王韶后就停下了打算走上前來的腳步。
而后退了回去。
蘇云笑著經(jīng)過兩人身邊,眼角掠過。
“子純,你可知道子瞻常去房間?”
“咱們?nèi)タ纯???p> 旁邊迎上來的小廝先走到了王韶的身邊。
“見過王郎君。”
“不知道王郎君可是來找蘇郎君的?”
他臉上表情極為恭敬。
王韶稍稍疑惑,隨后反問:“子瞻也在?”
“在的!”
小廝點(diǎn)頭:“王郎君不知道嗎?”
“蘇郎君先前已經(jīng)說過了,若是您來了就直接去春雨閣?!?p> “……”
王韶回頭看了眼蘇云,一臉無奈。
這個蘇子瞻!
蘇云笑著搖頭,轉(zhuǎn)臉向小廝:“子瞻可有說其他的?”
小廝眉頭挑起,對著蘇云豎起了大拇指。
“這位郎君猜得真準(zhǔn)!”
“蘇郎君還說了,若是王郎君身旁還跟著別人,就一并請了過去!”
該怎么說呢?不愧是蘇軾嗎?
蘇云笑道:“這位小哥,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說著,他將十幾枚錢放在了小廝的手中。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小廝就笑得極其燦爛了。
“這位郎君,還請跟某來!某這就帶你過去!”
他在越過王韶身邊的時候卻只是稍稍行禮。
對待兩人的態(tài)度高下立判。
“子純,走吧?”
話剛出口,蘇云就看到了王韶憂郁附身的臉。
“嗯?子純,你這是?”
王韶輕嘆一口氣,語氣之中滿滿的感慨。
“蘇郎君,某總算是懂了什么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了……”
蘇云在他肩頭輕拍了下,笑著走上前去,跟上了小廝的步伐。
世間熙熙,皆為利來??!